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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罗鸿啧一声:“是有人打不了坏主意才对。”
人家处对象的,当然愿意在外面约会。
罗新民难得说一句:“都跟你似的,打光棍。”
罗鸿歪在沙发上:“国家都开始提倡晚婚晚育了,爸,您这觉悟有待提高。”
一上升到觉悟,罗新民更讲不出别的话,只是说:“三方来啦,坐。”
自己反而站起来,进厨房去干活了。
周维方把饭盒放餐桌上,“入乡随俗”坐在客厅里。
罗鸿率先告知他“噩耗”,说:“从今天开始,咱仨被禁足了。”
什么禁足,罗雁觉得哪怕是为自身考虑也应该主动少外出,加一句:“我是主动的。”
又道:“爸让你也来家里吃晚饭。”
罗鸿纠正妹妹:“你少了定语。”
罗雁诧异道:“你居然知道哪个是定语?”
罗鸿理直气壮说:“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语。”
罗雁说他是文盲,兄妹俩互相气不过,隔着周维方打架。
可怜周维方“负伤”最多,一道浅浅的指甲印两边用,朝左是“你看你给我挠的”,朝右是“你看他挠我”。
不是,当着面就这么颠倒黑白。
罗鸿对天呐喊:“一屋子偏心眼,这地方没法呆了。”
罗雁扬起胜利者的笑容,看菜出锅了使唤对象:“你去表现一下。”
周维方当然要表现,吃过饭还积极要洗碗。
刘银凤按住他:“不用不用,上班就够累的了。”
家务对她来说不算繁重,更何况还有丈夫搭把手。
罗鸿揶揄道:“人家在厨房约会呢,你看你这没眼力见的。”
臭小子,一天天的什么话都说。
刘银凤一拖鞋飞过去,说他:“你就适合跟来顺玩。”
黄来顺才在吃晚饭,压根不搭理人的,一张狗脸都埋进碗里,好像怕有人跟它抢似的。
罗鸿都嫌它埋汰,说:“我还是看书吧。”
哥哥在院子里乘凉看闲书,父母在厨房里忙活,罗雁把一兜子花生放周维方手里:“我想吃。”
周维方坐在沙发上剥着花生壳,把仁都给她放在一个空碗里,一边问:“要不你在院子里练练摩托车?”
院子里有柴火间、车棚和菜地,剩下的地方压根没多少。
罗雁:“我爸好不容易种出点菜秧子,碾了算你的还是我的?”
周维方压低声音,一本正经道:“我觉得算你的比较好,你是亲生的。”
这人,罗雁踩他一下:“你不是最讲义气吗?”
周维方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一直做未来女婿吧?”
罗雁眯着眼看他:“难道不是我说了算吗?”
算算算,周维方把放花生仁的碗捧到她面前:“您请吃。”
罗雁喜欢一把一把吃,这些还不够她三口的,但她吃得多也容易肚子不舒服,喝口水说:“不吃啦。”
父母在厨房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刘银凤压低声音:“这丫头,倒是能使唤人。”
罗新民道:“我看三方挺愿意的。”
周维方岂止是愿意,小声道:“明天我还来给你剥。”
罗雁高高兴兴地点头,戳他一下:“是你来我才这么开心的哦。”
罗家样样都好,周维方在这儿什么都舒服,唯一的缺点就是到底长辈跟前,他连坐都不好挨得太近。
他无声地叹口气,眼睛像黄来顺讨吃的时候一样看着人。
罗雁心一软,拉拉他指指自己房间的门。
这不合适吧,周维方现在名分还没落下,下意识地看厨房,偏偏还对上长辈的眼,更是心虚,不自在地咳嗽声。
咳什么?罗雁看着父母,大大方方地牵着对象进房间了。
夫妻俩互相看一眼,倒没说什么,坐下来看电视。
除开搬家那次,周维方就没进过罗雁的房间。
他觉得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莫名地开始咽口水。
罗雁看他这样就想笑:“你紧张什么?”
周维方的目光落在床上也浮想联翩,看着椅子也不得劲,只好把注意力放在满满的书架上,问:“这柜子你用着合适吗?”
罗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从最顶上抽下来一本书:“能做得比它宽就好了。”
周维方比划一下大概心里有数,说:“我回头跟师傅讲一下。”
罗雁吧唧亲他一口:“好了,出去吧。”
周维方伸出手抱住她:“你数十秒。”
罗雁脸贴着他的肩,拉着长音数,数完笑出声:“日子要按这么过,确实是度日如年。”
周维方因为她这一点点的纵容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在长辈面前嘴角都压不下去。
小年轻嘛,愿意黏一块就黏一块吧。
夫妻俩没有那么死板,知道女儿也不会同意什么出格的事,只说:“明天来家里吃排骨,你不是爱吃吗。”
周维方说句好就告辞,第二天拎着一兜子水果上门。
五个人坐下来吃饭,一边说着话。
刘银凤攒了一天的新闻,说:“王老五被带走了,不过他之前偷东西已经被处理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大家还不知道的事。今天街道的人来宣传,让各家有枪的都要上交,那个李老四不是有,他说他坚决不交。还有隔壁胡同的……”
罗雁以前都不知道,诧异道:“咱们胡同居然有这么多违法乱纪分子吗?”
可不,有的连刘银凤也惊讶:“二愣子居然也偷东西,在他家里搜罗出好些赃物。”
看样子前阵子挨家挨户的登记就是在摸情况,罗鸿:“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他平常看着老实巴交的。”
谁说不是,刘银凤从胡同里的说到胡同外的,大家都以为严打会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很快结束,结果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甚至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错觉。
但生活对大多人来说还是按部就班的继续,周维方期待很久的中秋节,就是在这种氛围中来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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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是法定节假日,各单位都放假一天。周维方按老传统,带着父母和姐姐姐夫到罗家提亲。
大家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坐下来自然有话说,纷纷感慨这是一桩天注定的好缘分,仿佛他俩打小就是极为登对的青梅竹马,在回忆中删减了好多部分,硬凑出来一个天生一对。
说得多了,连罗雁都险些信以为真,偏过头鼓捣周维方,用眼神问他:有这回事吗?
周维方再没皮没脸都不好意思承认,用口型答:不是我说的。
小年轻在这儿你来我去的,大家当然是要调侃两句的。
于水兰道:“我们家老三,打小谁的话也不听,还就雁子治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