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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啊!

瞪圆的灰眼睛里几?乎具象化出?了这一行字。

所?以在哨兵提出?“不信你就?亲自尝尝是不是这个?味”的时候,也完全没有防备,紧皱着眉,揪着哨兵的衣领,带着匪夷所?思的求证心态,主动仰头贴了上去。

……

烤红薯。

不是青红丝,也不是什么邪典一样的辣炒五仁月饼,是甜甜的、烫舌头的烤红薯。

那种在外面?的平民区买完,要揣在怀里一刻不停火速飞奔冲回来,非常小心翼翼才?能完全保护好、不被督查发现的,带着一点焦香……仿佛刚从炭火里扒出?来的滚烫烤红薯。

哨兵变成了污染物,连味觉都丢了,自己也变得不人不草莓。

居然还是在早就?荒芜破碎的精神图景里用尽了办法,保存下来了一小块……热腾腾的,两个?人挤在一起头碰着头吃过?的烤红薯。

愣了两秒的猫……被他的哨兵整个?拢住。

灰眼睛动了动,还没回过?神,被黏糊糊、热腾腾淹没世?界的,融化了的琥珀糖粘住裹牢。

“想吃甜的……”

野生哨兵得寸进尺,把脑袋又?往猫肚子上拱了拱,哼哼唧唧地商量:“猫猫前辈,有没有甜一点的?比如「抱我」、「亲亲我」、「最喜欢在家养野人怀里睡觉……」”

“没有。”沈不弃生硬地打?断他的话,“早忘了。”

话是这样说。

陈弃立刻抬起头,脸上飞速露出?那种完全是演出?来的、异常夸张的“好沮丧好沮丧好沮丧”。

退休向导的气息微微一滞,攥着衣领的手指松了几?分,居然还是不争气地上当了:“……不会。”

「不会了。」

向导垂着睫毛,冷白纤细的小触手像是怕冷,又?像是寻求温暖,悄无声息钻进哨兵的衣服里,贴着脊背肌肉的温热轮廓,轻轻磨蹭。

慢慢地、一笔一划地写。

「忘记了。」

「想不起来了。」

冰凉柔软的触感在滚烫上游走?,笔画清晰,带着某种绝不认错、异常冷静固执的力道。

……说着想不起来做得倒是很熟练啊!!!

陈弃像生吞了块烤红薯的炭,又?想哭又?想笑。

“有别的办法……”陈弃压着胸腔里快要把心脏烤干、烧焦的火苗,哑声告诉他固执的向导,“有的,有的,笨猫,乖猫,有别的办法。”

他轻轻抚摸绷紧的下颌线,指腹覆着嘴唇摩挲,可能过?头了,猫一偏头就?狠狠咬了他,咬在虎口上,尖锐地一疼。

好猫,好猫。

知道咬人而不是咬自己了……超级好猫。

陈弃不停地夸他,表扬他,搜肠刮肚地用尽了自己会的所?有高级词汇,虽然本来会的也不多。

“不非得疼。”

“我教你……小猫乖乖,把嘴张开。”

他当然没指望死犟的猫听他的话。

但没关系,哨兵力气大,他捧着僵硬的头颈,狠狠压住抿得泛白的唇,为了满足猫的愿望做出?超凶的架势——紧接着就?偷梁换柱,狂暴的毁灭在探入的瞬间,变成极致温存的、柔软的、滚烫的濡湿。

陈弃其?实一直觉得沈未明应该学点别的解压方式,比如一些更加亲密和?放松的“合理发泄”……唉。

唉。

还是被教得太规矩、太懂事……太乖了。

家养乖猫猫连这种暂时忘掉烦恼的小娱乐都不会,再不舒服,也只会笨拙地狠狠咬烂自己的尾巴。

陈弃怜惜地用鼻尖轻碰,轻轻亲冰凉的灰眼睛,扒开窗户自己钻进来的流浪野人很会哦,过?去一直只敢亲亲,不敢乱来而已?。

他捉住小猫。

沈不弃的身体剧烈一颤,头颈后仰,战栗,剧烈的战栗,冷白纤细的斯文触手猝然蜷紧,在温热的小麦色上勒出?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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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可怜][可怜][可怜]吃掉了,吃掉了!

亲亲亲[可怜][红心][红心][红心]!!!

第152章 「…混账…」

……糟糕。

小?猫发了大脾气。

陈弃的精神图景差不多成了几千只?小?猫用来泄愤的猫抓板, 窸窸窣窣的刺痛感伴随着愤怒的咪咪喵喵窜过神经末梢……但问题好像也不算很大,反正精神图景本来就坏掉了。

哨兵也坏掉了,是污染物。

——虽然是个要被控制、回收、销毁的污染物, 但另一方面,也是洗澡洗得?绝对超干净的污染物。

陈弃一边忙一边反复保证:“用了消毒水!里里外外全都?用了!”

他?可是花了大力?气洗澡的, 就连精神图景都?奋力?刷了几十遍,锃亮得?发光,绝对干净, 可以尽情挠、用力?咬、随便打滚……

「闭嘴。」

向导新雪一样松软冰凉的精神力?和那双被弄湿的灰眼睛同时这么命令他?。

有人管的野生哨兵“嗯嗯”点头, 乖乖闭上嘴, 不说话的嘴还能用来做什么?

当然是用来亲。

沈不弃:“……”

踹在胸口?的力?道微弱的、顽强地抵死顽抗了两?下。当然踹不开强健温热的胸膛,也踹不开那些滚烫、濡湿、黏糊糊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吻,猫被小?心翼翼地轻轻捧在胸口?, 离心跳最近的地方。

——当然的吧。

猫天?生就要趴在人的胸口?睡觉的。

陈弃理直气壮给不懂行的猫猫前辈灌输他?的歪理,不仅这样,还要人摸、要人哄, 温热粗糙的干燥触感轻柔碾过脊背, 灰色的瞳孔跟着战栗,冰层裂开蛛网似的细纹。

向导不适地皱起眉, 这种即将暴露内心的预兆带来的不是解脱, 而是不安,像是站在薄薄的冰层之上。

不安。

……不安。

想要休息的疲倦掀起吞噬一切的不安,无意识的片刻放松,像是冰冷的长?针,直接唤醒坠入冰海的窒息恐惧。

灰眼睛猝然睁开,瞳孔失焦,急促地喘息, 冷汗淋漓,被反复抱紧和安抚。

想要转开的脸被粗糙温柔的手?指固定。

“这次不一样。”陈弃柔声?教他?,“没关?系的,猫猫前辈,这次……不会再有那个破烂喇叭了。”

他?当然说的不是小?黄鸭喇叭——事实上陈弃现?在还囤了几千个小?黄鸭喇叭,如果猫猫前辈有兴趣,现?在就能坠入嘎嘎嘎嘎的海洋。

他?说的是那个总是冰冷通知“立即集合”、“有紧急任务”的,像是缰绳一样死死拴住他?的猫的破烂喇叭。

陈弃想砸了它很久了。

当然它也早就被砸得?粉身碎骨了,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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