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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透过声筒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哽咽:“姐,我知道妈妈伤你太深……可她清醒时总念叨你……”尾音被抑制不住的抽噎掐断,“你回来看?看?她好不好?”

晏唯晃着?杯中冰透的白葡萄酒,冰冷液面倒映着?落地窗外?支离破碎的万家灯火。

那斑斓的光在她眼底碾得更碎了:“说?完了?”

“你别不要我们……”莫希终于崩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姐姐。”

晏唯挂断电话。

不要她们?

晏唯冷笑一声,冰凉的液体滚入喉管,她瞥见?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的微光。

屏幕上是姜弥最后那条晚安。

酒杯搁置在茶几,余下的液体照出她冰冷的唇线。

下一刻,手机划出一道弧线,最后沉闷地落在地毯上,屏幕朝下盖住了所有未读消息,只剩微弱的蓝光从边缘渗出,如同一声未能说出口的叹息。

第二天。

姜弥早早赶到片场。

晏唯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

姜弥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微凉的咖啡杯壁上收紧了几分。她敲了敲门,然后轻轻推开,休息室柔和?的暖光倾泻而出,带着?晏唯特有的淡香。

晏唯正坐在宽大的化妆镜前,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她深邃的轮廓上轻扫蜜粉。

她穿着?今天戏里的黑色低领长裙,衬得她侧脸的线条愈发冷硬。

她没?回头,甚至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那面巨大的镜子,映出姜弥略显局促的身影。

“晏老师。”姜弥开口,看?了眼化妆师,声音有些干涩:“早。”

空气凝滞了两秒。

化妆师的手似乎也慢了一拍,看?向姜弥礼貌笑了笑,上次在DK洗手间,她给姜弥补过妆,不过她们有职业道德,不该知道的她们会当没?见?过。

姜弥往前走了一步,把咖啡放在晏唯手边的桌上:“就加了一点点糖。”

“啪嗒。”

一声细微的声响。

晏唯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敲击了一下桌面。

晏唯抬眼,不过不是看?向她,而是透过镜子,扫了眼身后的化妆师。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只对化妆师淡淡吩咐:“你先出去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姜弥的心便提起来。

等人离开,门严丝合缝关上,休息室内只剩下姜弥和?晏唯二人。姜弥看?着?晏唯的表情,抿了抿唇,主动?走上前。

她把吸管插进咖啡,然后递到晏唯唇边。

“你别生我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当时就不该答应的,不管找什么借口,我都不应该去的。”事后姜弥也觉得不妥,换位思考,如果原本约好见?面,但中途晏唯却?跟着?别人走了,她也会难过。

晏唯生气是应该的。

来道歉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姐姐……”

她的手试探性落在晏唯的肩膀上,被晏唯侧身避开。

晏唯:“站好。”

姜弥:“……”

姜弥规规矩矩站在原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晏唯拿起化妆刷在脸颊上扫了扫,但晏唯却?始终不搭理她。

姜弥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姐姐,我错了,真错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赵佳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弥弥,蒋导找。”

“来了。”姜弥应了一声,接着?再?去看?晏唯的神色。

“姐姐,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姜弥临走低声对晏唯道,说?完恋恋不舍往外?走。“那我先过去啦。”

走到门口,不知想到什么,站定步子,转头快走几步到晏唯身边,弯腰在晏唯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你生气我也要亲!”

说?完,姜弥才?“一溜烟”跑了。

休息室内再?度恢复平静,晏唯的视线从化妆刷缓缓上移,最后停在镜面中的脸颊上。

抿直的唇角终于有了松动?的痕迹。

虽然才?早上八点多,但皮肤上已经有了黏热的感觉。姜弥站在蒋蕖身边,听着?蒋蕖问起和?晏唯的下一场戏。

“这是全剧中最重要的一场‘床戏’,也是永萍和?秦水感情的重大关节点。一定要注意情绪,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说?出来,我们先沟通一下。”

姜弥想了想,想到故事的剧情,想到结尾的走向,她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蒋导,有一个问题其实早就想问了。”

“你说?。”

“这个故事里的人……真的存在过吗?”

蒋蕖闻言,沉默了好几秒,她下意识摸了一下工装口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细烟,看?了眼姜弥,没?有立时点燃。

接着?才?回答道:“真的。”



阳光透过窗户,为室内铺上一层晃眼的白。梁永萍蜷在沙发里,一动?未动?,离她告别此地的日子,也只剩下两天了。

这些天,食欲仿佛凭空消失,食物索然无味。

不过几日的光景,她单薄得像一枚被风磨薄了的绿萝叶。

艳阳高照的这一天,她干坐在沙发上。

也是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天,门响了。

门被叩响时,那份突兀打破了凝滞的空气。笃,笃,笃——声音持续着?,顽固地挤进她的沉寂。

梁永萍终于不胜其扰地起身,脚步带着?被惊扰的不耐烦。

她当然想不到这个人会是秦水。

当门打开的瞬间,那道身影便不容分说?地欺近,将屋外?的残存的热气一并带进屋内。

一个吻,如同夏末忽然倾落的大雨,毫无预兆地覆上。

就是这么没?有任何预兆的,秦水吻了上来……

门关上。

门扉在她身后轻轻合拢。

卧房的床边,浆洗得挺括的白色床单,一丝不苟地叠放着?,像一个静止的句号。

可这寂静,最终在二人近乎撕扯的动?作下彻底瓦解。

布料在激烈的拉扯中发出细碎的吟,这一刻,蒋蕖的“艺术式的性”达到了最高点——

它被高高扬起、卷动?,如同骤然汹涌的白色浪潮,又仿佛剧场上谢幕的最后一层幕布,沉沉落在二人身上。

将两个身影与窗外?连绵的蝉鸣一同笼罩在内,遮断了所有刺目的光与声音。

撕扯的裂帛声,急促紊乱的喘息,和?那不肯停歇的蝉鸣,混在一起,是这个夏天最后存在的证据。

梁永萍在眩晕中紧抱着?秦水,对方皮肤泛起的红晕在透过白单的微光里显得异常清晰。

那双凝望着?她的眼眸里,灼烧着?一种近乎噬人的迷恋。

可就是这样,一股莫名的恐慌毫无征兆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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