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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都陷入到了怔忡之中。在旁边的苏隽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张大夫?”

张仲景被他一喊,这才回过神来,但心中浓郁的哀伤依然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他问汪景德和钱成海:“如今的瘟疫,研究到了哪一步?”

“您这话要回答起来可就大了。”汪景德适才和他已经聊了很久的医理,对他十分敬服。他脑海中已经隐隐给张仲景安上了一个人设,就是那种醉心于祖传医学,待在小地方一心行医对世事极少关注的不世出的高人,不知道现在瘟疫学的发展也很正常。

他和钱成海一起为张仲景介绍了一番,然后说:“现在中医疫病学也是上头很关注的重点学科。你看,像是帝都中医药大学就以温病学理论作为指导开设了这个学科。我们医学院也有筹备这个学科的打算。到时候,少不了要请你们来开设几次讲座。”

张仲景有些激动:“但凭驱使,绝无二言。”

他忽然想起来路晓琪问过自己的心愿是什么,原本他觉得自己并无执念,淡泊宁静。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或许隐隐的开始有了一些想法。

李老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伤寒杂病论》和《金匮要略》。

张仲景听着后人讨论自己的书,觉得有趣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点点尴尬。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想,我写这句话的时候是这样想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听到有一些细节,两人针对书中的用语吵起来的时候,他还指正了一下:“这句的原文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原文其实是这样……”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写的,又结合了一下最近研习后世医术的心得,将那句话又改了改。

钱成海和汪景德面面相觑:“……原文是这样的吗?”

不过,《伤寒杂病论》在张仲景死后被他的徒弟们保管,的确是因为战乱而散佚四落,现在的版本是后人整理出来的,后来又校订过好几稿。可是,为什么张大夫知道原文是怎样的?

苏隽以手握拳,放在嘴角轻咳了一下提醒他。

张大夫,不要穿帮呀!

这时,在门口听了有一会儿的李老一直在心中咀嚼着张仲景冒出来的那句原文,越琢磨越觉得这句原文放在这里用以解释书中的这个病案实在是太妙了。

他忍不住冲了进来:“先生可是有老版的《伤寒杂病论》?”

第52章 他看到了两千年后的成都……

张仲景回过头去。

李老一眼就认出来这位张大夫竟然就是中午他在手机视频里看过的那位, 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热切地说:

“不知张大夫看过的是哪一版?”

“老李!”汪景德惊喜地站了起来。

老李这人可算得上是张仲景的粉丝, 每次有什么拜祭医圣的活动他都要去参加的。他可来得正是时候。

张仲景笑呵呵站起来, 在汪景德和钱成海的介绍下和来人见了一个礼, 听了他的问题后未免有些踟蹰。老版的《伤寒杂病论》他没有,原版的倒是有。

斟酌了一下, 他回答:

“先前家中的确是保存了一版, 不过后来不知遗失在哪儿了, 已经找不到了。若是李大夫想要看, 等有时间了我可以抄录下来。”

正好自己也再修订一版。

李老有些遗憾:“那就多谢张大夫了。”

他倒没有怀疑张仲景是自己乱编, 刚刚那句话字字精妙, 若是能编出来拿只能说他有医圣之姿!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李老又认出了张仲景是昨天在车祸现场挺身而出的人之后,原先的一些顾忌和偏见就全然抛开了, 对他生出了不少的好感。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拉着张仲景讨论医案和医书,十分热切。

待他发现,张仲景对医圣的理论和汤方有着十分深刻的见解之后, 简直和他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那份热情的劲头看得汪景德忍不住嘴角抽了又抽。

这还是当时在电话里那个傲娇的对这件事不置可否的老李吗?

在走的时候,李老在举荐表上签了名。他总算是注意到了张仲景在这个时代所用的名字。

“张长沙?”李老有些惊讶,喃喃念出来,然后抬起头,眼里十分欢欣,“张大夫,看来您与医圣的确是有缘分。他老人家也有个别名是张长沙。”

张仲景本名叫张机, 在长沙做过太守,也是在长沙他开始行医,规定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打开官衙大门,容许百姓进来求医。他端坐于堂上,为百姓看诊。坐堂大夫这一个称呼也是源于此。

也因此,他有一个名号就叫张长沙。

张仲景笑呵呵说:“……都是凑巧,凑巧。”

苏隽在后面听着,嘴角微微扬起来。

有了老李的签名,举荐表很快就交到了有关部门。接下来,张仲景只需要通过专家组的考核就能够拿到省内名医的认证,然后顺理成章地获得行医执照。

高兴地回到酒店后,正好遇到路晓琪和李冰他们也回来了。

苏隽问:“今日博物馆之行可好?”

路晓琪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微妙。苏隽了然,知道肯定事情有点超出了她原本的想象。

路晓琪带李冰和宋五嫂去博物馆,原本是想让他们看看历史。宋五嫂还好,看得还挺有兴趣,但李冰对于博物馆的形式显然有些不太理解。

“为何连以前做饭的炊具都能放在这儿?”李冰皱起眉,看着玻璃柜子里摆放着的青铜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儿……”

甚至还有他们以前用过的筷子、笔架……

这到底有啥好看的?

路晓琪当时就没忍住,偷偷笑了好久。

当天一起吃晚餐的时候,她便把今日的见闻和几人说了。

宋五嫂笑起来:“的确是稀奇,几个破了的瓷碗也能被摆上去。”

“不过是日常所用器皿,却偏偏放置得如同是稀世之珍。”李冰表示他不理解但他大受震撼,当然最让他无法理解和接受的是,里面有好多墓葬品,“怎可做掘人坟墓之举?!”

秦国还保留着浓郁的巫文化,对于死后的世界很看重。盗墓在秦国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路晓琪连忙为考古工作者们辩护:“考古和盗墓可不是一样的。盗墓完全就是为了钱财,挖人祖坟。考古却是保护性发掘,而且发掘出来的东西其实是在补充我们对自己文明的认知。”

如果没有考古,他们这些后人根本不会知道原来自己的老祖宗们那么牛逼,他们在那样蛮荒的年代就可以炼制如四羊方尊那样的青铜器,还能织出连现在都复原不了的纱衣。

正是这些东西构成了民族自信心和华夏的文化认同。

听了她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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