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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口气,一边说:“我们学校也有, 还是在食堂里,您说多吓人。”

刘银凤哪会怕这种,就是担心:“再给学生们吃出好歹来,我跟你说,吃饭的钱是最不能省的,吃好才有力气学习。”

罗雁连声说好,到家之后又跟刚起床的爸爸说:“我看黄来顺天天惦记那几根菜。”

罗新民自己都笑:“我以前还寻思以后退休了种种地,现在一看,真是草盛豆苗稀。”

罗雁扑哧一声:“我哥昨天还说大冬天的 哪来的杂草,险些给拔了。”

罗鸿喝口水批评妹妹:“有你这么当面告状的吗?”

罗雁吐吐舌头,进厨房去帮忙端早饭,把一大盆饺子放餐桌上。

罗鸿咂舌:“妈,没见过谁家大早上吃这么老些饺子的。”

刘银凤端着饺子汤:“你下乡那天不就吃了。”

罗鸿那会十六七岁,正是长个子饭量大的年纪,又考虑到他下乡之后供应条件肯定不如京市,父母在饺子馅里可是连菜都没怎么放。

他道:“给我撑的,火车一动差点都吐了。”

吃饭呢,说什么吐不吐的。

罗雁斜哥哥一眼,把饺子皮戳开散散热气再丢进黄来顺碗里。

黄来顺吃得美滋滋地摇尾巴,在几个椅子腿中间转来绕去,一头撞上桌子腿,自己晕乎乎地愣住。

罗鸿轻轻踢它一下:“你个傻狗。”

那力气就是逗着玩的,黄来顺嗷呜嗷呜地四处扒拉。

刘银凤现在一天到晚的跟小狗呆的时间最多,出去串门有时候也捎上它,关系不知道有多亲热,说:“你轻点,再给它弄疼了。”

罗鸿嘀咕:“这得亏是没生孙,不然我在这个家哪还有容身之处。”

自己还有脸提,刘银凤一巴掌拍在儿子背上:“人家拐子也要结婚了,你看看你们一帮发小还剩谁。”

自打家里换房,罗鸿就有块免死金牌。

他道:“那您快点给我介绍一个。”

臭小子,刘银凤:“反正你这两年是别想说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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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现在还欠着钱,就是有合适的对象也不好意思跟人家提。

罗鸿就知道,嘿嘿笑:“对嘛,儿女情长的咱们先放一边。”

倒叫他称心如意了,刘银凤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摇摇头:“吃完快点上班去。”

她眼不见为净。

别说,还真的快迟到了。

罗鸿在店门口挂的就是八点营业的牌子,和妹妹上第一节课的时间差不多。

两个人一起出门,在校门口分道扬镳。

罗鸿先一步到车行门口,还没掏出钥匙就有个学生说:“师傅,我补个车胎,放学来拿。”

说完就跑,罗鸿险些没记住客人的脸。

好在他看清了衣服,人家来取车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上下打量,说:“同学,你这早上没迟到吧?”

客人大吐苦水:“我们老师每节课都早来五分钟,课业抓得可紧了。”

这个老师听着怎么有些熟悉的样子,罗鸿:“教运输经济的李老师吗?”

鬼见愁的名声真是够声名远扬的,学生诧异道:“连您都知道啦。”

罗鸿都不好意思告诉他李老师是妹妹最喜欢的老师,尴尬地捏捏鼻子:“略有耳闻。”

开在校门口的店,知道什么都不叫人意外。学生也没放在心上,付过钱之后就走。

倒是罗鸿惦记着待会要跟妹妹分享,看发小来了先说给他听。

周维方跟对象要去下馆子,但路上给未来大舅哥捎了午饭。

他把饭盒放桌上:“雁雁还喜欢会拖堂的老师。”

蹲着干活的罗鸿拍拍手站起来,目光在发小身上移动着,说:“南辕北辙。”

阴阳怪气谁呢,周维方:“我哪次逃课没叫上你?”

这话说得太大声,被刚放学的罗雁听个正着,她道:“我看你挺光荣的。”

周维方反应过来,痛心疾首道:“至今捶胸顿足,深以为憾。”

罗鸿吃人的也一点都不客气,坐下来夹一口肉:“多说俩词,我看看咱们大文豪最近学问长进不少啊。”

大文豪周维方不客气地朝他竖中指:“你适合看这个。”

爱文明不文明,罗雁拽着他走:“我饿啦!”

周维方顺从地跟着她,离校门口有段路后才改成并排骑车,问:“雁雁,你想去看电影吗?”

罗雁:“行啊,最近有新片子吗?”

她的围巾拉得高,几乎把嘴巴都挡住,讲话的声音也像是嗡嗡响。

周维方听不太清楚:“到了再说。”

罗雁索性只点点头,到目的地停好自行车,就一把扯开围巾:“果然人应该多运动,现在暖和多了。”

周维方放过不少羊,一眼就看出来:“你这是纯羊毛的吧?”

罗雁自己反而不太清楚,微微低头道:“可能是吧,我妈织的。”

周维方夸:“婶儿好手艺。”

罗雁挑挑眉:“替我妈心领了。”

又朝涮羊肉店门口看一眼:“今儿不是工作日嘛,怎么大中午的人还这么多。”

周维方也诧异:“早知道我先来排队了。”

今天午休时间长,中午又有些太阳。

罗雁半点不急,搓着手站在马路边:“你去拿牌子,我晒晒。”

周维方跑过去又跑过来也就是眨眼的事,说:“还有三桌到我们。”

罗雁下意识摸摸他的衣服:“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周维方摊开掌心:“你摸摸,热的。”

罗雁拍他一下:“都是人,安分点。”

周维方一本正经:“我真的单纯就是想让你看看热不热。”

单纯?罗雁假笑:“这俩字不太适合你。”

周维方也不心虚:“一个正常男人,心爱的……”

的什么的,罗雁用眼神迫使他闭嘴,说:“我脸皮薄,你给我收着点。”

周维方给嘴巴上拉链,自己又拉开:“对了,你同学给你打电话了吗?”

罗雁乔迁新居,早在半个月前就给最要好的两个朋友致电,要请她们来家里玩。

但她们不巧都有事,一时半会还没说定时间。

罗雁:“会芳说他们这学期放假早,等考完试再来。莺莺暂时还没有消息,她们医学院的书太多了,她又爱学习,这马上要期末,也不一定能腾出时间。”

周维方积极举手:“我特别有空,特别愿意跟你玩。”

还说呢,罗雁:“我昨天遇见嫂子,她说店里生意特别好,你真的抽得出时间吗?”

周维方压低声音:“我每个月大几百的工资也不是白开支的,再说,你一礼拜有多少时间能见见我?”

前半句说不好就是个剥削无产阶级的帽子,他现在也知道什么叫忌惮,后半句自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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