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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女娘病,要不然不会要一直等到她下值归来,完全可以让李二兄或是李父给看诊的。
果然,刚进女娘帮扶会,就被吴巧兰拽住,小声儿把现下躺在女娘帮扶会的东厢房里的妇人的事儿与李三娘说了。
原来今儿个晌午头儿,就有一穿着打着补丁的短褐,瞧着能有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君找了过来,请求李母她们救救他的阿娘。
李母看着地上跪着的这个双眼泛红的少年郎君,叫他起来好好说,这少年郎也不起来,只跪着把他患病的阿娘的事儿说了。
然后就是对着李母叩首,嘴里说着:“我听了人说这女娘帮扶会是专门帮女娘的,我阿娘是女娘,还请娘子帮帮我阿娘,求求娘子了。
我愿帮着干活,我家中还有三个弟妹,我们都能干活的。
只求娘子救救我阿娘。”
李母带着吴巧兰跟着这叫大鹏的郎君去了外三城,在一低矮的草泥房子里头,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一干枯的好似尸体的妇人。
别说李母只是个稳婆,就是吴巧兰这等才刚刚学着做稳婆的人都看出来了,这叫云娘的妇人应是救不回来了。
不过,李母看着大鹏希冀的眼神,以及云娘床旁那三个身高还不到她腰部的小女娘和小郎君,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因此,李母出了钱,从街面上叫了一个力工帮着把云娘抬上了驴车,拉着往女娘帮扶会去。
“……现下这云娘就在里头躺着呢,我刚刚还煮了米汤,喂她喝了小半碗。
三娘子,这女娘该是下身儿有病来,味道有些臭,你要不带着口罩再进去吧。”
李三娘又问了几句关于这云娘一家子的具体情况。
“唉,惨啊,真的是惨。
三年前云娘的郎胥应了徭役,命不好,掉水里淹死了。
家里四个娃儿,除了这个最大的大鹏,是能做些活计换口饭吃外,其余三个小的全靠她一个给人浆洗缝补得些铜板。”
李三娘点头,拒绝了吴巧兰说的戴口罩,只背着医箱跟在吴巧兰身后往东厢房里去。
辅一进门,就看到了三个蹲在地上不知在干嘛的孩童,两个大些,能有七八岁上,一个小些,该有四五岁的样子。
然后李三娘才看到床上躺着的有着灰败脸色,离着七八步远都能闻到一股恶臭的妇人,以及妇人床边一穿着短褐的少年郎。
“三娘,你来给云娘瞧瞧。”
李三娘同李母以及大鹏打过招呼后,同床榻上气息微弱的的云娘说了一声儿后,就拿出脉枕把其手腕放上,直接诊起脉来。
简单的来说,从李三娘诊脉的情况来看,云娘不过就是数着日子过得人罢了。
诊完脉,李三娘对大鹏和云娘说:“我还须做些触诊来,男女不同,多有不便,还请大鹏在门外稍待片刻。”
吴巧兰示意请大鹏去门外等,大鹏倒也明白,就拉着还在地上的三个弟妹对着李三娘行了礼后,往门外走。
第505章 胞门积结(子宫颈癌)
在和床上躺着的云娘交代了一声儿后,得了许可,李母就帮着李三娘撩开了云娘身上盖着的薄被。
李三娘还未靠的太近,只不过就站在床前,这被子一掀开,那股子腥臭直接就飘了出来。
不过,李三娘和离得最近的李母脸上都没有表现出异样来。
李三娘是早就有所准备,李母则是见得多了。
李母多是给贫苦的人家接生,那等连饭都不怎么吃的饱的人,哪里可能清洁自身?
早前李三娘跟着李母去给人接生,不还是让有yin虱的妇人吓了一大跳么?
(第39章情节)
所以,虽然云娘因着病导致下身儿恶臭,但李母并未直言,她知道,若不是疾病和条件不允许,哪个女娘又不想自己和上层贵女一般干净呢?
李三娘用布巾子垫着仔细看了,不仅仅是亵裤上的血迹可以佐证,还有这上面的脓性痕迹也可佐证,再加上这浓烈的腥臭气味。
李三娘还未开启透视眼,就已经心中有数了。
等撩开衣衫露出肚皮,果然已经肾积水的迹象,李三娘在腹部触诊之时,开启了透视眼,一层层下,就看到云娘的胞门那处哪里还有正常的样子,已经变成了一个有着溃疡的空洞了。
别说云娘已经是胞门积结的晚期,根本就是回天乏术了。
就是这病在早期,李三娘都没有把握能够让病人能有五年生存期。
简而言之,这病,在此时就是绝症了。
李母光看李三娘的样子,就知道云娘确实是没办法救了。
给云娘一切收拾妥当后,李三娘才出了门,找到大鹏,同他了解起云娘的具体情况。
至于为何不问云娘?
那云娘其实是一直都在忍受莫大的痛苦,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就是翻个身儿都费劲儿,哪里又有精力与李三娘对答问诊?
大鹏作为家里的长子,虽然不明白李三娘为什么问这些问题,但知道这必是与救自己的阿娘有关,所以他竭力思考着回答。
“阿娘是童养媳,该是十五岁上生了头一个孩子。
我恍惚记得阿婆在世的时候说,阿娘的头三个孩子都没立住。
阿娘是二十岁上生了大姐,不过当时家穷,家里就把大姐送了人。
后来应是还生过两个阿姐,不知是没立住,还是都送了人,我自己是家里留下的第一个孩子。
我是阿娘年近三十后才得的娃儿,生下我后,过了两年,阿娘就有了小雀和小鹅。”
李三娘看着怯懦的跟在大鹏身后的那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微微点头。
有了既往病史,虽然无法了解云娘的详细月事,但从大鹏说的日常也是能看出云娘该是半年前就有了明显的症状了。
但他们这般的家境,哪里敢来看医师?哪里能去看医师?
看着大鹏叮嘱了小雀和小鹅在院子里玩儿,李三娘才带着他再次进了东厢房的门。
搬了椅凳给大鹏和自己,李母直接坐在床头,吴巧兰出了门去,现下屋内也就只有李三娘他们四人。
“唉,”李三娘叹出一口气,皱着眉头盯着地面在思索这话该要如何说出口才好。
“咳咳,”云娘咳了两声儿,挣扎着要起身,李母赶紧上前扶了她半坐着,在她身后垫了两个药枕,才支撑起她半坐着。
灰败的脸色,内凹的脸颊,浑浊的眼睛,云娘又咳了一气儿,才转过头来,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儿,然后才看向李三娘,她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问:“女医师,俺是不是快死了?”
“你……”
云娘应是想要笑一下的,可是形如枯槁的她笑的这一下,若是小童儿看了,怕不是会被吓哭。
“咳咳,”云娘再次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