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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这是个不带把手的盆,只能撩起衣服的下摆垫着隔热,露出大半截腰。

罗雁也不是故意看的,只是扫一眼就发现,脱口而出:“怎么有个这么大的疤?”

周维方一语带过:“不小心伤的。”

他把盆放桌上,甩甩烫红的手掌:“我再去买点喝的。”

罗鸿把他按在椅子上:“我去吧,不好吃你的又喝你的。”

他也不能真的占人家便宜,尤其还有妹妹这一茬在中间。

周维方也就真坐下,对上罗雁的视线问:“怎么了?”

罗雁是觉得他的伤看上去可不像是“不小心”这三个字能造成的,提口气又没问,心想:算了算了,到底是人家的事情。

可这么想着,她又实在忍不住想知道,只好强行地捂着自己的嘴。

周维方都看出来了,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可是他铺的台阶,罗雁在自己肚子上比划一下:“你这怎么弄的?”

她不知道,罗鸿知道。

他把刚买回来的汽水撬开,推给妹妹:“人家的事,少打听。”

不能问吗?罗雁乖乖闭上嘴,眼珠子一转不知猜到哪里去了。

周维方维护道:“说她做什么,我回城那天你不也问了。”

罗鸿也有理:“在澡堂我能不问吗?”

又说他:“雁雁是大姑娘了,以后衣服给我穿好了。”

火气怎么这么大,周维方心想兴许是自己太衣冠不整了,说:“下次注意。”

又扭过头跟罗雁解释:“在兵团跟人打架戳的。”

说完这句看罗雁脸颊被蚊子咬好大一个包,站起来找蚊香。

罗雁只听到这,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心想此人实在草莽,脾气十年如一日没什么变。

罗鸿多了解妹妹,纠结一下帮发小开口:“有人耍流氓不成动刀子,他挡了一下。”

要说倒是先把好的放前头啊,这是生怕落下点好印象是怎么的。

原来如此,罗雁方才已经在心里说了 周维方几句“坏话”,这会尴尬地不知道眼睛放哪里好。

周维方不知情,只是觉得罗鸿已经把前因后果都说完了,没再补充点细节,给她递筷子:“吃吧,要凉了。”

罗雁接过说句谢谢,余光不知为何又往周维方身上飘一下,发现被哥哥逮住赶紧坐直坐正。

罗鸿只当没看见:毕竟事态如何发展,实非他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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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晚点见。

第96章

吃过宵夜, 周维方急着回店里跟员工交接班,就先走了。

倒是罗鸿临时给客人换刹车片,兄妹俩又蹭一会才回家。

这个点, 街上没几个人,安静得只剩下虫鸣,吹过的风里不带一丝燥热。罗雁额前的碎发飘来飘去, 一路都在惬意地唱歌。

唱的是这次合唱的曲目《我爱祖国的大草原》,来来回回还都是起调子的第一句。

罗鸿听得烦了:“你倒是换一句。”

罗雁:“我只需要把第一句唱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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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行,罗鸿不行:“你必须给我唱一遍完整的, 给我整得都刺挠了。”

老觉得疙疙瘩瘩的。

还必须,罗雁哼一声:“命令谁呢!”

罗鸿换句话说:“我听听后面的唱得怎么样, 你也不能在群众里浑水摸鱼吧。”

罗雁清清嗓子, 仍旧从第一句开始唱,不过后面的也没落下。

一曲毕, 罗鸿评价:“怪不得当年文工团没收你。”

罗雁初三的时候学校推荐她去参加了文工团的面试, 让她唱歌她五音不全,让她跳舞她的腰死活都下不去,最后面试官看着她的脸思考很久,还是在名字后面打个叉。

她道:“幸好没去,差一点我就参加不了高考了。”

当时没有恢复高考, 大家都觉得能去文工团已经是条好出路,但比起上大学来到底是相形见绌。

说起来, 人生的很多个拐弯,好像差的就是这一点点。罗鸿:“我本来都要去八厂办顶替手续了。”

那会虽然上山下乡的口号喊得不像前些年响亮,但家家还是得有个当知青的孩子才说得过去。

父母花了点力气把儿子从陕北弄回来,生怕再栽进去个女儿,因此一开始打算的是一个孩子顶替爸爸的工作, 另一个用所有的积蓄和关系换一个份工作。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动好,市里就传起即将恢复高考的苗头。毕竟是首都,砸下来一块砖头能碰到仨领导,很多事情都传得比别的地界快。

然而没见报,统统都叫小道消息。

罗雁每天看报纸听广播的时候都失望,一直到十月份才松口气。

现在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道:“我有时候觉得恢复高考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正好到院门口,罗鸿捏住刹车笑道:“你才多大,很久之前能是多久。”

自己说话也老气横秋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罗雁抬起车把跨过院门:“就许你为赋新词强说愁。”

罗鸿:“没错,而且不许你咬文嚼字。”

罗雁捏着拳头,不想大晚上的在院子里闹出太大的动静,但一进家门就给哥哥来一拳:“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能文能武。”

罗鸿只道:“快点拿睡衣吧你。”

罗雁赶紧拿东西,勉强赶在澡堂关门之前到。吴大妈一边刷池子一边催她快点,搞得她手忙脚乱的,连衣服的正反面都套反了。

她自己没发现不对,罗鸿乍看妹妹也没觉得,走出几步路猛地一拍手:“你脖子短了。”

罗雁伸手一摸,呆呆道:“啊,衣服穿反了。”

怪不得,罗鸿无情地嘲笑,还进一步发现:“里外也反了。”

嗯?罗雁看看线头的位置,拽着哥哥说:“走快点走快点,别碰见人。”

但夏天里,在胡同里睡觉纳凉的人还不少。

兄妹俩这一路走,着实停下来打过几次招呼。

好在路灯已经关了,只勉强借着一点月色,谁也看不清罗雁的尴尬。

但她自己心里知道,到家之后赶紧进房间把衣服重新穿好,这才到院子里刷牙。

罗鸿已经做好睡觉的准备了。

他的房间闷,这两天都是把躺椅挪到院子,用蚊香把自己围一圈。

罗雁看着心里多少过意不去,吐掉嘴里的牙膏:“要不咱俩换间房?”

罗鸿压根不理她,翻个身:“快点进去吧你。”

罗雁路过哥哥的时候戳他一下,回房间看着自己这不大不小的方寸之地,满意地躺下了,一觉睡到天亮。

天光渐亮,罗鸿在院子里就躺不住了。

他打个哈欠往屋里走,跟他妈迎面相逢。

刘银凤被儿子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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