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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中的球杆。

他微微俯身,眼眸如猎鹰般聚焦在彩色的台球上,像是在评估最精准的击球路线和角度。他轻捻球杆,随即优雅地俯低身体。

击球的瞬间,台球与杆头发出清脆而轻微的撞击声,一颗红球利落地沿着预设的轨道旋转着,精准地滚入了底袋。

商时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劲道,一旁的祁怜带戚应淮进去了。

商时序甚至没有抬头,仿佛早知道谁来了,语气悠闲地开口:“戚少,难得上来一趟,不来一杆?”

戚应淮根本不吃这套,冷冷地盯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的人呢?商时序,我警告你,要是他在你的船上出了半点意外,你就做好把你自己连同这艘破船都一起赔进去的准备!”

祁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心想这下彻底完了。

商时序却只是不紧不慢地拿起壳粉,慢悠悠地擦拭着杆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戚少既然主动提起这个,不知道戚署长有没有教过您一个道理,别人的东西,最好是万万别碰。”

戚应淮本就不是能绕弯子的性格,此刻更是心急如焚,怒火瞬间被这句话点燃。

他猛地一步上前,凶悍地一把揪住商时序的领子,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人提起来:“少跟我在这拿腔作调!李兀是我的人!他在你的地盘上不见了,监控偏偏就缺了那几分钟!你敢说跟你没关系?!这辈子敢跟我抢东西的人还没出生!”

商时序的金丝眼镜都被扯得歪到一边,他却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戚少,戚署长知道你在外面……这么上赶着给别人当小三吗?”

戚应淮这下是真的被彻底激怒了,额角青筋暴起:“你胡说八道什么!”

商时序用力甩开他的手,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然后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毫不客气地摔进戚应淮怀里,那是一本颜色鲜红、格外刺眼的结婚证。

“我现在以李兀丈夫的身份请你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懂吗?你们戚家丢得起这个人吗?”

戚应淮下意识地翻开那本鲜红刺眼的证件,内页展开的瞬间,他的目光便死死钉在了上面,整个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彻底愣住了。

照片上并肩而坐的,赫然是李兀和商时序。那时的李兀看上去更年轻些,眉眼间带着几分未褪的青涩,嘴角抿着一个略显拘谨的弧度。

旁边的登记日期,白纸黑字,清晰地印着三年前的某个日子。

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猛地攫住了戚应淮,几乎让他笑出声。

“你真是疯了……连结婚证也……”他下意识地想嗤笑这是造假,可话到嘴边又猛地顿住因为他自己手里,也有一本和李兀的结婚证。

那本证他反复摩挲看过无数次,而眼下商时序甩过来的这一本,无论是纸张质感、印刷细节还是那钢印的凹凸感……都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真”。

商时序冷眼看着他脸上变幻的神色,声音里淬着冰:“看清楚了?”

他刚伸出手,想要回那本证件。

下一秒,只听得“刺啦”一声脆响,那本鲜红的结婚证竟在戚应淮手中被猛地撕成了两半,随即又被粗暴地揉捏成团,狠狠摔在地上!

“你有妄想症吧?!”戚应淮胸口剧烈起伏,语气带着一种被挑衅后的暴怒,“拿个假证就想唬我,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随即戚应淮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了自己的结婚证,摆在商时序面前:“这才是真的,好好看看吧你!得妄想症了吧你。”

商时序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团狼藉的碎片。他猛地蹲下身,手忙脚乱地试图将那些碎片拼凑起来,可那纸张已经被撕得粉碎,再也无法复原。

一股急火猛地冲上头顶,烧得他眼前发黑,他一把夺过戚应淮的证撕了。

“戚应淮!你这个不要脸的男小三!你给我去死吧!!!”

祁怜后来回忆起那一幕,只觉得一片混乱。

他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翩翩风度的老板,第一次彻底抛却了所有形象管理,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不顾一切地和戚应淮扭打在了一起。

他根本插不进手,那两人如同拆家一般,瞬间将豪华的台球室砸得一片狼藉。

祁怜猛地想起什么,转身冲出房间,心急火燎地找到商时序卧室的备用钥匙。

当他颤抖着手打开那扇紧锁的房门时,看见被金属锁链束缚在床头、正艰难尝试解开的李兀时,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祁怜心里顿时一片哀嚎,连骂了几句造孽。

万幸的是,李兀的出现,终于让那两个几乎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男人停了下来。

但他老板实在是……阴险。

竟然趁着戚应淮看到李兀愣神的刹那,毫不留情地狠狠给了对方一记重拳。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祁怜都不忍心再看,他们那位老板娘,竟然首先冲向了踉跄倒地的戚应淮。

祁怜同情地看向自家老板。

商时序脸上那点偷袭得手的阴狠尚未褪去,就瞬间被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巨大的破碎感所取代,他喃喃道,声音都有些发颤:“兀兀……你居然护着他……”

祁怜再看向那位刚才还凶猛得恨不得骑在他老板身上揍人的戚少爷,此刻却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虚弱地靠在他们老板娘怀里,语气委屈又可怜:“老婆……我胸口好疼……”

李兀皱紧了眉头,目光转向商时序,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斥责:“商时序……你够了……”

祁怜这才注意到,他老板此刻狼狈得连那副标志性的金丝眼镜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头发凌乱,嘴角还带着淤青。

商时序嘴角抽动了一下,重复着那句话,像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兀兀,你居然护着他……”

祁怜在心里默默吐槽:老板,这句台词您刚才已经说过了。

李兀看着商时序,说道:“……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商时序,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蒙了在场的三个男人。

戚应淮内心想:我擦!还真跟他结过?!那刚才我撕的那个……难道是真的?!不对!已经离了的,该不会是李兀跟他离了婚,把他刺激得精神失常,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才在我面前发疯的吧?!

商时序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猛地倒退两步,内心惊涛骇浪:……李兀他妈的为了维护这个男小三!!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了?!当初只是随便说说,我们什么时候真正离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祁怜内心疯狂刷屏:我靠靠靠靠!这他妈也太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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