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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扣。
下方那只手纤细白?皙,腕间佩戴的银蓝色腕表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而上方那只骨节分明、充满力量感的手,正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坚定地覆在其上。
动态发布不到一分钟,评论区瞬间炸开锅。
顾畅飞首当其冲,连发了十个[瞳孔地震]的表情包,评论道:
卧槽?!铁树开花!!!兄弟们,把铁树开花打在公屏上!!!
下面迅速跟上一连串好友的震惊:
“这是……官宣了???”
“铁树开花,千年等一回!”
“恭喜段少?![撒花]”
“嫂子好![乖巧.jpg]”
他们两个窝在沙发上,段骋从身后环住牧溪,下巴轻抵在他肩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看,大家都在祝福我们。”
牧溪转过头,眼眶微微发红:“我只是……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牧溪真?的从未敢想过,有一天能够与段骋公开关系。
即便在昨天那个梦境般的夜晚,段骋亲口说出“喜欢”时,牧溪内心?最奢侈的幻想,也不过是成?为对方生命中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能够躲在暗处默默仰望,偶尔得到一点垂怜,对牧溪而言已是命运莫大的恩赐。
成?为段骋的秘密情人——这在牧溪认知?里,已经?是逾越的奢求,是他贫瘠人生中不敢宣之于口的妄念。
可段骋的爱,从来都不是遮遮掩掩的。
他的爱是坦荡的,是炽热的,是要拉着牧溪的手站在阳光下的。
对段骋而言,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牧溪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段骋给予他的,不是施舍,不是怜悯,而是一份完整、平等、值得被所?有人见证的感情。
原来被一个人真?心?爱着,是不需要躲在阴影里的。
段骋用?最直接的方式,治愈着牧溪深入骨髓的自卑。
段骋的手臂始终坚定地环着牧溪,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你值得这一切,你值得被我光明正大地爱。
——
公开关系之后,段骋和牧溪度过了一段忙碌却无比充实的同居生活。
牧溪在段骋的鼓励和支持下,全力备考托福。
段骋则偶尔在牧溪被复杂语法困扰时,用?他那种冷静却有效的方式点拨几?句,牧溪本?身成?绩就很好,几?乎是一点即通,相信没有老师会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考试结束那天,牧溪走出考场,段骋的车早已等在外面,同来的还有死皮赖脸非要跟过来的顾畅飞,说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晚餐选在一家氛围轻松的私房菜馆。
顾畅飞举着饮料,看着坐在对面的段骋和牧溪,红发在灯光下愈发张扬,他笑得爽朗:
“说真?的,段哥,牧溪,我顾畅飞看人挺准的。你俩站一块儿?,就两个字——般配!”
“段哥,你这棵铁树要么不开花,一开就找了个这么好的,可得好好珍惜。”
牧溪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泛红,却在桌下悄悄握紧了段骋的手。
段骋虽然面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但反手握紧牧溪的动作?,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柔和,都泄露了他的心?情。
爱意是藏不住的,真?的喜欢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段日子,是牧溪二十年来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幸福。
牧溪几?乎要以为,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向对他有利的方向。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看着身边段骋沉睡的侧脸,在心?里默默祈祷,祈求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与温暖,能够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生活里不仅有平和,不仅有惊喜,也会有意外。
变故发生在一个看似寻常的下午。
因为过了托福的考试,成?绩也出来了,牧溪去学校教务处领取留学申请的相关表格,为接下来的申请做准备。
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牧溪抱着文件袋,正低头看着上面的注意事项,心?里盘算着晚上给段骋做他最近喜欢上的那道柠香烤鱼。
突然间。
“牧溪!你个白?眼狼!攀上高枝了是吧?连爹都不认了?!”
牧溪浑身一僵,猛地抬头,就看到牧庄山那张因长期酗酒而浮肿油腻的脸,正带着狰狞的怒气朝他冲过来。
浓重?的酒气隔着几?步远就扑面而来。
周围路过的学生和老师纷纷侧目,好奇、打量、甚至带着些许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牧溪身上。
“爸……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
牧溪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想去拉牧庄山,想把他带离这片公开的、充满审视目光的区域。
“怎么不是说话的地方?!啊?!”
牧庄山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拔得更高,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牧溪脸上,
“你怕什么?怕你那个有钱的男朋友知?道你有个我这样的穷鬼爹,给你丢人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儿?!老子养你这么大,你现在出息了,会爬男人的床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门都没有!”
“爸!你胡说什么!”
牧溪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他试图再次去拉牧庄山,阻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继续说下去。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和手机摄像头对准他们的方向,让牧溪感到一阵阵眩晕。
“我胡说?!你个不要脸的同性恋!靠着卖屁股过上好日子了,连点养老钱都不肯给你爹!天打雷劈的东西!”
牧庄山越骂越难听,污言秽语将牧溪所?有的尊严冲刷得七零八落。
牧溪看着父亲那张扭曲的脸,听着那些足以将他彻底摧毁的指控,一股混合着屈辱、愤怒和绝望的力量猛地涌了上来。
命运好像永远都不会放过牧溪。
但是他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承受、逆来顺受的牧溪了。
“闭嘴!”
牧溪用?力去推搡牧庄山,想让他闭嘴,想让他离开。
“你……你敢跟我动手?!”
牧庄山震惊地瞪大了浑浊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一向在他面前温柔怯懦的儿?子竟然敢反抗。
短暂的错愕后,是更汹涌的暴怒,他一把揪住牧溪的衣领,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文件袋掉在地上,洁白?的表格散落一地,被践踏得污浊不堪。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牧溪反抗意识特别强烈,打起人来简直不管不顾的,牧庄山以前经?常打牧溪,下手也一点都不客气。
眼看着两人双双挂彩了。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段骋和顾畅飞的身影出现在了人群外围。
段骋本?是回来正好顺路把牧溪带过来,然后找顾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