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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一笑，“我是来面试的。”
前台女士回之以微笑，“你好，请跟我来。”
里间等着的是一位年长一点的女士。
“边悦溪是吧？我姓陈。”她及肩的短发向外卷翘，模样干练，笑容却充满善意，“你可让我好等。”
边悦溪的脸“唰”一下红了，顿时羞愧难当，言语苍白却诚恳，“对不起，确实是我的问题，希望您能给我个机会。”
对方竟也没与他为难，“进来吧。”
边悦溪一双眼睛里升起感激的光芒，“谢谢！”
玻璃门从关上到打开前后不过半小时边悦溪就完成了从结构化问答到才艺展示的面试内容。
结构化问答的内容主要包括一些基础的乐理知识是西餐礼仪，接着对方又考了他两首比较有名的钢琴曲，面试就结束了。
陈女士同他说了上班时间、薪资构成，并问，“餐厅已经装修完毕，明天正式开始营业，你最早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边悦溪愣住了，试探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我……我通过面试了？！”
陈女士轻笑：“不愿意？”
“当然愿意！”边悦溪这一嗓子把声音拔得老高，引得门外走过的其他工作人员频频侧目，他一对耳朵瞬间烧红，“抱、抱歉。”
“我随时都能到岗。”边悦溪喘了口气，直言道，“不过，我还有一场面试，所以不能跟您保证全部的课余时间都能到岗。”
陈女士轻轻笑了，“你还挺诚实，就不怕我这边直接不要你？”
“找工作本就是双向选择，您拒绝我也是您的权利。”边悦溪说不来太过虚与委蛇的漂亮话，“而且，我觉得事前告知比事后拆东墙补西墙更好，这样也更节约双方时间。”
与其后续才这边知道他同时干着两份兼职，心生不满，从而处处刁难，还不如一开始就掌握主动权。
虽然另一边能否通过面试还尚未可知，但宁留遗憾不留隐患。
说完，他一颗心怦怦直跳，像头顶悬了一把刀，紧绷的绳攥在对方手心里。
他没把握在说完这些话后对方还能录用他。
“你倒是很有意思。”陈女士起身，将他的简历递还给他，“那具体工作时间等你先面试完再聊。”
边悦溪怔了怔，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后，一双眼睛缓缓瞠大，握着纸张的手都在微微发颤，“谢谢！”
“行了，没啥事儿就走吧。”
边悦溪走出那扇门时，脚步都轻飘飘的，踩哪儿都不真实。
没想到他迟到这么久居然还能通过面试。
世上还是好人多！
边悦溪一鼓作气，马不停蹄地往第二家面试的地方赶，上车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接待他的陈女士好像在跟什么人通电话，频频点头，态度卑谦。
两地相距不远，很快到了地方，边悦溪还没进门就看见站了个人。
“边悦溪吧？跟我来。”
边悦溪事先发过电子简历，对接人知道他并不奇怪。
他跟着对方走进里间，突然围上来一群人，拿着软尺在他身上这量那量，嘴上飞快报着数字，接着又把他推进更衣室，一件接一件地往里丢衣服给他，镁光灯的照耀下，他不免显出几分无措。
没见过这阵仗，难免慌乱。
“很好。”坐在屏幕前的工作者是位中年男士，盯着照片的眼睛都在冒光，“妙，太妙了，五官身材都没得挑，尤其是这眼神，清澈得像鹿，绝妙啊！”
“你们哪儿找来的模特？”他兴冲冲地走过来，围着边悦溪转了好几圈，越看越满意。
“我、我是来面试的。”总算轮到边悦溪开口说话了。
“无所谓，这些不归我管。”男人摆摆手，又回去看照片了，“以后就他了。”
边悦溪再摸不着头脑也清楚：面试已经结束了。
而且结果好像不错。
这会儿才总算有个抱着本子的人走到他身边，“你好，我叫杨朝，恭喜你成为C＆B的一员，你的身体数据和五官比例都很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这边分店预估一个月后正式营业，营业之前需要在地方官网上传照片，这是我的名片，后续的拍摄事宜和我沟通。”
边悦溪接过名片，脑子里一片轰隆隆的声音，像成片的烟花在里面竞相炸开。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边悦溪飘得都找不着北了，迷迷糊糊地跟正在打电话的杨朝招手道别，就连在寝室群里发起语音通话时都被“烟花”炸得听不太清自己的声音，说话都用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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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能听见吗？！”
“今晚出来吃饭，就校门口那家铁锅炖吧，我请客哈哈！”
“什么好事？天大的好事！”
寝室里，林叙白也被炸得耳朵聋，他转向陆琛和沈骁，“边悦溪咋出去一趟就耳聋了？战地记者都没喊他这么大声。”
*
另一边，程野才出校门不远就被林阳缠上了，一路追一路叽里呱啦。
“哥，我定那房间还行吧？”
程野转头扫了他一眼。
林阳“嘿嘿”笑两声，苍蝇搓手，“那……他呢？他觉得咋样？”
他带人到8508给饮水机里的水取样时可是全看到了，一个人睡绝不可能把2m的大床折腾成那样！床单上深深浅浅的斑痕到处都是，四个被角的棉絮都爆出来了！而且，就连落地窗玻璃上都被溅上干涸的不明液体。
他哥就算中了药，也不可能自己到处跑着玩儿自己吧？！
再说了，那高度看着……身高应该比他哥矮。
程野浓黑的睫毛垂下，薄唇微抿，走路的步伐都变慢了。
林阳心里一惊：猜中了！
“哥，那人是谁啊？”林阳趁热打铁，“你不是喜欢……”
“不关你事。”
“你就看在我对你这么点头哈腰的份……”林阳的声音戛然而止，脚也停了，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不是边悦溪嘛。”
程野也停了下来，朝他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边悦溪四人前面还有三名壮汉，几人似乎因为订桌问题起了争执，双方均面红耳赤，眼看就要发展成体力冲突。
“他们好像要打架？”林阳问程野，“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忙？”
程野没理他，径直转身走了。
林阳：？不是？这都不出面？
难道是他搞错了？程野对边悦溪没有那个意思？
林阳快步追了上去，“哥，你们大学城片区新开了俩店你知道不？”
程野：“不知道。”
林阳小嘴直往外秃噜，“是西餐厅和轻奢品店，真奇怪，普通大学生大多达不到这个消费水平，他们怎么会这么想不开把店开大学城里来呀！”
程野突然停住脚步。
林阳眼睛一亮。
程野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