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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筑起一道人肉防线。

庆熙帝见状十分不满,抄起奏折硬壳在桌案上敲了两下。

“慌什么?暴乱的矿工怎么处置,派谁去平乱,你们倒是给朕拟个章程出来啊。”

“父皇!”

恒王忍无可忍,脱口而出:“请父皇即刻传位于我!”

“哦,原来你真要造反。”庆熙帝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母妃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来篡你老子的位了?”

恒王被他那高高在上,不加掩饰的轻蔑眼神刺痛,面红耳赤,难言的羞愧在心底弥漫开来。

他红着眼睛朝庆熙帝怒吼:“是你逼我的!我是皇长子,无嫡立长,天经地义!可你却对我挑三拣四,怎么都不满意,还逼死了我母妃……她可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啊!”

“你以为贤妃是朕逼死的?”庆熙帝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眼神倏忽转冷,“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女儿呢?”

恒王一愣:“什么?”

庆熙帝朝身后侧方的位置挥了下手,“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瘦瘦小小的宫女走了出来,战战兢兢磕了个头,口齿清晰道:“贤妃娘娘自缢当晚,她的贴身宫女绿枝曾在后花园墙洞下收到一封密信,内容是……”

荣成县主瞬间变了脸色。

小宫女一字不差复述出来的,正是她通过秘密渠道送给林贤妃的那封绝命信。

也是她在信中软硬兼施,暗示林贤妃以一死换取恒王一条生路,并在她的葬礼上伺机发动宫变,逼迫庆熙帝退位。

林贤妃心知自己在后宫大势已去,恒王刚被废黜,太医院就敢捧高踩低无视她,将来的日子只怕跟打入冷宫也没多少区别,不如放手一搏。

她这辈子最大的指望就是恒王能上位,当娘的就是为儿子豁出这条命也值了。

但恒王对此全然不知情,他听着信中内容,心底一寸寸发寒,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一直鼓动他起事的女儿,“你不是说你祖母是被贵妃克扣用度,活活逼死的吗?”

哪怕被当面揭穿,荣成县主有一瞬的慌乱,也很快冷静下来,指甲抠着掌心,不甘示弱地回望恒王。

“我说错了吗?祖母病得起不来床都无人问津,高贵妃脸上划破一个小口子都有太医院院正亲自开药,您就忍心让她在后宫受尽折磨?长痛不如短痛,这都是祖母对您的一片爱子之心!”

荣成县主上前一步,冷冷看着庆熙帝:“请皇祖父效仿高皇帝,传位于我父王,您为大邺操劳半生,也该享一享晚年清福了。否则……”

她故意往门外看了一眼,暗示道:“您也不想看到贵妃娘娘香消玉殒吧?”

虽然她派去后宫寻找高贵妃的人手一无所获,但找到人只是时间问题,先用她要挟庆熙帝也没关系……

“县主是在找我吗?”

屏风后缓缓走出一道丽影,高贵妃在庆熙帝身旁站定,一手搭在他肩头,“陛下莫要为不孝儿孙动气,伤了身体。”

荣成县主大惊失色,“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看准了时机才下手的,前朝和后宫之间的通路早已提前被人锁死,高贵妃是怎么从后宫逃到文华殿来的?

高贵妃轻哼,“自然是陛下圣明烛照,早就洞悉了你们一家子的阴谋算计!”

庆熙帝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冷淡地看向这个与他生辰相同的孙女。

“荣成,你有野心,也够狠心,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真当宫变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么容易吗?”

荣成县主不甘心地握紧拳头,到底是哪一环出了差错?

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她绝不能倒在这里!

她回头对着那队禁军厉喝道:“陛下被妖妃迷惑心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他们通通杀光!”

今日在殿内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逃!

带头的禁军将领是恒王派的死忠,之前是因为恒王人在天牢,荣成县主又有密匣在手,他只能听她调动。如今恒王就在眼前,禁军将领下意识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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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脸上青白交加,显然还未从“我女儿逼死了我亲娘”的巨大变故中缓过来。

“父王!”荣成县主急得直跺脚,“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在犹豫什么?” W?a?n?g?址?f?a?B?u?y?e?????u???è?n?2?????????.???o??

恒王沉默片刻后,似是不忍地别过脸去,低声吩咐将领:“动手。”

一群人拔刀朝着金阶之上冲去。

砰!

将领眉心出现一个血洞,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恒王惊愕地抬起头。

陆声从屏风后闪身出来,手里举着火铳,枪管冒出一股灰烟。

凌厉视线扫过余下禁军,冷声道:“放下武器,再上前一步者,格杀勿论。”

火铳的威力不言自明,伴随着一地的咣当声,余下数人丢了佩刀,举起双手,老老实实地不敢再动作。

一队锦衣卫如鬼魅般从偏殿翻进来,动作迅速地将这些人捆绑带走。

陆声的枪管微微一转,瞄准了恒王的心口,静静等待庆熙帝的下一步指示。

扑通一声,恒王世子麻利地跪了。

“皇祖父救我!孙儿都是被他们胁迫来的,此前全然不知情啊!”

恒王世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半是悔恨,半是害怕。

“孙儿好好地给祖母守着灵,就被父王和荣成拉着过来了……什么逼宫什么抓人,都和我无关啊!”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枉,本来就是稀里糊涂被拉来凑数的,谁能想到庆熙帝不光早有准备,还在身边藏了火铳这个大杀器啊!

荣成县主气得狠狠踹了他一脚,“废物!这个时候摇尾乞怜还有什么意义?”

恒王世子不服气地瞪她:“我看你才是疯子!皇祖父又没有把我们革除宗籍,你放着好好的县主不当,非要干这杀头的勾当!”

荣成县主又看向恒王,他被陆声的枪口指着,脸都白了,双股战战,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对面不小心走火了。

“成王败寇,要打要杀,我都认了。”

荣成县主仰起下巴,不甘心地问:“皇祖父,我只想知道我到底输在了哪里?如果换做是你,处在我父王的位置,你还能怎么做?”

庆熙帝懒得再给恒王父子多余的眼神,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一家子的血性全都集中到荣成身上了。

他像是一个真正的祖父在教导孙女一般,饶有兴味地弹了两下杯盖。

“你太自负了,就没发现你身边似乎少了一个人吗?”

荣成县主闭了闭眼,齿缝中迸出那个令她作呕的名字。

“……蒋平!”

混账王八蛋,一定是他告的密!

自从二人成婚,荣成县主就从未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整个恒王府的主子都把他这个有名无实的仪宾当空气。

蒋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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