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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人家都跟你似的,”刘银凤知道女儿肯定会答应,打开她的衣柜:“呀,收得我都不知道东西放哪。”

罗雁趴在床沿,想把底下的箱子拽出来,但她跟力的方向正好反着,怎么使劲都没拉动。

刘银凤:“我来我来。”

她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件,一边说:“你穿多好看,可惜没穿过几回。”

罗雁:“等开春我就穿。”

开春她估摸着就忘记这事,不过刘银凤也是顺嘴一提,把箱子重新推回去放好,瞥见女儿桌上有个盒子,说:“高什么奶饼干,哪儿买的?愿意吃妈妈回头买两盒放家里。”

罗雁今天倒不光是饿,说:“高钙奶饼干,挺好吃的,但我也不知道哪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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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银凤:“没事,百货大楼肯定有,找找准知道。”

又说:“早点睡,眼睛都看坏了。”

罗雁乖巧地躺好:“那您帮我关灯。”

要不说女儿好,长大也会撒娇。

刘银凤万千感慨,带上门回房间去。

罗雁眼前陷入黑夜,昏昏欲睡前冷不丁听到旺财来福在大喊大叫,翻个身用被子把耳朵也挡住。

下一秒,外面就有人大喊着“抓贼啦!有贼!”。

此声完全不亚于春日惊雷,整个院子都震动了,罗雁急急套好衣服,探出头跟哥哥对上眼。

罗鸿示意她到父母房间待着,拎上家里常备的木棍,拉开一点门缝钻出去。

过了会他回来宣布:“就是个小毛贼,抓到了。”

剩下的一家三口齐齐松口气,却没想到这是一段不平静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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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再加更。

第45章

小毛贼的详情, 罗雁是隔天吃早饭时才知道的。

刘银凤今天买的豆浆和糖火烧,自己咬一口说:“雁雁,你记得刘成不?”

刘成?罗雁虽然跟多数人都不太熟, 但胜在记忆力还不错。她道:“小学跟我一个班的是吗?”

刘银凤:“对,昨晚抓的就是他。”

啊?罗雁瞪大眼睛:“我记得他很内向很老实的。”

平常闷不吭声,有些调皮的男孩子总是爱欺负他。

刘家就住在后头斜街, 家里也有人是国棉八厂的职工。

大家都是街里街坊的,刘银凤叹气:“他插队回来得有小两年了,一直没正经工作, 只能做点散活,说是前阵子对象吹了, 一时冲动。”

谁做人没难处, 罗鸿:“对象吹了就能偷东西?咱胡同有几个富户。”

刘银凤:“急着挣钱嘛。”

这急的方向也不对,罗新民可惜:“年纪轻轻的有案底, 以后更毁了。”

说的就是这个, 刘银凤:“刘成他妈现在跟街道的人闹呢,说她儿子是初犯,别判他。”

这事暂时还没到派出所,转圜的余地不少。

罗鸿对初犯这俩字有异议:“这阵子没少闹贼,她说不是街道也不能信吧。”

临近年关, 小偷小摸多起来,尤其是这一二年待业青年多的大问题仍旧没有彻底解决。

往前几年京市可以称得上夜不闭户, 现在治安肉眼可见的变差。

刘银凤:“当然不信,现在丢东西那几家也围着街道,让赔钱。”

她嘟囔着:“我寻思咱家就丢个脸盆,还是不去了。”

家里是有个脸盆丢了好几天,但罗雁觉得是刘成偷的可能性太小。她道:“翻墙就为了个脸盆?院里又不是没有比它值钱的。”

刘银凤想想也是:“那肯定是谁顺手摸鱼, 别叫我逮到了。”

丢点小东西不打紧,罗鸿只说:“雁雁,你晚上睡觉窗户一定要锁好。”

罗雁的房间采光好通风好,大大的窗户正对着院子里。她这人最不禁吓唬,被哥哥这么一说:“要不咱俩换房间?”

罗鸿:“就隔一块木板,有事我也知道。”

这倒是,罗雁咬一口糖火烧,叮嘱:“你可千万别睡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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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鸿拍一下她的脑袋,难得没逗妹妹玩:“放心吧你。”

罗雁从小在哥哥的羽翼下长大,倒不十分担心。她擦擦手站起来:“我去学校了。”

抬脚想起件事,在放零食的柜子里翻翻找找。

知道的去学习,不知道的以为去踏青,罗鸿实在憋不住:“这还没过年,家里快被你掏空了。”

刘银凤从元旦就开始给家里囤年货,柜子里往上垒多少,女儿就能吃掉多少。但她买就是给孩子吃的,明目张胆道:“就吃,别理哥哥。”

罗雁理直气壮,下巴微抬:“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罗鸿:“吃这么多也不见长肉,不晓得都吃哪里去了。”

罗新民也给女儿站台:“读书耗脑子嘛。”

得,就这么一对门神,罗鸿啧啧摇头:“得亏她骨子里是好的,不然能给你俩惯坏了。”

话反了,就是因为女儿乖巧懂事,做父母才无条件认为她做什么都行。

刘银凤没好气:“你都没惯坏,还能轮到妹妹。”

家里孩子少,罗鸿又是第一个,从小到大更被父母小心翼翼地对待。

尤其他在陕北插队的那些年里,家里月月两个包裹没断过,比起其他知青们生活宽裕不少,父母也积极为了能让他回城奔走。

妹妹过得好,全凭自己争气,论付出,父母其实对他更多一些。

这些罗鸿心里都有数,他道:“这不全仰仗您打出来的嘛。”

刘银凤:“你还怕挨打?哪回不是前脚打完你,后脚……”

别翻旧账了,罗鸿打断:“罗雁,一块走。”

罗雁本来还想看一会哥哥的热闹,把饼干揣进包里,耸耸肩:“咱俩不顺路。”

再不顺,也得在胡同口才能左右拐。

罗雁往学校去,路过街道办事处看见一堆人围着,眼神没敢飘过去。

有时候她觉得看这种热闹也是一种残忍,无声地叹口气。但说到底,世界上这种事情太多,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罗雁谁都帮不了,只是心情难免沉重,尤其是脑海里总有刘成模模糊糊的影子,好像连自己的快乐也成为一种负担。

到图书馆,她才把这些纷杂的念头甩走,坐下来翻开书,心想周修和今天又来晚了。

周修和今天来得确实迟,十点才在她旁边坐下,中间礼貌地隔出三个人的位置。

罗雁察觉到,偏过头看一眼,冲他笑,小声说:“早上好。”

按时间都快中午了,周修和解释一句:“我刚刚遇见高老师,他让我帮忙登成绩。”

全院有几门课都是同一位老师,高老师教的就是高数。没有学生对成绩不关心的,罗雁眼睛不免亮起来。

周修和:“我帮你看了,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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