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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酒杯,是空的,等着太宰治自己点。

不过更多时候,其实是他和织田作之助等待着总是加班到最晚的坂口安吾。毕竟忙碌的异能特务科卧底,似乎总能比港/黑最年轻的干部还要日理万机。

但此刻的吧台上,那个空位前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太宰治极轻地笑了笑,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迈步走过去,白色风衣的飘带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他坦然地坐在了那个中间的空位上。

“老板,”他开口,声音温和得出奇,“一杯螺丝起子,再要一杯加热的、多加糖的纯牛奶。”

他右边的男人有一头显眼的红发,下巴上留着些懒于打理的小胡茬。

坐在太宰治右边的男人,织田作之助转头看着他。

太宰治迎上他的目光,笑吟吟地说:“你好呀,织田先生。这应该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呢。”

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一次机会,他离开的时候刚好推门进来的织田作之助擦肩。

织田作之助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那双总是显得有些平淡的蓝色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他点了点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确实是第三次见面了。”

太宰治左边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圆片眼镜,正一脸恍惚地小口啜饮着威士忌。

坂口安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感觉自己肯定是加班过度出现了幻觉。

否则他怎么会看见一年前跳楼自杀的港/黑先代,活生生地坐在自己旁边,还用如此熟稔的语气和织田先生说话?

他们见过?还见过三次?

坂口安吾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Lupin的暖橙橙的灯光柔和了一切,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他脑子出问题了,他居然对港/黑先代生不出警惕心。

他只觉得熟悉,熟悉,熟悉的不得了,仿佛太宰治就该坐在这里,就在坐在他跟织田先生中间。

就好像……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两人中间的这个空位,冥冥之中就是为了等待这个人的到来。

这太荒谬了。

可坂口安吾那瞬间是真的那么想。

坂口安吾试图用理性驳斥这种感觉,他仔细打量着身边的青年。

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以为只是单纯的长得像。

毕竟印象里,港/黑先代太宰治不会有这样柔和的笑容。

印象中的港口黑手党先代首领太宰治,绝不会拥有这样……近乎柔和的笑容。

对方上位后与异能特务科进行的那场堪称屈辱的谈判,他至今记忆犹新。

他在现场。

那时的太宰治,漫不经心地用巨大的利益和港口Mafia的绝对力量威逼所有人低头,逼得种田山头火面色铁青,特务科节节败退,而年轻的首领却仿佛仍不满意。

没有人知道太宰治是怎么掌握那些情报的,那些情报足以颠覆无数政客和特务科要员。腐败勾结,内部的利益输送,太宰治越是轻描淡写,越让人头皮发麻。

坂口安吾至今找不到准确的词语来形容当时的太宰治。

那不是简单的胜券在握,也不是纯粹的冷笑或轻蔑。那是一种……更深沉也更压抑的东西。

只觉得,他确实就是黑暗的无冕之王。

鲜红的围巾缠绕在他的颈间,那是他亲手弑师上位的证据。绷带遮盖了他大半面容,只一只鸢色的右眼沉沉地看着谈判桌对面的人,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太年轻了,年轻到不可思议,但他的履历和手腕却让所有人胆寒。

那场谈判异能特务科只能用惨败形容。但面对当时的太宰治,却没有人敢反抗。

那次的谈判地点在海上,港口Mafia的最高干部中原中也如同最忠诚的护卫般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横滨标志性的五栋黑色大楼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谈判结束时,太宰治起身离席,曾与垂首站在一旁的坂口安吾擦肩而过。

那时,坂口安吾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抬了一下头。

竟恰好与太宰治的视线对上了一瞬。

死气沉沉,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黑暗与虚无,看不到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疲惫与冰冷。

仅仅一瞬,或许连一瞬都不到,太宰治就移开了目光,好像他只是随意地审视了一下异能特务科胆大妄为又无足轻重的员工。

“你找死吗?”港口Mafia的最高干部,中原中也冰冷的声音立刻在他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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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猛地低下头,心脏狂跳。

港口Mafia不允许任何人直视首领。任何人都只能在首领面前垂下头颅,俯首称臣。

“中也。”那位最年轻也是最伟大的港口Mafia首领淡淡开口,“跟上来。”

那是坂口安吾对太宰治的全部印象。一个活在黑暗深处、令人恐惧又难以理解的年轻暴君。

可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的这个青年,却与记忆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记得那个首领苍白瘦削,眼下有乌青。

而身边青年脸上没有绷带的遮挡,露出清俊隽丽的面容。睫毛长而密,在酒吧暖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穿着干净的白色风衣,那双鸢色的眼睛在Lupin的灯光下,竟像盛着温软的蜜糖。

虽然……依旧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但与他记忆中那位阴沉压抑的首领,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跟坂口先生倒才只是第二次见面呢。”太宰治晃了晃老板递过来的螺丝起子,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曳,“对了,老板,那杯甜牛奶,我可能得跟杯子一起带走了,毕竟是给别人买的。”

老板擦拭着酒杯,说:“您可以让那位客人亲自来这里品尝。”

太宰治放下杯子,单手支着下巴,语气带着点无奈的抱怨:“不可以呢。因为他严格禁止我踏足任何酒吧,也无论如何都不答应让我喝酒呢。”

老板看着他,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为您破一次例,客人。”

太宰治笑起来,放下远超酒水价值的钞票,端起那杯温热的甜牛奶,站起身:“那就多谢您啦。”

“……请等一下。”坂口安吾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叫住了他,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你、你这就要走了?”

“不然呢?”太宰治侧过头,灯光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织田作之助忽然开口,连他那头总是有些乱翘的红发呆毛都似乎困惑地弯成了问号:“不能停留太久,是鬼魂的设定吗?”

这个问题吓得坂口安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这这、织田先生,这种问题是可以这么直接问出口的吗? !

“很可惜,并不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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