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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可手被主人抓住,退无?可退。

他垂下眼睫,不敢看纪云廷,声音细若蚊吟:“……烫。”

“烫?”纪云廷微微挑眉,对?这个答案感?到?些许意外。

何来烫意?

“就……就是烫……”

奉剑艰难地解释,词汇匮乏让他倍感?煎熬,

“好像……被烙铁……不,不是……”

他急得眼圈又红了?,生怕主人误解,

“是……心里烫,浑身都烫……像……像要烧起来一样……”

虽然奉剑语无?伦次,但纪云廷却似乎听懂了?。

纪云廷若有?所悟:“所以,是会让人心跳加快,身体发热的感?觉?”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奉剑胡乱地点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

“那,”

纪云廷的目光下移,落在?奉剑微微张开的、因为紧张而轻颤的唇上,那唇色原本偏淡,此刻却因充血而显得红润。

遵循着内心的指引,纪云廷再次缓缓靠近,目光深邃了?几分,“这里呢?”

奉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眼前?放大,大脑彻底死机。

下一秒,一个微凉而柔软的触感?,轻轻印在?了?他的唇上。

很轻,很短暂,一触即分。

如同蜻蜓点水,却在?奉剑本就痴情无?比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呜……”

奉剑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彻底软了?下来。

若非纪云廷还握着他的手,他几乎要瘫软在?地。

比刚才更汹涌的热浪席卷全身,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甚至冒起了?金星。

这一次,不仅仅是烫,还有?酸麻和眩晕,仿佛整个神魂都被这一下轻轻的触碰搅得天翻地覆。

情情爱爱当真是,又疼又重又渴望。

纪云廷稍稍退开,仔细观察着奉剑的反应。

看到?小狗脸颊酡红,呼吸急促,连那对?犬耳都被逼出来了?,羞得彻底耷拉下来,一副被亲懵了?、任人采撷的模样。

“这里……感?觉更强烈?”

纪云廷得出了?结论,语气依旧平静,但他自己?并未察觉,他的呼吸也比平时?快了?几分。

奉剑说不出话,只能凭着本能,极轻地、几乎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他羞耻得快要晕过去,却又贪恋着这份从未有?过的、源自主人的亲密触碰。

小狗怎么?会不爱主人呢?只要主人愿意摸一下小狗的头,小狗都会一直摇尾巴。

纪云廷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那一片名为“爱”的混沌,似乎又被勾勒出了?一点模糊的轮廓。

原来,爱会让人变得如此……不同。

会让冷静自持的奉剑变得慌乱羞怯,也会让纪云廷这颗习惯了?冰冷计算的心,生出想要靠近、想要触碰、想要看到?对?方更多反应的……冲动。

下一秒,纪云廷松开了?按着奉剑手背的手,就在?奉剑以为这场“教?学”终于结束,暗自松了?口?气时?,纪云廷却伸出双臂,将他整个人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拥入了?怀中。

明?确的、温存的。

拥抱。

“……”

奉剑僵硬地靠在?纪云廷的胸前?,鼻尖萦绕着主人身上那清冽熟悉的气息,耳边是纪云廷有?力的心跳声,与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这样呢?”

纪云廷的下巴轻轻抵在?奉剑的发顶,那对?毛茸茸的犬耳蹭着他的下巴,带来微痒的触感?。

他低声问,“这样,也是爱会有?的感?觉吗?”

奉剑说不出“是”或“不是”。

他只觉得眼眶发热,一种巨大的、从未敢奢望过的幸福感?和强烈的不真实感?将他淹没。

太美好了?,所以像假的而不像真的,可是偏偏这就是真的,这就是现实。

奉剑迟疑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了?纪云廷的腰。

他将脸更深地埋进那令人安心的怀抱里,漂泊了?百年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奉剑其实也不懂得什么?是爱。

他只知道,此刻,他愿意用他所拥有?的一切,哪怕是神魂俱灭,来换取这片刻的温暖与靠近。

奉剑只是一条贪心的小狗。

三百年了?。

整整三百年,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跟随在?纪云廷身后。

看着主人练剑时?凛冽的侧影,看着主人处理宗门事务时?微蹙的眉头,看着主人偶尔立于山巅、衣袂翻飞如神祇般的孤高背影。

三百年,凡尘已?是几度轮回,足够让山川易形,沧海桑田。

可对?奉剑而言,这漫长的岁月,非但没有?消磨掉心底那份隐秘的渴望,反而像是一坛被深埋地下的烈酒,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醇厚,也愈发……灼人。

总觉得不够。

哪怕已?经待了?这么?久,哪怕已?经熟悉了?主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习惯,奉剑还是觉得不够。

他贪婪地想要更多,想要靠得更近,想要那双冰冷的眼眸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倒影,想要那紧抿的薄唇能为他吐露哪怕一丝温言,想要这片刻的拥抱,能够成?为永恒。

奉剑知道这很贪心,很逾矩,很……不知死活。

可奉剑控制不住。

因为奉剑是一条曾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小狗。

身为人妖混血,他自诞生起便不容于两族。

人族视他为非我族类的异端,妖族鄙夷他血脉不纯,视他为耻辱与弱者?。

他的童年是在?驱赶、辱骂、冰冷的石块和无?处不在?的白眼中度过的。

所以奉剑从未真正拥有?过“容身之处”。

直到?纪云廷将他带回了?仙盟。

纪云廷是强大的,强大到?令人仰望,令人心生敬畏。

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雪山,冰冷、遥远,却也因强大而给予了?奉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只要待在?主人身边,就无?人再敢随意欺辱他,纪云廷那双冰冷的眼眸扫过,便能震慑一切宵小。

而且,纪云廷的冷淡之下,其实藏着奉剑才能一点点感?知到?的、极其稀薄的温柔。

是在?奉剑受伤时?,丢过来的一瓶伤药,是在?奉剑被人刁难后,看似无?意地将那些弟子调离,是在?奉剑每次充当炉鼎后,那短暂停留在?奉剑身上的目光。

又或许是……默许了?奉剑在?这洞府门前?,种下那片微不足道的狗尾巴草。

微不足道。

狗尾巴草。

可是奉剑真的很在?乎,很喜欢。

真是这么?一点点,几乎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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