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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好不容易稳固下来,一旦翻页,恐怕又会再次动荡起来。而且,这本书我们恐怕只能进来一次,小心为上。”

于是两人到了大帅府,商四略施障眼法,就带着陆知非堂而皇之地从警卫眼皮子底下走进去。

陆知非紧张倒是不紧张,可架不住商四太自在,进去之后随意找了桌空着的酒席坐下,还抬眼,拿着把不知道从哪来的折扇往旁边空位一指,“坐。”

站着太显眼,陆知非只能坐下。扫视四周,小眉烟不在,应该已经拜完堂回后院了。而此刻商四已经老神在在地喝起了酒。

陆知非忍不住问:“我们不是来找小眉烟吗?”

“非也非也。”商四摇头,“故人喜宴,岂有不喝之理?”

陆知非无话可说。

商四继续往空了的小酒杯里斟酒,道:“而且我饿了。”

“饿了就不该只喝酒。”陆知非不赞同。

商四扫了一眼酒桌上的菜,瘪起嘴,“大帅府伙食不好。”

许是这句话里的委屈太浓,隔壁桌的一位妙龄姑娘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素手掩着嘴,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到底是哪路神仙敢嫌弃大帅家的伙食。

商四微笑着举起酒杯向她示意,眨眨眼,那俊朗的侧脸上晕染着这喜庆日子里好看的灯火,让那姑娘不禁红了脸,略带娇羞地低头还礼。

商四笑得很快意,喝得也很快意。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陆知非坐在旁边默不作声,于是支着下巴问:“不饿?”

“还好。”陆知非神色平静。

商四却好似隐隐约约感觉到陆知非的沉默与以往有些不一样,虽然他不知道不一样在哪里,不过这也无碍。他夹了一筷子菜在陆知非碗里,“你喜欢吃的,吃点儿吧,饿坏了肚子,可别说我压榨劳力啊。”

陆知非看着碗里的菜,微怔,“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平日里陆知非做菜,总是挑商四和吴羌羌他们爱吃的做,甚少考虑到自己的口味。虽然一个人吃饭时总会有所偏好,可陆知非自忖表现得应该很不明显。

商四看着他疑惑的脸,就笑了。那微微挑起的眉眼里有一分得意,两分微醺和七分风流,抿一口酒,说:“这天下就没有爷不知道的事儿。”

陆知非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月光和人间烟火气缭绕的夜晚,商四的脸在朦胧之中愈发清晰,而他的心里似乎有一根幼苗破土而出。

大帅府的红灯笼和宾客的欢声笑语都催人醉,陆知非心里也有些微醺,因为商四在那棵幼苗上,浇的是酒啊。

一场喜宴,宾主尽欢。

“张韫之回后院了,我们也走吧。”商四放下酒杯,站起来。

陆知非回神,这才发现一场酒宴下来他根本没有把目光放在张韫之身上,此刻抬眼去看,才发现宾客们都在退场了。

他连忙站起来,跟着商四避过人群来到后院。

打扰人家的洞房花烛实在是件很缺德的事,可机会只有一次,陆知非和商四也不能在外面等一夜。

所幸张大帅不是浪得虚名,两人只是在新人居住的小院里踱了几步,卧室的门就开了。张韫之手里拿着枪,冷峻、从容,“你们是谁?”

“小眉烟的朋友。”商四微笑。

张韫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而房内的人听到这话,也警觉地出来看了一眼。

起初那美目里已经聚起了杀意,可一看到商四那张脸,杀意尽退,惊喜涌现,“四爷!”

小眉烟一步跨过门槛,连新郎官都不管了,径自朝商四走去。但他还是克制的,走到商四面前便停了下来,举止大方地朝商四见了见礼,“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商四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张韫之,揶揄道:“这久得你竟然都嫁人了,也不请我喝一杯?”

“四爷神出鬼没,我哪里请得到你。”小眉烟笑着,惊喜的心情稍稍平复,转身对张韫之说:“可否再摆一桌?”

“当然。”张韫之没有问客从何处来,端的是一个沉稳大方,拍拍手,“来人,再摆一桌酒席,取我的好酒来。”

于是月色下,一桌酒席又在小院里摆起。吃不吃倒是其次,借着酒叙旧才是正理。

“四爷这些年去哪儿了,连听戏都不来了。我这请柬托人几经辗转,都没送出去。”小眉烟给商四倒着酒,问。

商四却瞥了一眼张韫之搭在小眉烟腰上的手,目光与张韫之来了个交汇。张韫之的目光就像个波澜不惊的深潭,看似平静实则危险。商四在审视着他,他也在审视着商四。

商四毫不怀疑,如果他对小眉烟表露出什么别样的心思,或者图谋不轨,这个男人绝对不介意在新婚之夜见一点血。

这跟小眉烟倒是很配。

“别说我了,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商四看了看小眉烟身上的大红嫁衣。

身为一个男子,却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小眉烟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羞愤之色,“这事儿说来话长,究其原因,是一年前我在四九胡同杀了个人。”

一九二七年冬夜,大雪覆盖了整个北平。

月色无声,四九胡同的阴影里走出一个绝色佳人,穿着大红勾金的旗袍,一双笔直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几乎与雪一样白。她像是从某个温暖的舞会现场走出来,从胡同口走出来时,披上了一件素色的狐裘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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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头,高跟鞋细细的鞋跟踩进雪里,不疾不徐地在离开了胡同口。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很快,她的脚印被覆盖,彻底消失无踪。

直到第二天早上,巡街的人才在胡同深处发现了一具被拧断了脖子的尸体。那是北洋政府的一位高官,各方的情报都指向他是个汉奸,但这事儿没有摊到明面上来讲,查还是要查的。

这事儿闹到张韫之面前,他起初不想管,虽然他知道凶手长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张韫之就在附近办事,但他是单刀赴会,没有带兵也没有开车。办完事出来,张韫之的心情有些糟糕。一切需要动用武力来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好事情。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烟来,想抽一根。可惜的是烟也被血染红了,这让他的心情更加不悦。

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从不远处那个胡同口转出来的女人。大半夜的,一个打扮艳丽的漂亮女人出现在空无一人的胡同口,不是鬼,就是杀人犯。

但如今这世道,魑魅魍魉都开始大行其道,这样一个女人的出现,也就丝毫不奇怪了。

张韫之没有叫住她,而当那个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他走进那个胡同看到尸体的脸时,心情就忽然变好了。

所以,张韫之决定放那个漂亮女人一马。

然而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打破了他的这个想法。大姨陪着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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