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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用手指戳他胸膛,一边轻划一边笑着说:“你小心?点,我可是女流氓。”

闻言,刑泽果然松开了她的手腕。

她维持着笑容,收回了手,低声感叹道:“这么怕啊......”

话音刚落,却?见刑泽凑得更近,直直盯着她,眼中墨色深沉,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心?里。

然后似乎是轻叹了声,柔和开口?。

“不开心的时候可以不笑,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

她的笑容凝在嘴角。

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刑泽眼中盛着说不清的情绪,一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视线大?部?分被遮挡,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睫毛低低地垂着。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缓慢但清晰地响起?:“可你的眼睛不会?说谎。”

“——它说你现在非常、非常难过?。”

这话不亚于一记重锤砸在心?里,她的眼睫止不住颤抖。

话音落下,谁也?没有再说话,只余两人之间有些纠缠不分的呼吸声。

这句话的威慑力实在太大?。

像是一个?人在冰原上独行良久,久到连盔甲都成了身上的一部?分,有一天突然有人对她说:“你太累了。”

本来冰原也?不可惧、独行也?无?所畏,可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足够让任何坚不可摧的人卸下力气。

牧听语死死咬住嘴里的软肉,鼻尖开始止不住泛酸。

这个?人的心?思怎么能细腻成这样?

细腻到,自己无?论存在什么样的情绪变化,都能被他一眼察觉。

明明是,看?起?来这么凶的一个?人......

明明是个?什么好话都不会?说,也?不温柔的人,却?又总是能做出特别?戳她心?窝子的事。

让她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这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也?浮上些许雾气,牧听语深吸一口?气,把泪意逼了回去。

她把双手覆在刑泽的手背上,把脑袋靠在了他的手里。

掌心?干燥温暖,带着一股令她安心?无?比的气息。

她轻轻靠在这个?温暖的支点上,低声说:“那下次我闭上眼睛。”

她把声音放得很轻:“给我靠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刑泽垂着眼,看?着她近似于依赖的动作,心?里像是有细丝扯过?,泛起?一阵涩。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哑声开口?:“我本来想着不问,等你自己告诉我。”

“可是现在,我做不到了。”

他顺着发丝轻轻抚摸,像是在安抚眼前的这个?不愿缴械的小刺猬。

“可以告诉我吗?发生了什么事?”

“我很担心?你。”

这几天来,她脸上一反常态的疲倦一直牵扯着他的心?情,让他控制不住地烦躁,却?又毫无?办法?。

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这是板上钉钉的。

可他没有和女孩子沟通的经验,她不愿意说,那他连怎么开口?都不知道,二十八年来进过?脑袋的所有知识加在一起?也?拼凑不出一个?巧舌如簧的性格。

他没有耐心?,压不住脾气,刚刚还不小心?凶了她,凶完又懊悔。

但换做以前,对于这种态度不明、一言不发的人,他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的。

可偏偏就是对她无?可奈何,语气缓了又缓、哄了又哄。

他也?是真的头一次觉得,一件事能这么棘手。

棘手到,碰也?碰不得、骂也?骂不得,还不愿意这样抽手就走,心?甘情愿地一头栽了进去。

刑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可下一秒,他突然察觉手掌内变得有些湿濡。

他立马就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手一抖,有些慌地低头看?去。

牧听语垂着脑袋,死死地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刑泽只好低声喊她名字。

“——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明显的鼻音。

“就等一下下,我不是故意的......”

听得出来她在努力稳住声线,可是失败了,最后一个?字甚至带上了哭腔,显得脆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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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泽僵在原地,手伸出去想抚上她的脸,却?又停在半空。

眼泪很快顺着手指的边缘泄露了出来,划落脸颊,滴在衣服上,碎成一小滩水渍。

她无?声地流着眼泪,压抑着情绪,手都在微微颤抖。

刑泽不停地替她擦拭着,微凉的泪滴落在手上,却?感觉比任何沸水还要滚烫。

他心?中一阵发涩,喉咙也?堵得慌。

她开始止不住地哽咽,像是在咬着牙不让哭声从嘴巴里泄露出来,哭得小心?又让人心?碎。

脸颊滚烫一片,鼻尖都泛上了红,细白的下巴挂上了大?颗的泪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刑泽忍不住伸出手,拢住了她颤抖的身躯,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细弱的脖颈,哑声说:“可以哭,哭出声没关系。”

牧听语浑身一抖,紧咬的牙关松开,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脑袋一低,抵在了刑泽的肩膀上,手上用力地抓着他的衣角。

刑泽垂着眼,听着她细碎又压抑的哭声,心?揪成了一片。

他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肩颈,不断低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就在这断断续续的哭声中,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得一直一直护着她才行。

护着她,知道她的一切事情,为她解决一切困难。

而不是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哽咽,连出声的勇气都没有。更不是看?着她哭得这样伤心?,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太糟心?了。

刑泽感受着衣服上的一片湿热,眉眼很沉,动作却?很轻柔,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她。

第23章 过往 只是他太迟钝了,没发现。……

牧听语哭了个痛快。

她的眼泪跟放闸一样不断往外?涌, 仿佛要把这些年来受到的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出?去?,哭得脑袋都有些发?疼。

她本来没有想哭的,只?是她强装出?来的镇定在?刑泽轻柔的动作和问询声中不堪一击, 只?能眼看着它溃不成军。

太丢人了。

她一边抽泣一边想。

可是, 真的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 “你?可以不用笑?”和“你?可以大声哭”。

她在?林雨兰家里没有表达情?绪的权利,只?有保持乖顺和沉默, 才能不被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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