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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而不好意思,随口找个话题, 在自己同样的位置指一下:“你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轮到周维方尴尬了:“呃,我记不得了。”
他身上的疤不知道有多少, 很多压根不知道打哪来的,毕竟是七八岁就敢手一撑越过院子围墙的莽人,因此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调皮捣蛋。
罗雁笑着看他眼神飘忽,不轻不重地哼一声。
周维方越发地心虚,索性看地上, 不自在地咳嗽两声。
罗鸿正好忙活完,看他们俩总觉得在自己背过身的短短两分钟里发生很多事,眼神狐疑地在他俩身上来回转动。
罗雁幼时总替哥哥在父母面前打掩护,练出来能无辜地瞪着大眼睛的看人,看得别人反省是不是自己误会了的本领。
这会,她把这套表演给哥哥看。
罗鸿确实疑心是自己多想,摸摸后脑勺,瞥见说好要来取车的客人靠近,暂时把这一茬撂后头。
等人走,他关好店门,挂上“老板有事,明日营业”的牌子,拨弄车铃喊妹妹的名字。
罗雁是出门做暑假作业的,来来回回地坐公交,所以压根没有骑自行车出门,顺理成章坐在哥哥的后座上。
周维方跟发小并排骑着车,忽然想起小时候——罗雁是十分的安全主义,因此一直到哥哥要下乡之前才硬着头皮学骑自行车。在此之前,三个人一起出门好像都是这样子,但当时他只会一个劲地跟发小说话,现在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后面的小姑娘身上。
他往后多看两次,罗雁就警告:“好好骑车。”
周维方索性骑得慢一点,把她也纳入前方的视线之中。
罗鸿本来还想问问他这次去福建的事,见状什么也不想说了,只哼哧哼哧地踩着自行车,到目的后才腾出手,锁着发小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见色忘义”四个字。
两个人“扭打”一团,你推我我撞你的,罗雁生怕被波及,完全不关心他俩的“死活”,离得老远说:“先找个座你们再打。”
要不是她不擅长这种挤来挤去的时候,自己就进去了。
这丫头,眼里真是只有吃的,罗鸿打一下妹妹的手:“你也不是好的。”
罗雁低头一看,本来想借机大做文章的,可兴许是她最近也风吹日晒肤色变化,居然没看出什么红印子。
但这也不妨碍她发挥,手往前一递:“我受伤了,医药费。”
罗鸿捏着拳头:“待会我真揍你信不信。”
信信信,周维方推着他往里走,偷偷冲罗雁挤眼。
三个人在店里坐下来点完单,罗鸿故意说:“请人吃饭也不上点好酒。”
周维方驴唇不对马嘴:“我在福建就喝过三次。”
洪哥在那边有一些关系,到了总得走动走动。
哥哥自打开店做生意,从前最热衷的社交活动基本无暇参与,连发小们之间的来往都少许多,更别提出门吃饭的机会。
他其实不是嗜酒的人,但一到这种时候总是想来点散啤,罗雁也知道,说:“那今天也喝一点。”
周维方这才加点两瓶燕京,说:“不是散啤,够意思吧。”
罗鸿挑刺:“下回给我弄点茅台。”
罗雁毫不留情地戳穿:“你喝完再发一回疯?”
罗鸿第一次跟他爸一块喝酒,是在下乡之前。
罗新民觉得对儿子来说是意义重大的时刻,斥巨资找关系买回来一瓶最好的酒。
结果父子俩的酒量都不太行,一个两杯之后就歪在沙发上,一个拽着妹妹说些车轱辘的话。
罗雁再好的耐心也禁不住一个喇叭在耳边嗡嗡响三个小时,对哥哥即将离家的伤感之情荡然无存。
这段,罗鸿自己是不记得。
他认为这全是妹妹在造谣,至今都全盘否认:“我哪有那么不中用。”
罗雁冷笑两声没说什么,倒是周维方接一句:“要是坐飞机,你就能喝上了。”
飞机?罗鸿:“那得是什么级别。”
周维方:“是难,洪哥打听好几回,都没找到关系。”
航班太少人太多,一般的单位压根办不了这事。
罗雁学的就是交通运输,虽然目前还没有涉及空运,但她自己倒是挺关心这些的。
她道:“今年民航改组了,以后都是企业化,还引进波音飞机,说未来五年全国最少要新增八座大型机场,我觉得以后条件肯定会放宽的,地铁不也是。”
京市是有地铁的,但路线设置就是战备作用,自建成后断断续续一直在试运行阶段,想坐得凭介绍信。
但最近的报纸上写了,今年国庆以后将取消这一政策。
罗雁兴致勃勃道:“到时候我一定要去凑热闹。”
就她这老被人挤得东倒西歪的,罗鸿:“你自己去?”
罗雁笑眯眯地看哥哥:“爸妈肯定也想去。”
知道了知道了,但现在离国庆还有一阵,也不急着说定。罗鸿:“到时候再说。”
他现在有更想讨论的事,问:“福建感觉怎么样?”
风土人情是一回事,周维方:“大家都太会做生意了,我一直以为首都的政策肯定是走在最前头,你看现在街上的个体户有多少,但人家那边是……”
他这一个多月把周边的地方也转了转,细聊的话还真有不少事情可以分享。
罗雁的人生几乎就在以家为直径的五公里内活动,对外面的世界说不好奇是假的。
她听得认真,上菜之后难得没有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食物上。
即便知道专注地看着人只是她跟人说话时的习惯,周维方还是不免有错觉,好像她的世界里此刻只有自己。
他忽的结巴起来,一句话说得颠倒。
罗鸿看眼酒瓶:“没错啊,是燕京,你这就醉了?”
醉什么醉,他真是狗屁不懂。
周维方摸一下口袋的位置,心想待会要怎么支开他呢。
好在不用他想办法,罗鸿自己就要去厕所。
人刚出店门,周维方抓紧时间:“雁雁。”
罗雁嗯一声:“怎么啦?”
周维方从口袋里拿出自己买的贝壳手链,懊恼道:“应该装个盒子给你的。”
现在团在他掌心里,看着略显潦草。
罗雁在卖工艺品的柜台见过类似的款式,但也不太记得是多少钱,犹豫着没有接过。
周维方知道她会有顾忌,说:“不贵的,沿海那边很多,我本来想送你别的,但是都有点贵。不是我舍不得花钱,我舍得的。”
他极力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抠门,忽的觉得这份礼物有些拿不出手。
罗雁倒一下觉得合适许多,往自己手上一套:“嗯,有点膈。”
周维方也试过,说:“是不怎么实用,光好看了,你可以存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