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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这一睡就到了日头偏西,山洞中昏暗一片。
“阿蘅,你醒了。”
秋蘅睁开眼,发现薛寒在生火。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坐起来了,当心扯到伤口。”
薛寒最严重的伤有两处,一是肩头刀伤,一是后背箭伤,凑巧都在右侧,就用左手拿木棍拨弄着火堆。
“我小心一些没事的。”
“那你不要逞强,我弄些吃的。”
填饱了肚子,又内服了化瘀解毒的草药,秋蘅觉得山洞中有些闷热。
离火堆远了些,她把捣烂的药汁递给薛寒:“后背我不太方便,帮我上一下药。”
薛寒接过装着药汁竹筒的手一顿,只敢点头,不敢说“好”。
秋蘅转过身去,缓缓脱下外衣,露出白色里衣。
说是白色里衣,其实已辨不出颜色,干了的一团团血渍刺痛着薛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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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后背上的伤我怕有清理不到的,麻烦你了。”秋蘅把里衣掀起来。
薛寒第一反应是移开视线,旋即移回来。
这不是迂腐守礼的时候。
“浅些的划痕结了痂,有几处较深的可能比较疼,阿蘅你忍一忍。”薛寒尽量放轻动作,全程没听到秋蘅喊痛,只是偶尔加重了呼吸。
薛寒紧紧绷着嘴角,心疼得厉害。
秋蘅整理好衣裳回头,见薛寒脸色难看,冲他笑笑:“已经不怎么疼了。”
“早些休息吧,我有一位当大夫的长辈说过,多睡觉堪比良药。”
秋蘅确实困顿了,闻言一笑:“那睡吧,你也睡。”
不多时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在这山洞中清晰可闻。
薛寒凝视了秋蘅一会儿,在她身边慢慢侧躺下,很快也睡着了。
许是白日睡多了,薛寒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一个梦接一个梦,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人在半睡半醒中。
突然他睁开眼,莫名心悸,第一反应去看睡在身边的人,
火堆熄灭了,山洞中一片黑暗,薛寒看不清秋蘅的脸,只听到她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薛寒伸手碰了碰秋蘅额头,惊坐而起。
阿蘅发热了!
第230章 京城
“阿蘅。”薛寒忍着心慌喊秋蘅,却没有回应。
他摸黑抓住秋蘅的手,那只柔软的手滚烫,烫得他心惊。
“阿蘅,你怎么样?”
昏睡中的少女动了动,含糊出声:“薛寒——”
得到回应,薛寒理智回笼,凭着印象找到火石,把火堆点燃。
有了火光,山洞中很快就亮堂起来,让他看清了秋蘅的样子。
她闭着双目,蹙起的眉显然并不舒服,双颊不抹胭脂,却绯红一片。
薛寒伸手落在她额头,脸颊,脖颈,处处滚烫似火,令他的心越坠越深。
水囊中还有剩水,薛寒拿过来凑到秋蘅唇边:“阿蘅,喝点水。”
秋蘅迷迷瞪瞪张嘴喝了几口,更多的水顺着嘴角淌下,流到脖子上。
薛寒用帕子擦了擦,再把帕子完全打湿拧干,敷到秋蘅额头上。
他右手不能用力,只能用左手来做,做完后额头出了一层细汗。
“阿蘅,还喝水吗?”
秋蘅闭着眼,没有回应。
薛寒静静坐着,被恐惧席卷。
就算是高门府邸,及时请来太医,发热都是让人不敢掉以轻心的事,是会要命的,何况在这里。
清热解毒的草药山洞中就有,是白日秋蘅采来的,薛寒也认识。
他还记得两个清热的药方,是当过太医的徐伯告诉他的,都是常见草药,就是为了在不便寻医问药时救急用。
薛寒一番挑拣,用那煮过鱼汤的石锅开始熬药,期间把敷在秋蘅额头的帕子数次重新用冷水打湿,为她降温。
“薛寒——”
专注熬药的薛寒心头一颤,看向秋蘅。
双颊通红的少女仍闭着眼,嘴唇翕动:“我热。”
薛寒握握她的手:“药很快就熬好了,等喝了药就不热了。”
“薛寒,你养父对你好不好?”
薛寒愣了愣,细看秋蘅表情,却发现她并没有清醒。
原来阿蘅在说梦话。
那阿蘅听得见他的回答吗?
薛寒不知道,但不忍心不回应:“养父对我还可以。”
养父是宦官,性情难免有些难测,对他也是打压远比慈爱多。但薛寒不是生来锦衣玉食的,本就出生在穷苦人家,后来沦为乞儿,他再清楚不过穷人家的父母是什么样的。
许多父母或是出于生活磋磨,或是见识局限,对子女打骂甚至不给饭吃都常见。养父让他衣食无忧,学到安身立命的本领,就算有私心利益,也不能说对他不好。
“薛寒,要是我和你养父对立,你会站在哪一边?”
薛寒呆了呆。
“薛寒,你帮我,还是帮你养父……”秋蘅呓语,把压在心底的话问出来。
薛寒沉默一瞬,试探问:“阿蘅,你要杀了我养父吗?”
这话在阿蘅清醒时他不会问,却藏在心中许久了。
当察觉到阿蘅弄死了韩悟,袁成海,方相,而养父突然打听起阿蘅,他就自然而然生出了这种猜测。
薛寒看着昏睡的少女,既怕听到她的答案,又迫切想知道。
“杀了薛全?不会——”
听到这个回答薛寒下意识松口气,就听秋蘅接着道:“暂时不杀。”
薛寒:“……”
“那什么时候杀?”
“不知道……再看看吧。”
得到这样的答案,薛寒心情十分复杂。
杀不杀还要临时决定吗?
药好了。
用不惯左手,薛寒费了不小工夫才把药汁舀到竹筒中,等到可以入口,呼唤秋蘅:“阿蘅,喝药了。”
薛寒把秋蘅的头枕在他腿上,端着竹筒小心翼翼喂她。
秋蘅动了动唇,如喂水那样喂进去一些,更多药汁却流出来。
薛寒停下来。
此时清水易得,汤药难得,这些药经不得浪费,阿蘅的热也要尽快退下来。
稍稍犹豫后,薛寒抿了一口药,低下头去。
……
药顺利喂完了,看着昏睡中的秋蘅,薛寒心中并无旖旎,只有担心。
“阿蘅,你说过的,只有一个人走不出这片山脉,你不好起来,我们就只能一起死在这里了。阿蘅,我们还要一起回大夏,你不要忘了……”
闭目昏睡的少女眼皮动了动,一滴泪从眼角滚落。
西姜毁约的消息经过八百里加急,比赵副使一行人回京要快得多。
靖平帝把急报重重摔在龙案上,怒气冲冲:“西姜欺人太甚!”
有血性的大臣站出来:“陛下,西姜以容宁公主并非您亲生为由毁约,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