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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人这个娃子是体恤母亲的,因着没在胞宫落胎,落在了旁处,现下已经自去了。

月娘子近几日下身儿的血迹,就是如此。

我开副补气血的汤药,月娘子回去熬了喝上,待得养好了身子,该来的自然就会来了。”

月娘听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仍旧眼含泪水问了出声:“女医师,我的孩儿没了?我这是小产了么?”

李三娘点头。

“你这什么庸医!

我和月娘的孩子好好地!

怎的到了你嘴里就没了呢?

你这女医果然不行!”

庄郎发出如此大咆哮声后,就双手捏着月娘的肩膀喊:“月娘,咱们就不该找这女医来,就是没那男医师厉害,尽是在这儿说胡话。

你起来,咱们走,去别的医堂找那男医师来说。”

本就有几分强忍着的月娘,被庄郎这么一番话弄的直接哭出了声。

李三娘不是没见过医闹,也不是没见过情绪失控之下的病人及其家属。

这就是做医师的难处所在了。

你说实话,有人接受不了,但你又不能不说实话,否则就是欺骗,那如何能行?

庄郎的嘶吼声,自然引起了医堂里其他人的注意,小学徒不说,就是后头内室里的高掌事也过来了。

唐明月他们也起身站到了一旁,庄郎看着这架势,情绪更加激动了。

“好啊,都是一帮子没甚本事的人,竟是还要人多势众想要欺负人来了?

我周大庄可不怕你们,你们这……”

待庄郎又骂了几句,高掌事这才站出来行了一礼后开口,刚才他已经是在一旁听了李三娘的解释了,心中也有了数。

“周郎君,若是对我医堂里的李医师不满意,我这医堂,还另有三位医师,可供周郎君挑选,”高掌事伸手指了老李医师他们三人。

“若是这都不能让周郎君满意,我这掌事,曾在太医署任从九品下的医正,也可供周郎君使唤。”

瞧着庄郎已经被骇住的模样,高掌事继续朗声道:“李医师是经过了联盟考核的有资质的医师,这才被派往来我这医堂当值。

若是你随意就能说出李医师是庸医,那别说李医师了,就是我这掌事,还有医药联盟,乃至长安太医署,那都是有问题的。

若是有需,我可帮周郎君从其他医堂,请那于妇人科专长的医师来为你家娘子诊断。”

说完这些,高掌事一甩手:“可要是验证了本堂李医师诊断无误,还请周郎君赔礼道歉,医师的名誉不可让人随意污蔑!”

月娘被高掌事这架势吓着了,心中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孩儿走了,只现下心里难受的紧。

“庄郎,女医师应是没诊错,是我的错,咱们的孩儿才走了的。

咱们走吧,回家吧,去庙里给孩儿立个牌位,愿她/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可庄郎他不知是怎么了的,实在不愿接受现实,且被高掌事的话激的更是失了心智,叫嚷着非要找其他医堂的医师来看诊,揭穿李三娘这个庸医的真面目来。

最后,是让小学徒去请了永平坊里最大的正德堂里最擅妇人科的沈医师来。

“确实是小产了,因着月份小,娘子才未有太大的感觉。”

沈医师捋着胡子继续说:“这有时自去的孩子,本就不适宜出生的,也算是一桩好事。

李医师的诊断没错的,你莫要平白无故的指责了,快拿了药,带着你家娘子回家好好歇歇吧。”

第326章 钻了牛角尖 网?址?f?a?B?u?y?e?i????u?w???n????????5?????o??

“……多亏了沈医师,劳您走了一趟。”

李三娘说着就对沈医师行了一礼,沈医师摆摆手:“唉,我不过说了实话就是了。

李医师也不必心灰意冷,这做医师的,总归会一年上碰上几回这般不理智的人的。

大多人还是通情达理,能明白话的。”

李三娘跟着高掌事把沈医师送出了门,叫了车,看着他走了这才回了医堂里去。

“掌事,是我不对,若是缓缓告知这人,再委婉着些,该是不能闹得这般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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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掌事为我张目,以后我定好生学着,以免这种事再次发生。”

高掌事却没苛责李三娘什么,反而是这么说:“唉,错不在你,你只不过是守了医师的职责,实话实说罢了。

至于这话怎么说,都得告知他们这孩子是没了的。

不论你怎么说,没了就是没了,遇到这种人确实是没法子,与你不相干的。

你别苛责自己,就像沈医师所说,大部分人还是讲道理的,只不过一年到头总是会遇上这般人就是了。”

李三娘坐在诊位之上,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其实,早在现代之时,医闹事件就屡见不鲜。

除了辱骂医生,甚至还有伤医、杀医的事儿一再发生。

一样米养百样人,总有一些人在事情不按他的想法进行时,就会暴虐跳起,去伤害弱者。

就好像那些生活不顺遂,就随意去幼儿园或是小学门口伤害孩子的成年人一般,不过就是欺负弱小罢了。

既可怜又可恨。

待得下值归家后,情绪不高的李三娘那耷(dā)拉的都要到肩膀的脸,别说李母他们了,就是露珠儿都知道自家阿娘心情不高。

“阿娘?”

李三娘看着露珠儿担心的目光,一把抱起自家大宝贝吸了起来。

李三娘鼻尖喷出的气息扫在露珠儿的脖颈儿上,惹得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李母看李三娘总算露出了个笑脸,才走了过来,一把接过露珠儿来:“好了,多大个人了,逗孩子也不看看时间,这马上要吃晚食了,非得逗得她大笑。”

转过头,李母就笑眯眯的对露珠儿道:“阿婆的心肝儿,你舅母今儿炒了肝儿,香着呢,阿婆给珠儿夹。”

晚食过后,李三娘去了隔壁院子,对着梁老医师和邵阳小少年讲了今日在医堂的医闹。

“我知晓高掌事和沈医师说的有理,这人不都是讲道理,能克制自己,可以好声好气说话的。

我自认也做到了医师自身本该做到的职责,可他辱骂我是个庸医的时候,我还是难过的。

师傅,我这般,感觉都要没了心气了。

这医者只能救身,这心智可是救不了的。”

邵阳小少年在一旁,瞅着李三娘紧皱的眉头,头一次见李三娘不是欢快的神色,刚来的时候也没对他嬉皮笑脸,只沉闷的喊了一声“小师兄”。

邵阳小少年就知道,李三娘的本心动摇了,她在质疑自己做的一切到底对他人来说有没有必要。

邵阳起身给三人各添了一杯茶后,心里明白,这个坎儿需要李三娘自己跨过去,谁也帮不了她。

李三娘穿越前在现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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