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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对, 把书反扣在桌面上慢慢坐直:“不是跟小周去图书馆了?”
哥哥一问,罗雁眼睛发酸。
她打小就爱哭,嚎起来没完没了,这会拉过椅子坐在他旁边,吸吸鼻子:“我跟你说……”
才说几句, 罗鸿的眉头就皱起来,像在菜市场买鸡鸭似的,拎着妹妹瘦瘦的胳膊晃荡两下:“没挨打吧?”
罗雁说没有,然后继续往下讲。
罗鸿这下眉头不怎么皱了,倒是捏着拳头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表情叫人看不出什么意思。
罗雁一口气说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哥哥:“我是没做错吧?”
这丫头,打小就爱哭,一点委屈不能受,因此十天里有八天眼泪鼻涕一起流。
罗鸿小时候偶尔挺烦她的,总觉得如果是个弟弟的话会好很多,毕竟他也不是生来就会做哥哥的人。
现在仔细想来,是因为父母很好地照顾了他,他又学着大人的样子带大妹妹。
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觉得自己如果以后有孩子的话,很难倾注同样的耐心和精力。
这种情况下评判什么对错?他这儿又不是调解矛盾的派出所。所有让妹妹不高兴的因素直接剔除就行,有的是人上赶着。
他道:“当然没错,我是不支持你俩再来往。”
一般来说,哥哥拍板的事情罗雁很少再问问。然而感情就是很不由人控制的,她咬着嘴唇,提一个假设性的可能:“那如果我还是跟他来往呢?”
罗鸿没料到妹妹有此一问,但答案已经千百遍在他心里,叹了长长一口气:“你非要的话,我确实没办法。”
罗雁突发奇想:“可以打我、骂我、把我绑在家里,或者赶出家门。”
胡同里也有几对不为家里人接受的鸳鸯们,大抵都是这样的流程。
罗鸿真是哭笑不得:“你还给自己出上主意了?你看哪样像是我做得到的?”
哥哥做不到,父母更做不到,因为他们都不想叫妹妹/女儿受到一点伤害。罗雁感觉自己决定好了,咬着唇:“我明天就跟他说清楚。”
哪里要明天。
周修和下午从市图回宿舍就坐立不安,正好几个舍友都在,他索性让人帮着参谋一下。
舍友甲:“你就是不帮着吵,也得给人挡着点才行啊。”
周修和也觉得这个是症结所在,说:“我反省了,下回肯定护着她,但这回我怕就哄不好。”
大家给他出主意,七嘴八舌的,最后连负荆请罪都跑出来。周修和没好气:“我看你们也是靠不住,我自己想办法。”
他在宿舍楼下溜达了两圈,憋出个主意,那就是写一封道歉信。写完他到罗鸿店里,想着请他帮忙转交。
罗鸿示意他看身后:“不用了,你自己给她吧。”
罗雁刚打饭回来,手里拎着饭盒。周修和要献殷勤,被她躲过。
罗雁把饭盒放桌上:“哥,我出去一下。”
还去哪啊,也没什么说话的好地方,再说天都快黑了。
罗鸿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接近妹妹的男人,说:“我给你们腾地方。”
他关上半拉木门,自己搬了凳子坐在门口吃饭,连有人问就说在熏蚊子的借口都找好,既保证能随时出现,又不会侵犯人家的隐私。
室内的光线变暗,罗雁拉开灯,两只手捏着裤腿边。
周修和好像已经预感到她要说什么,抢先道:“雁雁,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今天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局面。”
罗雁微微摇头:“其实你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她自己应对得很艰难,怎么能要求每个人都如鱼得水。
她越是冷静,周修和的心就越是往下沉:“我以后会努力擅长的。”
那太难了,每个人的性格都像是一道锁,注定会有打不开的门。
罗雁还是摇头:“没关系的,你不用太为难,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不好受,眼睛莫名地不敢看人。
周修和的情绪却被点燃:“罗雁,我就做了一件错事,你不能就这么给我判死刑吧。我不觉得为难,再为难的事我也为你做过。”
罗雁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什么叫,再为难的事。”
人和人的理解完全不一样,周修觉得自己是在付出,说:“你希望我们在学校装不认识,我一直都做得很好,但我心里是不愿意的。”
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
罗雁:“这是一件对我们来说都很关键,很重要的事情。”
周修和的语气里居然还有一丝得意:“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罗雁并非是不通人情世故,很快想到他的父母都在铁路上班,不大不小有点级别,哪怕他的档案上面有个处分,将来毕业分配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她道:“那你有没有替我想过?”
周修和:“当然有,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分配,这都不是大问题。”
罗雁突然觉得他好恐怖,往后退一步:“前提是我们一直做朋友,我现在真是庆幸大家都不知道我们认识。”
她的态度叫周修和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很不好的人,说:“罗雁,我也有自尊的。”
论长相、家庭、学历,他从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自认已经是事事迁就她的想法,说:“你确定,我们以后不联系了?”
罗雁这一秒比他刚来的那一秒还要确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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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周修和把信给撕了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了。
他从门缝里挤出去,脸上比起伤心反而是愤怒居多。
罗鸿看了心里一惊,也从门缝里挤进去,看妹妹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说:“吃饭吧。”
罗雁还怔怔站在原地。
她手背在脸上抹一把,过了会大概觉得还是要哭出声才行,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罗鸿回城后没见过这种阵仗,给她拿一大叠纸。
罗雁抽抽噎噎:“我要白的。”
现在市面上的卫生纸也分好几种,罗鸿店里用的最便宜的粉色那种,摸上去都是粗的。
他道:“今天咱先凑合用一用。”
罗雁讲究毛病又犯了。
她干脆用水洗把脸,肿着一双眼睛坐下来:“菜都凉了。”
祖宗,真是祖宗。
罗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话音刚落,有人出声道:“萝卜你干嘛呢,做生意门也不开。”
罗鸿看向门缝的位置:“你还真会挑时候来。”
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从周维方的角度只看得到罗雁的背影,反应过来:“你们兄妹有话说是吗?那我明天再来。”
听上去更像是他有事,兴许是从小在他面前哭得太多,罗雁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