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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该认怂时就认怂,自然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呗。”
但他很快补充道:“不过这基本不可能。先不说一国丞相日理万机,为什么还要来管这种芝麻大的事情;就算他真管了,我爹也可以说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领着我上门道个歉再送点礼,糊弄过去不就完了?”
“倒也不傻。”晏祁点评道。
明瑾听这话不太像夸奖,讷讷道:“难不成,宁先生还有更好的办法?”
说归说,但要他真的上门给魏金宝道歉送礼,那绝对是比被罚扫一百间茅厕还要屈辱的事情。
明瑾一想到那混账可能表现出的嚣张得意模样,就觉得简直难以忍受。
“兵书三十六计,可有学过?”
明瑾实诚摇头。
再重复一遍:他不爱看书,讨厌学习。
上次在学堂主动默背诗句只是例外,换做以往,家里那些旧书经义,他烧柴火都嫌不够旺呢。
晏祁的指尖轻点了两下栏杆:“既如此,那改日我便叫人把兵书给你送来吧。”
“事先说好,这不算是给你留的课业,我也没空教你这些,但你若是想要收拾那魏金宝,可以先自己研习一番,若有想法,提出来与我讨论,作为老师,指点一二还是没问题的。”
明瑾眼前一亮。
宁先生这意思是,只要他把那本书看完,就帮他出主意对付魏金宝?
“真的吗?”他迫不及待道,“宁先生,君子一言——” w?a?n?g?阯?发?B?u?页?ǐ????u?????n?2?????????.???ō??
晏祁抬手,与他击了个掌:
“快马一鞭。”
和先前答应赌约时,那不情不愿的模样相比,这回明瑾连语速都快了不止一倍。
毕竟人在干坏事的时候,都是既不怕苦又不怕累的。
比起应付宫里喜怒无常的那位,晏祁对明瑾这么个半大孩子可以说是手拿把掐。
见今日目的达到,他也顺势起身,借口说天色不早,自己叨扰已久,准备和明家夫妇打声招呼便回去了。
“先生这就要走了吗?”明瑾颇为失落。
这都不到两个时辰,他还没和宁先生相处够呢。
但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于是乖巧起身:“那我送送先生吧。”
“好。”
走到一半,明瑾突然停下脚步,一拍小脑袋:“对了,先生等我一下!”
在晏祁疑惑的注视下,他猛地翻过栏杆,三两下爬上院中硕果缀满枝头的樱桃树,却在爬到顶时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苦恼于无法多摘些果子下来。
还好明瑾脑袋里别的没有,就是鬼点子多。
他直接把外衣脱了,猛地拽住树杈摇晃了几下。
树冠震颤,明瑾顺势兜住满满的樱桃,低头仔细挑出一些小的烂的丢到树下,这才揪住衣角,将其仔细打包起来。
“江南一带樱桃难成活,我们家里的这棵樱桃树都长了好几年了,今年刚结了果,说来也巧,正好就碰到先生来。”
少年青春活泼的脸颊掩映在绿叶红果之中,他冲晏祁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比湛蓝晴空中的太阳还要灿烂夺目。
“也好叫先生尝尝,我家这果子可甜了!”
晏祁下意识停下脚步,仰头望去。
或许是日头正盛,抑或是明瑾的笑容太过灿烂,他站在廊沿的阴影下,下意识眯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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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开口,却见这孩子竟直接用牙叼着布包,手脚并用地从树上爬下,但因视野被妨碍,明瑾脚一滑踩空,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晏祁神色一凛,疾步上前,一把将人接在了怀里。
长命锁的铃声清脆,撞了他满怀。
晏祁低头,看到少年靠在自己胸前劫后余生地喘了两口气,额头汗津津的,小脸都吓白了,却还顾忌着为他摘的樱桃,一直牙关紧咬未曾放松过。
……幸好门牙漏风,不然估计连气都喘不上来呢。
察觉到他看过来,明瑾紧张又激动地朝他咧嘴一笑,反应倒是跟上次一样迅速,晏祁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就发现这孩子已经手脚并用,牢牢扒在他身上不下来了。
耳畔还传来含糊的像是蜜糖一样、话里话外都是甜滋滋的声音:
“先生又救了我一次!先生真好,不如再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晏祁:“…………”
他费解心想:
这孩子,对人是不是太热情了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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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宁先生收了他的果子。
但还是没留下来吃晚饭。
说是晚上还有一件小事要去处理,就不便多留了。
明瑾很失望。
强撑着笑脸把人送走后,他瞬间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又蔫又瘪地走开了,连明老爷在后面叫了他两遍都没听见。
到了晚上,更是像幽魂似的在堂前堂后荡来荡去。
时不时还对月长叹,发出几声忧伤的叹息。
文轻尘被他晃悠得眼花,忍不住道:“小小年纪,有什么可愁的?人家是大忙人,能陪你一下午已经很难得了,哪像你一样,成天甩着个膀子无所事事。”
“我怎么无所事事了?”明瑾抗议,“宁先生临走前还给我布置了任务呢!”
“什么任务?”
“这是我和宁先生之间的秘密,才不告诉娘!”
明瑾吐了下舌头,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屋看书去了。
文轻尘在后面叉腰瞪着他:“这臭小子!还秘密,这才哪到哪,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夫人消消气,”明老爷习以为常地在旁边当和事佬,“俗话说的好,儿大不由人呐。再说了,孩子有自己的隐私是好事,说明他长大了,咱们当爹娘的也该学会放手才是。”
“……理是这么个理,但你不觉得,他这几日的行为举止反常的很吗?”文轻尘苦恼道。
“你说他到底喜欢的是哪家姑娘?该不会真是公主吧?”
明老爷欲言又止。
他自然察觉到了,但并不觉得情况有文轻尘说的那么糟糕。
毕竟大雍目前唯一的一位公主,年纪比明瑾小两岁,而之前明瑾跟他讲的那一位心上人,却是比他要年长。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夫人,宽慰道:“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瑾儿有喜欢的人,这是好事,咱们做长辈的,尽量支持他就好。”
“也是,这事儿咱们急不来。”
文轻尘不是好纠结的性子,很快就自己想通了,“瑾儿的婚事,将来还是由那位来操办最好,以他对瑾儿的在乎,想必一定会为瑾儿觅得一位良配。”
明老爷连连点头:“是极,是极。”
两人谈话时,都没注意到躲在门外偷听的明瑾。
他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