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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市里面的规划博物馆和档案馆跑。

还有苏隽,每天在处理了一堆杂事之后,都还在看和机械相关的书。听刘蝉说他还在宿舍里研究齿轮和其他小零件,他什么时候折腾出一个不得了的大东西来,路晓琪都不会觉得奇怪。

只能说大佬就是大佬。不像她,每天一回家躺床上就根本不想动弹了,和咸鱼一样。

……

“佳佳,来,吃药了。”陈美玲端着黑乎乎的一碗药敲了敲女儿的门。

没人应。

她又敲了敲,锲而不舍。

门终于开了,汪佳佳有些灰心:“都吃了三天了,感觉也没什么效果。”

她就知道这次还会这样。

陈美玲将药碗放在桌上,劝她:“大夫都说了要吃半个月的,你不要那么心急。我倒是觉得你这几天情况好一些了。”

汪佳佳幽幽说:“好什么啊……”

不还是一直在排气。

话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捏着鼻子咕噜咕噜将一大碗药给喝光了。

放下后,她往床上一躺:“我今天不去上课了,妈妈,你帮我请假吧。”

她不想再去面对那些羞辱了,想到去学校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陈美玲叹了口气:“行,我会和老师说的。”

她也不想让自己女儿去那样的班级度过自己的高中。转校不现实,转班还是可以的。

其实之前的汪佳佳不是这样的,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她会反击,会抗议。可能是这次给她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完全被这个病折腾得抬不起头来。

妈妈走了之后,汪佳佳点开手机,进入了自己的病友群。

这个群是她生病的时候在网上搜相关信息的时候加的,里面都是患有肠易激综合征的病友。可能因为高中压力大很容易就影响到情绪,病友们有一半都是和她一样的十几岁的孩子。

一进群,就看到有人发言:

【昨天去学校,又被人嘲笑了。我真的恨,为什么偏偏要生这样的病啊!】

【我这次去了沪城看医生,给开了药和建议,要是有用我就来反馈给你们。】

【好想去死啊!死了可能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汪佳佳心里一悚。

她认识这个群友小A,也是个读高中的女孩子。两人曾经交流过喷什么香水更能掩盖气味的问题。

这句话出来之后,很快很多群友就来安慰小A:

【不要这么想!这又不是什么绝症,你好好吃药,放松心情,会好的。】

【对呀,我前段时间想通了,情绪好很多,症状果然就轻了些,现在正在慢慢好转。】

【千万别!何必为了其他人影响自己的情绪……】

汪佳佳紧张地点开那个群友的号,给她私发了一条:

【宝宝,你没事吧?】

那边没回,汪佳佳躺在床上,心跳得有些厉害。她忽然发现,其实她有点理解群友的想法。因为她在偶尔的一个瞬间也会想,或许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

但是,她又觉得,不该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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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有舍不得的东西。爸爸妈妈,家里的宠物狗……

胡思乱想着,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小A回复了:【没事了,我刚乱说的。】

汪佳佳这才放下心来。

她想了想,回了一条:【我家给我找了个老中医,说不定这次能好,好了的话我告诉你。】

小A:【嗯。】

汪佳佳关掉手机。

她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里,都没有发现,从陈美玲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而这二十分钟里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不停地排气。

……

钱博江悠然踱步在清河古镇里。

他最近听了很多关于这个古镇的新闻,俨然已经成为了整个县里话题度最高的地方,出去吃个饭都能听到各种讨论,猜测什么时候开业的,打听里面招工的等等。

但他还是第一次来。

保安听说是来找张大夫看病的,让他登记了一下就放行了,而且还很热情:“你是别人介绍来的?那还挺好,现在老板肯让你们进来。嘿嘿,以后进来可就要买门票了。我和你说,你来对了,张大夫可是真神!”

钱博江试探问:“您找他看过?”

“对,他给我们做过义诊!”保安高兴说,“他给我开的方子,治好了我多年的盗汗,还便宜,一个疗程就百来块钱。张大夫说再吃两个疗程,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钱博江对这位张大夫更好奇了。

他问了路之后来到了二号区的诊堂门口,看见诊堂门口围了几个人架着梯子正在往门头上挂匾额,他之前所见过的那位老先生赫然就在其中,他在抬头查看匾额角度:

“再往右边一点……好,正了。”

果然就是他!钱博江心道。

那匾额是乌木金漆,上面写着“观脉堂”三个飘逸大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字是宇文恺写的,张仲景十分满意,抚须连连点头。一回头却看到钱博江站在一侧,认出了他来,惊喜极了:

“小哥!今日怎有空到此?”

钱博江:“……老先生,您这戏瘾还没过够呢?”

张仲景哈哈一笑:“人生如戏,怎会轻易过瘾?来来来,里面坐。”

钱博江无言以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张仲景请到了室内坐了下来。

“老先生,这间诊堂为何要叫观脉堂?”钱博江好奇问,“可是出自《伤寒杂病论》中的‘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一句?”

张仲景端起茶碗的手一顿,他好像的确是在自己的书中写了这句话。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秉持的诊病原则。

他笑眯眯的:“小哥也看过这本书?”

钱博江:“那当然,学中医的哪有不看医圣写的《伤寒杂病论》?”

这可以说是祖师爷的开山之作,多少经典汤方都出自这里,历经千年而不衰。

提到这本书,钱博江的脸色变得正经严肃起来。他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他对张仲景报出汪佳佳的那张药方,这上面的内容他早已经记在了心里:

“您还记得几天前给一个女孩子开的这张方吗?”

张仲景讶然:“自然记得。”

钱博江:“我想请教一下老先生,这方子应该是脱胎于《伤寒杂病论》中的半夏泻心汤,只是做了大幅度的更改。我看了之后有些不明白,想问问您为什么这么调整?”

他这话其实说得含蓄。

实际是钱博江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能是那本《本草纲目》引起的。再加上最近来了好几个照方抓药的,所以他有些担心。他想要来看一看,如果有问题的话也正好可以提醒一下。

毕竟,这些都关系到病人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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