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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教你反抗长者,不乖顺听话,反而要去忤逆父亲么!”

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不可多得的对家中女娘相当好的好父亲的于父,眉眼之中对于不听话的于雪莲的指责也愈加明显起来。

“哪怕你之前要去上那么什么稳婆学堂,为父都允了你去。

现下,家里需要你嫁去邓州,那周郎虽说年纪比你大了些,但你一去就能当家做主,有何不好?

我是你阿耶,不都是为了你好,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于雪莲听着于父这一套套的话,心中竟是不觉愤怒,反而是有了几分笑意来。

因此,她倒也没忍着,当堂直接就哈哈的笑出了声儿来。

于父一听于雪莲这两声“哈哈”,那是真的怒从心中直奔脑门顶,随着他一声“逆女”脱口,那本来拿在手中的茶杯也直接朝着于雪莲的方向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儿茶杯触地迸裂出的碎片恰巧划伤了于雪莲的手背,一丝血痕在白皙的手背上显现。

感受着手背上的些微疼痛,于雪莲抬起头来,她眉眼弯弯的朝着于父笑道:“为了我好?

哈哈,父亲这话可是出自真心?”

于雪莲恨恨盯着于父的眼睛,“先不说登州路远,只那周郎就比我大十五岁,且有一子一女比我只小几岁罢了。

这般男子,就是父亲说得为我好?

父亲是真的为我好?

还是好把我卖了,拿那周郎给的聘金来花?

或者是想借着周郎的手,好给家中的商号行个方便?”

于雪莲这一番把于父的面皮直接揭下来扔到地上的话,可是让于父十分之下不来台,他面色通红,一脸被于雪莲说中了的心虚样子。

“胡说!

闭嘴!

你给我闭嘴!

你这不敬父……”

于父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于大夫人打断了去:“好了,郞主莫气,雪莲她并非真的是这般想得,不过是小娘子年岁小,一时之间想不开就是了。

郞主莫要和自家女娘置气,与邓州周郎的亲事,现下不过才纳吉罢了,多予雪莲些日子,她能想明白的。”

于大夫人冲着跪在下首仍旧高昂的仰起头盯着于父瞧的于雪莲使眼色,让她莫要再说出口那些顶嘴的话来了。

可于雪莲哪里愿意退让?

若是此刻再退让下去,她就真的要被嫁给那年纪可做她阿耶的男人去了,给人当填房不说,还要给人当后娘的。

所以,她挺直了腰杆子,高昂着头冲着上首已经被气的失去了理智的于父高声道:“我不会嫁给周郎的!

不可能,我不会去邓州!

莫要再说什么为了我好的话了,父亲不过就是卖女求荣就是了!”

“啪”的一声极为响亮的巴掌声在正堂之中响起,捂着被扇巴掌的左脸,愤怒的于雪莲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她看着被她的言语刺激的完全失去理智的于父,心中只有一股子畅快感。

于大夫人愣怔了两息,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去拉于父的手。

于父再次扬起自己的手掌,不过他在看到满眼尽是嘲讽的于雪莲的时候,他竟是停住了手,心中发虚的厉害。

于大夫人趁着这空,喊了门外的婆子,让婆子同婢女一同把于雪莲拉出了正堂去。

看着被拉出正堂的于雪莲那嘴角留下的鲜红血滴,于父顿了一下后还是厉声道:“给我把这个不孝女关起来,不准给她吃食,我看她能跟我犟几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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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接下来数日,被锁在自己屋中的于雪莲只得每日清晨的一壶清水,再是没有其他的了。

且于父不准他人接触于雪莲,就连婢女也只能每日清晨去收恭桶的时候才能进得屋中一次罢了。

于大夫人来过,她还带去了吃食,并对于雪莲说:“你服个软来,郞主不过是气你不听话罢了。

若是你不喜周郎,好好与郞主说,再找个与你年岁相配的郞婿也是好的。

家中郞主就是天,雪莲莫要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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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夫人临走时,留下了那盘子点心给于雪莲来。

虽然于父是说不准给于雪莲吃食,但于大夫人真的留下一盘子不过四块点心,谁又能说出什么话来呢?

再说,哪怕于雪莲是个生母已死的庶女,那也是家中娘子,是主子,如何又能真的饿死她?

可是,于雪莲起了倔,哪怕饿的抓心挠肺,她就是不吃一口。

翌日,听婆子说,送水的婢女把那盘点心又原封不动的端出来了,于大夫人无奈的对身边的婆子道:“这孩子,怎的这般犟?这般不顾惜自己个儿的身子,若是真的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第905章 本官姓李,官小位卑夫人不一定知悉。

在这几日之中,于夫人又去于雪莲房中劝了一回,于雪莲倒是铁了心用绝食来反抗于父的婚事安排,到今日已然是她第七日不食了,这两日以来于雪莲她竟是连清水都不喝了。

躺在床上,浑身疲软无力的于雪莲鼻尖闻到了一丝丝泥腥味儿,过了一会子,簌簌的雨打落叶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于雪莲头一歪往窗外看去,果真是细雨绵绵随风落,一阵凉风飘进屋内。

“是老天在可怜我么?

老天也觉得我该哭的么?

是啊,我就要死了,怎么能不哭呢?”

于雪莲心中只觉凄凉,想要哭一场,可连日不食不饮,于雪莲哪里又有那个力气去哭?

五月的雨还带着凉,坐在马车之中的李三娘心中乍然有些不安,她冲着外头赶车的老十喊道:“老十,再快些,再快些!”

老十闻言,扬起马鞭隔空打了个响,拽动缰绳控马加速前进。

绵密的雨丝急骤变为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马车顶棚上,让人心中不由的焦急起来。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于府门口。

老十去敲门,秋香跳下马车,执伞等在一旁,护着李三娘下马,宋茯苓和那小婢女跟在后头。

因为是从太医署直接出来的,李三娘这会子是身穿圆领官袍,头戴官帽,腰间挂有太医署腰牌的样子。

宽袍大袖的衣裳,多少是有些行动不便的。

她搭着秋香的手下了马车,在于府大门口站定,李三娘就回过头对着宋茯苓问了一句:“为师可有失礼?”

宋茯苓上前抬手抚平了她肩头的褶皱,又为李三娘正了下腰间佩环后回话道:“并无。”

而这会子,老十已然敲开了于府的门。

守门的老仆再是不认识李三娘这个女官,对于老十用来敲门的太医署的腰牌还是认得的。

在外等了片刻,于夫人身后就跟着婆子丫头两三人一起来到于府门口请了李三娘他们一行人进去。

在于家正堂坐下,女婢刚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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