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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和冷香平缓心中的燥热,声音也被他的诡计催得柔腻了许多,可她的手却逐渐收紧。

“你用魅香惑我,还想问什么?”

脖颈上逐渐收紧的力度让裴暄之感到某种极端愉悦的战栗。

关于虞照,她果然有秘密未曾说出来,能在迷离之间还能有制止他问话的潜意识,说明虞照的毒肯定是她下的。

裴暄之仰头靠在椅背上,将魅香全然散开,任由她方才还在帮他擦着眼泪的手越收越紧,令他逐渐感到窒息。

她如今并不清醒,他应该阻止的……

可是,就像新婚之夜被她踢踹、秘境中被她一刀刺死时那种隐晦又窃喜的感觉一样,他竟有些享受于此。

过一会儿他会推开她的,他不会让她背负杀夫之名的……

眼尾的泪悄无声息地涌出,体内的金雾越来越亢奋。

他攥着她衣裙的手无意识地压着她的腰往自己怀中按。

也已开始设想若死在她手中,以后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或许每夜辗转反侧时都会为他难过。

她会一辈子想着他,仅仅这一个念头,就让他细兴奋地浑身发抖……

忽然间,唇上一阵温润,舌尖一痛,在他鬓边磨蹭的温热肌肤也离开了他,颈间收紧的力道逐渐开始放松。

他不受控制地推开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少顷,“啪” 地一声,脸上一痛,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颜浣月面颊上的红潮瞬间褪尽,脸色苍白了几分。

她从他腿上下来,极为后怕地看着他握着脖颈不停地流泪咳嗽着。

她眉心紧蹙,心底泛上一层凉意,只觉得他颈间血脉似乎还在她掌心艰难地跳动。

她后退了几步,疑惑且愤怒地问道:“你方才为何不推开我?”

裴暄之咳嗽了几声,缓和着呼吸,若无其事地哑声说道:“姐姐想让我死,我活着岂不碍事?”

这般平静地说出此等令人难以置信的言语,颜浣月好像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右手近乎麻木地垂在身侧,她心中发凉,又退后了几步,喃喃道:“你在胡说什么?”

裴暄之靠在高椅中看着她,随手抬袖擦着自己眼泪,低声笑道:

“我说得不对吗?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若不想要我,我就帮你除掉这个拖累,不好吗?”

颜浣月看着他越发晦暗炙热的眼神,被那种隐隐带着疯狂的目光纠缠下,却似有寒潭在她心口结冰。

“你生而不易,不该如此自弃。”

裴暄之起身,路过明暗交加的光影,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

“我若自弃,哪有今日?可情之一字,魂牵梦绕、动心摇魄,何时由得我来自持?”

颜浣月知道他想说什么,可她只觉浑身发冷,似被毒蛇缠身。

就算他知道她毒杀虞照,她也不会真的对他下死手。

可他的魅香不停地催动着她试图阻止他套取真相的举动,让她在迷离之间将阻止逐渐演化为杀人。

若非她最后一缕残念迸发,去咬他舌尖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是疯了吗?

他凝着她,轻声说道:“师姐在意我吗?”

颜浣月压着心中的怒火,反问道:“不在意吗?”

裴暄之无声地笑了笑,他的笑意极淡,像是曾经临风回首,看到她掌心中飘出的那些缥缈的柳絮一般。

她在意他,仅限于他是裴暄之,裴寒舟的儿子,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那种在意。

若她稍有几分喜欢他,是不会做出这次这样会令他疑心的事。总有些事情,比他重要更多。

“是啊,在意,我不该这般狭隘自私,我也很关心虞师兄的伤呢……”

他温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长发,手背上白净单薄的肌肤下,青筋分外分明。

他目光落在她半敞的衣襟下那抹血色伤痕,温声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想用魅香问你喜不喜欢虞师兄,现下再想想,我心里也不免与十分担心虞师兄,既然他的伤既然那般重,我该将父亲给我的药拿给他,只希望他能康复。”

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颜浣月都来不及再为他那隐而不发的疯狂深想,只能赶忙扯住他的衣袖,沉声说道:

“你难道没有听到封长老和宁师兄所言吗?我昨日献了心头血和腕间血给他们,而今出了事便要怪我,谁知他们关心则乱给虞师兄都喂过什么东西,你就莫要出去添乱了。”

裴暄之一脸犹豫与为难,才哭过的眼眶微微泛红,他眨着湿漉漉的眼眸,含笑说道:

“只要心是好的,就算有误解也会解开的,姐姐不必担忧。”

颜浣月感到有些头大,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他到底是疯,还是年纪小,未经世事,因而总会在某些时候显露出几分单纯来?

觉得与她有了床笫之欢就是喜欢,就要将一切都给她,觉得她这次同虞家的事单单是单单一个误解就能解释的?

是她心有阴暗,是她以毒血杀人,是她欺骗他人,有什么好破除误解的?

裴暄之一本正经地合上她的衣襟,帮她将衣带系好,便要推开她起身出去践行自己所言。

颜浣月一把拽回他几步将他拖到椅中用灵力压着。

裴暄之靠在椅背上,似乎不好直视她,只能侧首对着半阖的纱窗外,金色的春光,垂眸说道:

“我虽受不了你将心头血给他,可只要一想到虞师兄在受苦,我心里就……十分担忧。”

颜浣月凉凉地说道:“方才封长老说了暂时不要出门。”

裴暄之忽而侧首看向她,一脸为她担忧的模样,“可若这是你见虞师兄的最后一面呢?”

颜浣月噎了一下,说道:“那也得等眼下的事解决了,裴师弟,你以往可不像是如此关心”

裴暄之眨掉余泪,淡淡一笑,说道:“师姐是觉得我假仁假义、冷血无情?”

颜浣月只是觉得他不像是会有太多闲心去在意虞照的人……

但也说不准,他以前确实曾关注过虞照,在方才之前,他也确实不像是甘愿被她掐着脖颈等死的人。

裴暄之回过头来看着他,低声说道:“师姐是真的不难过了吗?”

颜浣月无波无澜地说道:“多余的难过除了消耗之外,并无意义,世事无常,人要学会接受。”

说罢转身走到桌案对面,低声说道:“别想着去看虞师兄了,好好待着吧,今日之事若再发生一次,以后你我就不必再见了。”

裴暄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窗外的春风吹衣甚寒。

他捋了捋衣摆,神情淡然,看起来清冽洁净,毫无杂念,与夜里的他全然不同。

只抬眸看着她,轻声缓气地说道:“哦。”

颜浣月立在桌边整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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