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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涂过药后有些蛰痛,她顺便转移话题,抬手碰了碰伤口,

“确实有些倒霉,原本待在墙后的密室中,什么都没做, 莫名其妙被划伤了脸。”

裴暄之抿了抿唇,勉强笑了笑,说道:“伤口虽长,但是不深,想来不会留疤的。”

颜浣月从藏宝囊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那伤就在她左脸上,长长一道,看着确实不深。

她也并不在意,随意看了一眼,便收了镜子。

裴暄之起身披上一件靛蓝披风,走到门边。

顺着门板上的缝隙看向微雨濛濛中的翠微苍碧,沁人的凉风透过门缝渐次铺洒到他脸颊上。

颜浣月问道:“你在看什么?”

裴暄之细细听了一下林间的声音,说道:“昨夜来时未能控制住金雾,惊扰了山中的垂钓客,他们以为有蛇群或蛇妖侵扰,不知会不会找人来捉妖。”

颜浣月想了想,说道:“西陵是周家的管辖之地,就算是有人来了,解释清楚便是,若不是周家的人来,也不必太过担忧。”

裴暄之回首说道:“我不是担忧会不会有人来,只是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稳妥的地方……”

说罢踱步走回她身边,并肩坐在她身侧,从藏宝囊中拿出一些吃的和水放在她手边。

雨声淅淅沥沥,颜浣月喝着水就了一些点心,试探着问道:“知道这里是鬼市出口的,除了你,还有谁吗?”

裴暄之凑过来用食指轻轻帮她揩掉唇边的点心碎屑,轻声慢语道:“不知道。”

颜浣月问道:“那你是如何知晓的?”

裴暄之一脸坦然地说道:“听旁人说的,就去走了一趟,没想到是真的。”

颜浣月坐直身子侧首看着他。

裴暄之认真地说道:“真的,一个出口而已,这种事,我骗你能得什么好处?”

颜浣月瞥了他一眼,继续沉默吃东西。

裴暄之一点一点悄悄挨近她,双手撑在地上的薄褥上。

向后半倚在身后的木柱上,侧目定定地看着她,心中软成一片,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扬起。

他笑眯眯地说道:“姐姐别怀疑我,我不是坏人,否则未免被熔金法阵炼化,早就跑了,何必还要往地脉里跳?”

颜浣月淡淡地说道:“此事等回宗门,交给掌门定夺吧。”

裴暄之叹了口气,拿过她放在地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她剩下的水,全然倚在木柱上,意态散漫地说道:“你想如何都好,我自问心无愧。”

颜浣月有些犯困,她摇了摇脑袋,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些,说道:“如此更好,你这十几年自然会有自己的秘密或不想说的事,只要不曾伤及无辜……”

裴暄之看着她犯困的模样无声地轻笑了一下,将手中的水杯递到她唇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下唇,温声关切道:“困了?”

颜浣月点了点头,拿过他手上的水杯喝完。

室内一片沉寂,只剩二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或许是因为昨夜睡得并不踏实的缘故,颜浣月分明已经睡了一觉,可吃点东西坐了一会儿之后,困意越来越浓,两眼眼皮竟又开始打架。

她打坐运转灵气,如此过了一个时辰,睁开眼更是有些消耗过度的乏累。

在鬼市时确实没少消耗体力,掉进地缝之后独自撑了很久。

昨夜又不敢完全睡着,此时放松了一些,吃了点东西,不觉两眼迷蒙,昏昏欲睡。

颜浣月散开指尖法诀,将自己的腿挪开,靠着身后的木柱只想着微微合上双眼缓解一会儿,却瞬间陷入沉眠。

裴暄之见她忽然睡了过去,猜测大约是她不知千岁子存在,并未能与他一样立即将其炼化。

如今周转了灵气,牵动千岁子中的地脉之力自行溶于她体内,才会导致她如此沉睡。

他捏住她的手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并无任何异常。

他伸手将她抱到怀里为她做枕,让颜浣月靠在他身上休息,又将斗篷扯过来盖在二人身上。

金雾不受控制地破开他的禁制从他身后爬出,潜在斗篷之下攀爬到她身上,钻进衣袖衣襟中,与她相拥同眠。

裴暄之侧首吻着她温热的雪腮,如今未到情潮期,他倒还是可以勉强扼制金雾不做出更过分的事。

只是一道道金雾传来的她的身躯的温软柔滑,就已令他心口狂擂,眼前一阵一阵发白。

金雾这种只知满足自己的蠢物哪里知道,浅尝辄止,最易积蓄滔天欲念,无疑是饮鸩止渴,最后为此痛苦疯狂的还是他自己。

裴暄之紧紧搂着她,竭力克制着金雾送来的快慰,却也不愿意放开她。

他靠在木柱上,仰头眉心轻蹙,喉结在玉白的肌肤之下缓缓上下滚动,顷刻间他已眼尾飞红,额上渗出一层薄汗。

他迫切地摸到她的右手与她十指交握,暗暗适应着无数金雾缠在她肌肤上磨蹭传来的诸多欢欣快意,不断往他体内积蓄……

他忽然一把搂住她的腰,仰头呜咽了几声,眼尾两道泪痕悄然滑落,全身飘然,紧绷的身体和动荡的神魂也稍微轻松了几分。

他没碰自己身上一切属于她的东西,只是单纯地想抱着她,只怪贪婪的金雾不受控制非要爬出来缠她罢了……

一张清洁符篆自他袖中飞出,绕着他四下飞舞了一圈,便自燃于窗边。

裴暄之一身干爽,搂着颜浣月蹭着她的额头,忍不住腻着她热乎乎的脸颊上亲了好几下。

又紧紧搂住她,闭着双眼蹭着她的头发,忍不住沉吟道:“我真的好喜欢你……”

屋外雨越来越盛,林间远远传来一阵拖沓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过路的寻常路人。

裴暄之收敛神色侧耳听了一阵,将颜浣月抱起来,稍往下放了放,令她的脑袋枕在他胸口,用斗篷将她遮盖了起来。

山中之人走了许久,好像是突然看见这处小屋,于是沉重疲惫的脚步变得欢快了起来,加快脚步往这边跑来。

破败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裴暄之面无表情地抬眸看去,一个发髻凌乱潮湿的女子探头望了进来。

女子约摸三十五六,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猛地落到他身上,先是被吓了一下,瞬息之间又因他的模样怔愣了起来。

她回过神来,缓解着尴尬自言自语,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平常这里没什么人的,今天下雨,嗯,下雨躲雨来着。”

说着转身对门外的人说道:“里面有人。”

门外人议论了几句,有个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猛然见到是一个十分年轻清俊的小郎独自坐在此处,也怔了一下。

见他衣料贵重,身上披着的斗篷像是冬天用的,一人再次还能搬床薄褥铺在地上,他本人面上又熏着一层薄薄的粉意,那中年男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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