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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来往了。”

何侨生手比划着,大概意思是吃不完的可以打包回去吃,不浪费的。

罗鸿:“你现在有家有室的人了, 该省省着花。”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何侨生的手势越发的眼花缭乱,配着忍俊不禁的笑:【你自己都不省着花, 还好意思说我。】

人家是客人,陈娇手肘撞两下丈夫示意。

不过罗鸿无所谓, 说:“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两个人一个动嘴, 一个动手,居然还挺聊得来。

罗雁虽然看不太懂人家的手语, 但从哥哥回答的话也也能猜测出两分, 头小幅度地左右移动,一边给东东夹菜。

儿子非得赖着人家身边,陈娇颇为不好意思:“雁子你自己吃,别管他。”

罗雁好脾气地笑笑:“没事,我也爱跟小孩玩。”

孩子更能分辨出善意与否, 正因如此,儿子才见过她一面, 时不时都得翻出来念叨两句 。

陈娇:“他隔三差五就得问你什么时候来家里玩。”

东东补充:“还有蚂蚱叔叔。”

蚂蚱?小朋友忘性大,他居然还能记得上次周维方送过他一只草编蚂蚱。

罗雁也没纠正,反而觉得这样叫挺好玩的:“下次带你去找他玩好不好?”

东东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大人很多时候说下次是敷衍的意思,撅着嘴:“今天去嘛。”

陈娇在儿子的手背拍一下做警告:“老实点。”

也不是什么大事, 罗雁:“没事的嫂子,正好我待会也要去找他一趟,你们不是还要去新家打扫,晚点我们给他送回去。”

陈娇刚要拒绝,罗鸿就已经说:“嫂子不放心?”

陈娇无奈:“肯定放心,就怕给你们添麻烦。”

罗鸿:“麻什么烦,我跟侨生可是铁哥们。”

何侨生点头表示同意,大家吃完饭分头行动。

罗家兄妹带着东东去车行,路上一边说着话。

罗鸿:“三方找你讲课,真的是大错特错。”

盯得紧紧的,叫人一丝偷懒的空隙都没有。

罗雁:“我是怕他没听懂,在进修班跟不上。”

学不会这件事是最打击人的学习积极性的,一次跟不上很快就会落后。

罗鸿腾出手竖大拇指:“教育界失去你,是失去一颗明珠。”

他骑着自行车,这么一动两边就失衡,东东在后座紧张地抱着罗叔叔的腰,吓得哇哇叫。

罗鸿:“别怕别怕,叔叔不会让你摔着的。”

一说,东东更害怕了,勒得罗鸿的晚饭都快吐出来。

到车行门口,他长长舒口气:“下来吧。”

东东自己跳不下来,罗雁停好自行车抱他,用肩膀撞开门帘,嘴巴张了张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周维方。

叫三哥吗?她现在叫不出来。

连名带姓吗?好像也怪怪的。

徒弟们都下班了,只剩刚从胡同里转悠回来的周维方。

他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客人,回过头看到是她,眼神定定,很快回过神来:“吃完饭了?”

罗雁就此含糊省略掉称呼的部分,说:“嗯,还有时间,来看看你有没有不会的题。”

又道:“还记得东东吗?他想找你玩。”

东东倒不见外,张开双臂道:“蚂蚱叔叔。”

谁?周维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是叫自己,说:“记得。”

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叔叔脏,等会抱你。”

东东迫不及待地扑腾着,被罗鸿率先拎走:“跟我玩一会,大人有正事要办。”

说完把他带到外面就跑两圈。

罗雁手上一空,顺势抱臂问:“有题目吗?”

周维方心想她来店里当然是只有这件事,自嘲笑笑:“有,我洗个手。”

他今天笑容的弧度好淡,仿佛嘴角在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提起。

罗雁想兴许是有什么烦心事,决定待会说话的态度更温和一点。

她讲课本来就很有耐心,一字一句地掰开揉碎,从周维方的左耳朵钻进去,又从右耳朵飘出来。

他几次努力想听清楚说的是什么,最后都是徒劳,长舒口气:“罗雁,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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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罗雁:“我就说你看着不对劲,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周维方直视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向更远的地方,说:“不用,很快会好的。”

他做人再没规矩,也知道先来后到四个字怎么写,更何况他从始至终连队伍里都没挤进去,唱的一直是独角戏。

罗雁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说:“有事你们也都说没事,跟我哥一个毛病,不要仗着年轻不当事,以后……”

她自觉说教的意味太重,后面的话憋回去,不知怎么的还有点小心翼翼。

这一刻,周维方觉得她不喜欢自己是很有道理的,毕竟他小时候对她也没有太多的温柔。

他道:“有些事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啊?罗雁还以为他是附和自己省略的后半句,说:“没错,所以现在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左右看着:“你这店里,我坐在炉子边都觉得比较冷,一看就不保暖防风,你还住阁楼,肯定是着凉了。”

周维方只听到她觉得冷这句,拽下挂在墙上的外套,捏在手里又觉得不合适:“回头我专门给你备个小毯子。”

罗雁摆摆手:“不用不用,你自己盖着就行,现在倒春寒,你晚上几件被子?”

周维方:“一件。”

“我就知道,”罗雁还要说什么,忽然猜测也许是周家父母没有给他准备太多,毕竟这年头弄一床厚实的新棉被也不容易,压低声音,“明天我给你拿床新的,反正我哥还不结婚,暂时用不上。”

她还竖起手指嘘一声,露出个你知我知就好的表情。

周维方:“那等他结婚怎么办?”

罗雁一本正经:“我就跟我妈说是他偷走的。”

以兄妹俩的风评来看,周维方:“看来他要挨顿打。”

罗雁:“肯定不会,他要结婚,我妈能把他供起来。”

周维方:“行,到时候我给你作证。”

虽然明知是说着玩的的,罗雁也很给面子笑起来:“你俩不是好得穿一条裤子的时候了?“

周维方:“我现在比较尊师重道。”

他心忽的往下一沉,问:“今天那个男生,是你同学?”

咦,罗雁:“我以为你没看到他。”

周维方:“看到了,怕你脸皮薄,没敢当面问。”

是有点不好意思说,罗雁耳朵都飘红,嗯一声:“是好朋友。”

1980年,说一男一女是好朋友,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周维方掐一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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