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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补血的丹药。”

颜浣月问道:“你不是没有了吗?”

他拿起书随意地翻了两页转移注意,又将一瓶丹药放到桌面上,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倒还是有一些的。”

颜浣月说道:“不必了,别等你受伤流血时又没药可吃了。”

说着忽地想起昨夜他出了一身汗,还吐了血,又吃了三颗寒气略重的清心丹,恐怕是有些受不住的。

她去要了些清淡的饭菜来,裴暄之用完饭后,洗漱时就说头晕想睡一会儿,让她回房去,不必担忧他。

颜浣月自然不能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只能去将被子拿过来,洗漱过后,坐在床外侧打坐。

等她夜里散开法诀时,裴暄之手里握着书,正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颜浣月拿下他手里的书,扶着他睡好。

夜里帷帐内漆黑一片,一缕冰凉的雾气钻进她被窝中,轻轻撩拨着她的指尖。

颜浣月想起他昨夜吐的血,便任由它缠绕着手腕,在掌心里微微磨蹭着。

她多少有些好奇,缓缓收拢五指。

那雾气越缠越紧,裴暄之在梦里闷哼了一声,无意识地呢喃道:“姐姐,别……”

颜浣月松了手,那缕雾气开始不满了起来,狠狠地蹭着她的胳膊,让她给点反应。

她合上双眼睡去,雾气便爬到她额头,用尾尖在她眼皮上点来点去,想要让她清醒过来。

颜浣月忽视着眼皮上一阵一阵的冰凉,那金雾没办法,只好盘在她颈间玩着她的头发。

另一缕冰凉从脚腕盘旋而上,贴着她的腿不断向前磨蹭试探着。

它很快爬到她腿弯附近,颜浣月不得不挡了一下。

它便爬出来裙摆,一路缠绕到她腰间,紧紧缚住。

半晌的时间,她被子里就已经爬满金雾了。

颜浣月无奈地设了道结界,让它们不能钻进衣裳里来,便就放任不管,自行睡去了。

一觉醒来,身边被褥冰凉。

裴暄之坐在桌边喝着药,见她醒了,便建议道:“师姐,出发吧。”

颜浣月下床帮他把了脉,确定没什么事,这才收拾东西乘灵驹马车离去。

一路倒也顺利,等到了天衍宗时,还不到多数弟子们返回宗门的时候。

他们刚到长清殿拜见,裴寒舟便说道:“苏怀远来信,说初六那晚,陆家夫人殁了,你们刚过咸阳,他并未寻到你们的踪迹。”

颜浣月有些惊讶,他们初六走时陆家还好,没想到当夜孙夫人就殁了。

裴暄之眼圈微红,压抑着情绪,甚是后悔地说道:“我绕到别处走了别的路,原本是为了各到处看看的,不想竟错过了。”

裴寒舟原本只是觉得他同陆家关系寡淡,恐怕陆家人待他并不算亲近。

虽他性子清冷一些,但到底是在陆家长大的,过年了都要回去,这会儿伤心一些,实在可以想来。

颜浣月也是做此想,在陆家时裴暄之还时常去探望孙夫人。

虽说他没怎么认真提起过,但最起码是从小照顾长大的,他心里肯定多少是有些感情的。

殿里因此寂静了片刻,裴寒舟终是开口问道:“那我送你回长安一趟?”

裴暄之咳嗽了一声,说道:“倒也不必,死生实属常事,如今人恐怕也已入土了,一路奔波伤神,回去了也伤心。”

颜浣月说道:“那可要立牌位?”

裴暄之眼眶那点薄红已然褪尽了,沉吟道:“也不必了,每日见着,想起往日之事,难免伤心,还是托人过去烧些纸啊。”

颜浣月想,他是真的多少有些感情的。

裴寒舟早已托人吊唁,原本害怕他觉得不够,没想到他意思只烧纸就行了。

便也没有多问,照例用灵力探查了一下裴暄之的身体情况,不禁蹙眉问道:“为何你身体才稍微养了些回来,又被你耗了三分有余?”

颜浣月说道:“我从雍北过去,找到他时,他受了伤,还有他身上的魅……”

裴暄之打断道:“我也并非故意。”

裴寒舟见他不想说,便要等闭关前问他情况,因而只说道:

“今年就别再乱跑了,现在去闭关,我帮你准备灵药。”

裴暄之诧异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去看颜浣月,见她一脸毫不在意的神情,甚至还满目疑惑地回应着他。

他缓缓垂下眼眸,低声应道:“是。”

裴暄之被留在长清殿,颜浣月瞬间轻松了许多。

再入天碑,所见已是更新的场景。

她先在天碑秘境中厮杀了一个时辰,等一趟出来后,排名瞬间爬了六个名次。

看来最近拓宽灵海灵脉的成效甚是显著。

她走出天碑,又进去了一次,这次出来后,爬了一个排名。

真正真实的水平还要等年后大部分人回来后重刷天碑排名才算可以知晓。

她今日彻彻底底舒展了筋骨,整个人明快了不少。

原本准备回去沐浴,可半路上却见到一旁的树林里,一团金色的影子“蹭蹭蹭”几下跃到树上,蹲在树干上坐着。

它轻轻摇着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舔舔爪子,而后眨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望着她。

颜浣月停住脚步,“你这小家伙,忘了我了?”

那小金狸用毛乎乎的爪子扒拉着一旁的叶子玩,似乎觉得她无聊,便转过身,预备往另一棵树上跳。

颜浣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四下看着,忽地一道法诀飞出,小金狸挣扎着落到她怀里。

颜浣月紧紧搂着它,笑嘻嘻地说道:“你怎么不喜欢人了?”

它小小一个,被拥在她胸口,立即安静了下来,仰头定定地看着她,满眼都是她,蓬松的尾巴摇啊摇。

颜浣月揉着它的脑袋,“这才乖啊。”

路上碰到没回家过年的宁无恙,宁无恙逗来摸去,小猫嫌他烦,只往颜浣月怀里钻。

宁无恙兴趣很大,问道:“这猫,卖不卖?给你二十钱。”

颜浣月回绝道:“不卖。”

宁无恙稀罕地看着它圆圆的后脑勺,伸手戳了戳,问道:“是公是母啊?”

颜浣月说道:“这倒没看。”

宁无恙笑道:“要养的话,公母都能骟的,省得到时候发春时乱叫唤,或者给再找一个凑一对,也不知互相能不能瞧上。”

悠悠哉哉睡在她怀里的小猫瞬间浑身炸毛。

它抬起头竖着耳朵去听,却听颜浣月说道:“哦?附近可有行家里手?”

宁无恙说道:“是公猫的话,你刀法好,你自己来都行,记得给把药用好就是,母猫的话,楚长老应该会愿意帮忙。”

颜浣月点了点头,说道:“我回去给它洗个澡,再看看。”

它的闲适惬意瞬间烟消云散,立即就要跑,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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