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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说不好,兴许是有没告诉你。”

罗鸿听着话音不对:“你什么意思?”

稍一想居然猜出来:“是不是撞见她跟谁了?“

周维方松口气:“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说。”

罗鸿:“我知道谁了,那小子没戏。”

妹妹前几天见过王同光,连说些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周维方就怕小姑娘什么都不懂被人骗:“你把过关就行。”

罗鸿:“压根没把对,我还夸人家挺好的,可惜雁雁不喜欢,没用。”

话到这儿差不多,再下去就是女儿家的心事。

罗鸿不会提,周维方不该问。

不过周维方也算卸下心头的一桩事,扎进人堆里看打牌。

他们这热闹,皖南也正是热闹的时候。

罗雁坐在拖拉机上吃了半斤土才到婆婆家,下车后抱着包左看右看。

正堂里一堆亲戚相继往外走,热络地跟远客打着招呼。

刘银凤一见老娘,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大家就挤上前七嘴八舌地安慰。

罗雁都跟着眼眶一红,心想这趟回来得也值了。

刘银凤是真的高兴,一时之间都顾不上女儿,半晌才想起来有个她,让她挨个跟长辈们问好。

罗雁鹦鹉学舌,还打算死记硬背分清楚谁是谁。

结果只转半圈就已经晕头转向,心里直呼救命。

好在有几个同龄的表兄弟姐妹为人大方,主动跟她搭话。

罗雁最会回答了,礼貌上不叫人挑出错处。

她还周到地给每个人都带了小礼物,顺带送上哥哥的问候。

老刘家世代扎根于农村,算起来只有这一门混得不错的亲戚。

刘银凤又不是空手回来的,自然得到热情招待。

罗雁也没被落下。

大家大概觉得首都是大地方,以为城里孩子没见识过农村什么样,专门领着她“剑走偏锋”——今天上山采果子明天下河摸鱼,安排得满满当当。

得亏带着她的都是同龄人,远没有小朋友那样“刀尖舔血”,罗雁尚能接受。

唯一不接受母女们造访的,大概就是老刘家的鸡鸭们。

短短半个月几乎全军覆没,罗雁都疑心自己来的时候是不是真的见过它们满地跑。

要回家的前夜,她道:“妈,我们好像吃了很多东西。”

人情世故的东西,刘银凤心里有数:“不会叫他们吃亏的。”

娘家兄弟们还没分家,到底比亲妈隔一层,占了便宜就走,嫂嫂弟妹们恐怕有意见。

罗雁也就放心了,往床上一躺,听见推门的声音坐起来喊:“婆婆。”

老人家只有一个女儿常年不在身边,也不知道下回见面是什么时候,母女俩絮絮叨叨又说不少话。

罗雁起初在旁边听着,后来没忍住睡过去,模模糊糊间觉得有人在自己手上放东西,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是红包,惊喜道:“妈,我捡钱了。”

要带走的东西就那么多,刘银凤早起收拾了好几遍,本来难掩伤感,被逗笑:“是婆婆给你的。”

她这么说就是知情了,罗雁也就放心大胆地收下。

殊不知连这两块钱的蝇头小利,回京后也被哥哥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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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又攒了一章,那就再更一章。

PS:小王同学很好,但跟雁雁差一点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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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罗雁有存款这件事, 是全家人都知道的。

她每个月不领固定的零花钱,但父母想起来就会给她点,再加上从哥哥手里拿的, 日积月累不是小数目。

至于具体数字,罗鸿也不知道。

他从火车站把人接到家,放下东西就打听:“你有多少钱?”

罗雁两只脚踩在地上还飘飘然, 一时没转过弯来,手在口袋里掏啊掏:“三毛六。”

火车上小偷小摸不少,她随身带着的也就这么多, 放在哥哥的掌心:“都给你。”

罗鸿戳一下她的额头:“算了,你睡醒再说。”

罗雁:“我要先去洗澡。”

她洗头洗澡都很慢, 在京市的时候一进澡堂子都得好一会功夫, 但婆婆家只能烧热水,她做客人的又不好意思太折腾, 加上两夜的漫长车程, 这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臭了。

刘银凤也知道女儿向来爱干净,整理着从老家带来的东西,说:“快去吧。”

又使唤儿子:“你把这给秀娟阿姨送过去。”

罗鸿应一声,送完之后才发现这只是开始。

刘银凤心里有本帐,忙着这些又挑剔起家里卫生:“你跟爸爸没扫地吗?”

罗鸿直呼冤枉:“就是我不扫, 我爸能没扫吗?”

也是,丈夫比儿子讲究些, 不过到底不如自己照料得仔细。

刘银凤看不过眼,戴上围裙和袖套干活。

罗鸿:“您刚回来,明天有的是时间。”

刘银凤只说:“别挡路,一边去。”

得,想搭把手人家都嫌碍事。

罗鸿索性退到院子里, 坐在矮凳上招狗逗娃。

一帮孩子本来在拿着木头枪玩打仗的游戏,这下火力被吸引,冲着他突突突地喊着。

罗鸿还挺配合的,捂着胸口嗷嗷叫唤。

李红玉玩得兴奋,被奶奶叫去喝口水。

她一张脸红扑扑的:“要是大家一直放假就好了。”

李婶叹口气,擦擦孙女额头的汗没说话。

罗鸿留意到,心知肯定是因为孩子没户口去不了育红班的事情,但他也帮不上忙,提起也只能听几句怨言,只好当作不知情。

但孩子哪知道大人的愁,李红玉仍旧玩得不亦乐乎,跑得稍快些往前一跌。

罗雁正好洗完澡回来,把她捡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小朋友觉得痒,咯吱咯吱笑着要躲开。

看着真是可爱,罗雁扭过头:“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小侄女?”

罗鸿:“再生个你出来,我晚景凄凉啊。“

罗雁刚刚在澡堂捋清楚一件事,双手拎着东西勉强抱臂:“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罗鸿差点忘记,起身:“您坐,你在这儿晾头发。”

罗雁像落水小狗甩甩头,扑棱哥哥一身,说:“就这?”

给她尾巴翘的,罗鸿打个千儿:“您吩咐。”

罗雁拨开他:“让开,我要洗衣服了。”

不仅衣服,她把空了半个月的床铺也扒拉下来,母女俩像是陀螺,里里外外转个不停。

罗鸿给妹妹拧被单,一边说:“明儿干不也一样。”

怎么能一样,罗雁:“我晚上睡着多刺挠。”

罗鸿心想得亏当年她不用下乡,不然就农村的条件妹妹哪能撑得住。

他道:“娇气。”

罗雁回击:“邋遢。”

兄妹俩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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