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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自己其实已经死了许久的架势。
颜浣月将他抱到床上躺着,拿着一方素帕帮他擦着脸上的薄汗,“这下消停了可以见人了吧?一会儿我去找掌门来,你本来就要长大了,要是不能散香,这就不是一次两次的罪要受。”
裴暄之闭着眼睛,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沙哑道:“颜师姐,今日多有得罪……点心装好了,在那边桌上放着,你带着,去告诉父亲一声,之后你回去休息便是。”
颜浣月知道他这是暂时不想见到她了,他以往连问个愿不愿意同她成婚都要咳嗽半天去掩饰。
那种模样被她看到,恐怕确实……不知该如何调整心态来面对她。
“那你先歇着,我去找掌门真人。”
去长清殿时苏显卿说掌门已开始打坐了,她说裴暄之那边出了点儿事,身体不适。
苏显卿问道:“何事?若只是一些小事,就等明日再说,你路上也辛苦,早些回去休息。”
颜浣月说道:“苏师兄,这为何是这幅态度?暄之原本身体就不怎么好,若是有什么好歹,谁能说清是小事是大事?”
苏显卿愣了一下,凉凉地说道:“颜宝盈,你三岁之前在长清殿,是谁一有空就陪你玩哄你吃饭睡觉的?
这才几日,你就能为着他来指责我?你真以为暄之想见师父吗?他手上有师父的传音云简,若他真的想见师父,会让你来通报?”
颜浣月说道:“他恐怕确实不想见,但必须得见,不过,苏师兄,希望你能明白,掌门清誉有损之事,错的不是暄之。”
说着就越过苏显卿往殿内走去。
苏显卿跟在她身后,淡淡地道:“你果然长大了,懂事不少,不过我师父当年一朝白雪遭污,还为此自受雷刑,我对他们母子始终会有偏见,这我改变不了,也不打算改变。”
说着轻轻叩住她的肩,“我去给师父通传,你在此等候,前几天下山给你捎了个小玩意儿,拿回去玩吧。”
下一刻,颜浣月手里被塞了一个摇头晃脑的小木娃娃,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没一会儿,裴寒舟沉着脸挟着一阵凉风从内殿出来,一见她就问道:“宝盈,暄郎如何了?”
颜浣月看了眼苏显卿,后者知趣地没有跟出来。
路上颜浣月将裴暄之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裴寒舟越听脸色越深沉,末了,略有些沧桑地说道:“前几日莫名吐血,今日又这般……他是一个字都不肯跟我多说。”
吐血?
颜浣月知道他身体弱,可他向来要强,不知他在这个时间段身体实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云纱窗外,颜浣月听着掌门进去之后有着一段长久的沉默。
许久,她听掌门说了句,“还好,今日这事未曾伤到你,你如今感觉如何了?”
窗内少年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语气却是少见的冷淡,“散香而已,颜师姐也在,我不是故意去沾她身上的先天灵气的,实在……管不住。”
掌门叹了一声气,“等定了婚期,换了心契,你慢慢就会康复了。”
第28章 小试
每个人面临的难关不同, 最在意的东西也不同,裴师弟和掌门都有他们自己的难关要过,她也有。
纱窗内的父子二人的沉默仍在继续, 颜浣月转身离开了裴暄之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先沐浴更衣, 而后出门折了几枝茉莉。
回小内室中为父母和自己的牌位上香供花,顺便往祭碟中放了几个从裴暄之那里拿回来的点心。
吃下守元丹后,盘膝坐在床上, 将从那个被杀了的神使之仆那里拿回来的小黑匣子拿出来。
这小黑匣子看不出是用什么木料做的, 只是整个匣子都雕刻着繁复扭曲的法咒。
她在路上一直不曾拿出来仔细查看,只是随手抓了只老鼠放了进去, 每日放些米粮喂它。
这会儿用意念探查,那老鼠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墙角啃木头磨牙。
匣内的空间不大, 宽窄皆是五步左右。
灵修界藏宝囊之类的可以存放死物的法器很多,但可以装活物的法器却很少见。
最初这里面还遗落着一些不同人带血的牙齿、头发、骨骼、指甲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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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都收拾出来埋葬渡化了,只是这显而易见,小匣子是被那人用来装劫来的人或者妖的。
她曾拔了一根鼠毛出来, 借此寻找那只老鼠的位置, 却无法指引到距离极近的那个匣子。
关进去的人, 等同于消失。
颜浣月收回意念, 看着躺在手心里小小的匣子, 眼底的漠然毫不遮掩地氤氲开来,神思微微飘远。
怪不得内门弟子一个比一个地喜欢出门问世,看来人若有余力, 还是要多出去历事的,不仅可有利于人,也可有利于己。
这东西到她手里, 对她想要做的事而言,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收好匣子,她运转灵气,随手捏了个结界,掐子午诀落于丹田处,准备将意念探入神魂之中。
这一路上她除了修炼运转灵气之外,亦时常试图探究自己神魂深处那种被死气掀起的剧痛之下,灵力涌动的缘故。
她发觉那夜灵力翻涌之时,她体内的先天灵气并未有什么巨大的波动。
更不至于像以往那般与外界灵力失衡,疯狂吸收外界的灵力倒灌灵海灵脉,激得她吐血。
神魂剧痛折磨她时,先天灵气只是静静地待在她体内每一寸血脉中,十分配合地与引入的外界灵力混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往她灵脉之中挥霍灵气。
那般乖顺配合的先天灵气,她都快不认识了。
子午诀既成,放在身旁的三清铃亦随之铛铛铛三震。
熟悉的疼痛像是数条蛇一般飞速蹿过她的脖颈处挤入大脑,瞬间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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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痛楚还没有彻底控制不住,她死死掐着子午诀,将意念强行压入神魂之中。
片刻之间,疼得她右手大拇指指甲将左手掌心生生抠出了一道血印来。
她的神魂深处,是一片血痕斑驳的天空。
无边无际的天穹像是被活生生撕开了一道道大大小小的血洞一般,那些深不见底的狰狞血洞带着呼啸的风声寂静地俯视着她。
天上下着血雨,砸在残破的焦土上,衰青野草上也血色水珠滴滴落下,毫无生气。
前世这里原本并非如此,只是由五行之气组成的最寻常的天地之景。
她的意念像风一般继续向前飘,她需要赶在这里彻底血雨滔天时再跑得比前几日远一些、再远一些。
血雨越来越大,她的意念逐渐被身体的疼痛侵扰,开始有些涣散。
她拼命向前飘,远远地,看到极远处黄金台上仙鼎的轮廓。
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