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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辈子没睡过?觉一样。

迟灼低头,轻轻摸靳雪至眼下的青黑,靳雪至像是掉进了什么梦魇,吃力?挣扎,微弱地喊“阿灼”。

迟灼把这只混蛋猫抱紧,紧得?恨不得?剖开胸膛,把靳雪至藏进去,藏到没人能伤害的、最安全?的地方?。

可直升机马上就要落了。

迟灼不能陪他下飞机……他们不能当众扯上分毫关系。

“靳雪至。”最后迟董被迫蜷在那个摄像机绝对照不到的角落,像个倒霉的见不得?光的情夫,怒气冲冲叫住他,“明年。”

……明年。

迟灼没好气地说:“你最好别再出什么破事,明年的今天,我要绑架你,知道吗?”他恶狠狠地嚼着这两个字,“绑架。”他说,“上船,去热带海岛,谁都别拦我,我要揍你屁股。”

他才没原谅靳雪至。

迟灼冷冰冰盯着这个混蛋,他还有很多?事记恨靳雪至,还要好好算账,他们之?间的账算不清,而且靳雪至这回算是彻底把他惹毛了。

今天这是为人命让路。

他暂时?放过?靳雪至。

靳雪至在直升机舱门口停下,扶着舱门,回头找他,不到一个小时?的安稳深睡,似乎就足以让这只病猫的脸色好上不少。

引领直升机降落的机场强光把他的猫镶了个边,狂风把头发和衣摆撕扯猎猎,灰眼睛轻轻弯了下。

“嗯。”靳雪至垂着睫毛,轻声说,“明年……”

后面的声音被螺旋桨声吞没。

……

迟灼睁开眼睛。

梦境如潮水消散。

恢复清醒,回到现实,靳雪至还蜷在他的怀里。

乖猫,好猫,醒了就迷迷糊糊张开灰眼睛找他,看清了他,就弯起眼睛,又蹭蹭他的颈窝。

“阿灼,生日高兴。”靳雪至闭着眼睛,把脸埋回他的胸口,小声嘟嘟囔囔催他,“绑架。”

……怎么人质还自带日程提醒的。

迟灼哭笑?不得?,耐心纠正他的猫,是生日快乐,还有,他明天才生日……靳雪至大概是太累了,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一动不动地蜷在他怀里,他叫了好几次都没叫醒。

但的确还有三个小时?才到明天。

迟灼还想问靳雪至……算了。

等有时?间,再好好审审成天说小猫谎的靳大检查官,是怎么神勇地在码头脱险,跑回来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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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灼低头,落下去的吻小雨点儿一样,一下一下轻轻掉在靳雪至的额头、眼皮、鼻梁上,闭着眼睛装睡的猫就偷偷抿起唇角。

迟灼必须得?出趟门——他有必要的绑架前的准备,他需要联系顶尖律师,和警方?配合“悲痛”地起诉那个杀人犯,需要最终确认直升机和快艇的路线,需要在那边安排好最专业的医疗团队,确保靳雪至一到那边就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这些都难免忙得?要命,迟灼柔声向他的猫道歉,保证自己会把这些国际会议压缩在三个小时?以内。

靳雪至睁开眼睛,认真看了他一会儿。

灰色的眼睛映出他的影子。

靳雪至小声说:“我也去。”

迟灼没忍住笑?了,轻轻摸靳雪至的头发,忍不住把他的猫抱起来亲,他发誓这绝对不是报复靳大检查官让他蹲直升机备品仓……绝对不是。

这不是情况特殊?

“保险一点嘛。”迟灼柔声哄他,“好阿雪,我搞不定三万个监控。”

靳雪至毕竟已?经“死”了。

迟灼过?段时?间也要“死”,他计划好了,就安排一场十分惨烈、至少要把整辆车都烧焦的车祸。

“……好吧。”好猫好脾气地嘟囔,“那你要记得?吃蛋糕。”

靳雪至不知从哪忽然?掏出一大堆钞票,居然?大方?地全?塞给他,大概有几千块:“去买草莓蛋糕。”

他的猫请客:“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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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啊啊 我不敢写了

第44章 和鬼同床

迟灼一直在调整状态, 尽力不让自己显得像个头昏脑涨,马上要和此生唯一的爱人一起去私奔的毛头小子。

他要扮演靳雪至的“未亡人”。

在警方面前,他得沉住气, 演好那一出“痛失所恨”的悲情戏码,要让所有人相信靳雪至……已经不在了。

迟灼干得还不错。

他成功赢得了警方的信任, 又获得了一些靳雪至的“遗物”。

考虑到他太忙,那边体?贴地表示会派人送过来,这次是从靳雪至的住处搜出的……搜查也是迫不得已。

毕竟有所谓民众受媒体?煽风点火引导鼓动, 群情激奋, 不信靳雪至没?捞钱, 质疑靳检察官以权谋私。

于是迟灼还收到了些照片——靳雪至一直住检查署的官邸。

冰冷的黄金猫笼。

迟灼花了点时间像亲手解剖情敌一样逐张查看它们。

靳雪至明明在这鬼地方里住了五年,看照片,却好像几乎就没?怎么动过它。

认窝的猫只在最基础的区域活动:书房、卧室、衣架上熨烫平整的制服, 冰箱里堆满速食便当和杯面,半盒过期牛奶……整个厨房连个烧水壶也没?有,只有台相当老旧的微波炉。

靳雪至住进去什么样, 离开的时候, 就几乎还是什么样。

迟灼盯着?那个古董级双缸洗衣机磨牙。

好样的,靳雪至, 真?是好样的。

他就知道他借着?各种?名义“捐”给检查署的那些智能家电, 胶囊咖啡机,一键式洗烘一体?机,多功能料理锅,恒温可调节床垫……他就知道。

一样也没?留下。

迟灼借着?招标当幌子,千方百计精挑细选的,力求只要检察官动动手指,就能吃得饱、穿得暖, 舒舒服服睡好觉的东西。

都被靳雪至拿出去卖的卖、送的送,换钱给那些流浪汉了。

“愤怒的民众”在雪地里不怕冷不怕苦地游行。

迟灼站在他的办公室,嚼着?香烟的过滤嘴,冷眼?看着?那些被煽动的白眼?狼、拿钱办事的伥鬼,还有什么也不知道的,麻木不仁瞥上一眼?,就竖起衣领匆匆走远的旁观者。

这些蠢货不知道,他们失去了多好的检察官。

……会知道的。

蠢货。

迟灼把香烟狠狠碾灭在窗台上,焦黑的灼痕又多出一个,现在终于不用再?顾忌会连累靳雪至了——迟灼要做自己的安排。

他养的媒体?会把事情做明白。

既然这是一个比谁声音更大的时代……那买成百上千个喇叭,撕碎遮羞布,把真?相灌进最愚蠢蝼蚁的脑子,反正以后也没?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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