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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聪明人,应该都知道怎么选。

楚倾绝落座,他身穿淡蓝色的锦缎,布料染色极其清澈明亮,面纱下遮挡住的眼眸流露出几分势在必得。

等待人都退下,他这才缓缓摘下幕篱,压下了眼眸里的情绪,露出一张漂亮雅致的玉颜。

美少年额头上画着清淡的花钿,原本宛如琉璃盏的脸上愈发美了几分,衬托得温柔大度。

瞧着便是正夫的气质。

“来得匆忙,还未介绍,我是丞相府上的楚倾绝,也是小祈的青梅竹马。”

是表明地位的话。

楚倾绝弯着眸,笑出来的月牙弧度好似与余祈的如出一辙,温和而又叫人心生亲近,只可惜美少年始终夹杂着些微妙的高高在上。

“嗯,楚公子不找妻主却找我,是有什么事?”美人嗓音清浅,却叫楚倾绝生出几分厌恶的情绪,无非是那亲昵的称呼。

他不禁皱眉,但也清楚知道淮竹被抬轿子的事情,对方早有了贵夫的身份,这么称呼是合规矩的。

楚倾绝忍下情绪,眉眼愈发软了些,试图让他自己看起来温柔无害,轻声咳嗽了下:“我并非是要来欺辱你,只是你的花倌身份,余府不会容忍的。”

“如若是我做了正夫,压下你在兰城的事也就轻而易举,单你一人无依无靠,恐怕难在余家生存。”

楚倾绝一字一句都是为他考虑的模样。

换做是其他人或许会考虑和他联手,毕竟无权无势,等到容颜衰老的那天,新欢入屋后,再如何哭瞎了眼也没有用处。

只是谢知锦知晓妻主的打算,明白妻主是要和他一起回兰城的。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妻主这样说了,他自然是选择信的。

不过这是妻主与他亲口说的,他没有必要与楚倾绝说清楚。

于是美人抿唇,嗓音平静地问他:“楚公子的意思,是想做阿祈的正夫?”

他没有再用妻主称呼。

而是换了个更亲昵的。

楚倾绝指节握紧,深呼了一口气,扯了扯唇瓣,随即将视线轻飘飘地落下:“是,你帮我,往后我们共侍一妻,我不会亏待了你,丞相府亦可以是你的后盾。”

已经是非常好的承诺了。

楚倾绝看起来完全不介意对方花倌的身份,还愿意帮忙隐瞒,甚至搬出来丞相府的保护,简直大度到了圣人的程度。

“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美人抬眸,只觉得对方弯眸笑的模样有些刺眼,好似妻主也是这般笑的。

但是妻主的笑容,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我帮不了你什么,也不能答应你。”

丞相府的公子总归是受过礼法教导的,面对淮竹不愿意帮忙也只是轻浅一笑,指尖轻拍了下他自己的衣袍,起身:“你只需不要从中阻拦,小祈那里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谢知锦只视线平缓地看着他。

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就这样看着对方离开,余府楚倾绝常来,下人们对他恭敬,哪怕听了余小姐的话将人挡在外面,也是好声好气地劝着他莫要晒久了。

谢知锦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大概也清楚了对方以往在府里是以正夫自处的。

下人见到楚公子的态度,比他终归是要更恭敬更讨好些,是下意识地将对方当成主子的态度。

“公子,没出什么事吧?”

青饮跟在谢知锦身侧,赶忙看他的情况,生怕楚公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羞辱他。

他低头看着他手上的那几处伤口,微闭了下眸子,压下繁乱的思绪,音调平和:“无碍。”

青饮这些天也从下人口中打听到事情,知晓楚公子面上与心里想的不一样。

“方才我要是在,就会劝公子不要去见他了,管他是不是丞相之子,反正小姐说过公子不见谁都是可以的。”

青饮怀里还抱着狸花,顺着猫的毛发摸着,“公子,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要小姐心里有你,他说的就不算数。”

猫被他顺着皮毛,似乎是满足了,便挣扎地跳了下去,青饮也没继续管它。

“他没说什么。”美人仿佛瞳孔的颜色都淡了些许,他指尖贴住袖口,整个人显然有些低落,“是我生了退缩之意。”

楚倾绝没有说一句欺辱的话,反而是客观地摊开事实摆放到他面前。

以色侍人,就算不被厌倦也会有容颜衰退的时候,恐怕到那时,他真的就只能在后院听新人欢笑了。

“公子,还请听我一言。”落在后面的星月突然开口插入两人的话题。

青饮撇嘴,借口出去找猫了。

星月再怎么聪明献计,公子心底也是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他应该转移注意力,而不是生出妒忌的念头让公子为难。

青饮想得明白,很快就跑出去找猫了。

“你想说什么?”谢知锦情绪不高,心口的酸胀已经快要把他掀覆。

他从未被人偏爱,也不知道真正的爱情该是什么模样,以至于现在的他极度依赖情爱,几乎是到了饮鸩止渴的地步。

哪怕知道有一天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可他却无可救药地继续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进去。

甚至想着如若有人抢走妻主,那就杀死对方好了。这想法像极了圆月楼里的主子,或许是对方总说那样决绝的话,潜移默化了他。

谢知锦压下这种诡异的心思。

留下来的星月帮了他不少,大约是对方当时并未说出刻薄的话,他也就不想连累无辜。

“小姐对主子的在意有目共睹,原本这府邸楚公子能随意进出,但现在有了主子在,小姐也让人将楚公子一视同仁地拦下来了。”

“单从这里就可以看清楚,小姐目前是在意主子的,所以主子不要因楚公子的话丧失了信心。而且小姐对待主子的态度,温和仔细,不像是对楚公子那般不耐烦。”

星月细数各种差别,最后还认真地说道:“哪怕公子的家世可能比不上楚公子,但小姐是太尉之女,与丞相之子要喜结连理,定是不被同意的。”

这话若是让外面的人听见了,那必定是要打板子的。下人对楚公子恭敬,很大程度上是知道对方丞相之子的身份。

丞相与太尉,陛下不会让两家结亲,毕竟制衡的关系突然沆瀣一气,打破了平衡,是会觉得忧心忡忡的。

只是楚倾绝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他应该比别人更清楚此事的艰难,除非余祈不入官职,他们的婚事才会有那么一丝可能。

难让人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打算。

从余府离开的楚倾绝在路途中偶然碰见了日思夜想的人,他的神情有些高兴弯起眸,但很快发现自己身上有种细密的痒意。

浑身发红发痒,手臂已经能看见红疹。

他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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