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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送礼,搪瓷盆、暖水壶、毛巾都是顶实用的东西。

罗鸿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露出个烦躁的表情:“王秃毛不知发哪门子疯,说要合起来送个收音机。”

收音机降过两次价,最便宜的还得百来块钱,张师傅哪怕徒弟再多,这划下来一个人都得好几块钱。

刘银凤咂舌:“凭什么听他的。”

罗鸿:“他在师傅面前都架好秧子,大家能不爬吗?”

他提起来也心气不顺,碗筷不轻不重撂在桌面上。

罗雁对这种人情往来的东西不擅长,视线在妈妈和哥哥中间转一圈,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下来。

罗鸿见状:“你读你的,大人的事不用操心。”

罗雁哪能不跟着烦,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罗鸿:“算了算了,掏就掏吧,多大点事。”

也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妹妹和妈妈听。

刘银凤虽然心疼钱,比起儿子的工作来委实不值一提。

她道:“就是,这钱妈给你,咱不心疼。”

罗雁接茬:“我出一块。”

罗鸿:“妈给我不能要,你的必须要,多少年没从你这见过回头钱了。”

罗雁立刻故意露出心疼的表情:“我就是意思意思。”

罗鸿:“哈,晚了。”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上手掏兜。

罗雁急得要挠他,最后“依依不舍”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

罗鸿数一数:“哟,还多二毛。”

攥在手里不肯放,活脱脱捡大便宜。

罗雁还能不知道有多少钱,哼哼唧唧没说话。

吃过饭,她在房间里封书皮,罗鸿推门进屋,站在一边不吭声。

罗雁以为他是要把钱还给自己,事先声明:“我不要。”

罗鸿戳一下妹妹的额头:“想得美,进我口袋的就是我的。”

罗雁奇怪:“那你要干嘛?”

罗鸿犹豫一会,嬉皮笑脸道:“怎么,你房间不能进?”

罗雁还能不知道他:“你就是有事,快说。”

很多念头都是一瞬间的事,罗鸿现在已经把真实想法憋回去。

不过他知道不丢点什么出来这一关肯定过不去,说:“三方租到地方,就在你们校门口,估计过两天能开业。改天你把同学轮胎戳了,照顾照顾他生意呗。”

这是什么馊主意,罗雁推他:“被发现我还做不做人了。”

罗鸿:“没让你随便戳,就跟你要好的同学商量一下,我出钱。”

罗雁更不许:“不行,我给你花钱,你给他花钱,凭什么!”

罗鸿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半推半就:“行行行,不让你干,我走还不行嘛。”

罗雁当着哥哥的面关上门,重重地哼一声表达不满。

罗鸿隔着门说一句“晚上给你带好吃的”就走,急烘烘到师傅家去做免费苦力。

儿子一走,刚刚什么话都没说的刘银凤来给女儿补私房钱。

罗雁推回去:“说好我出。”

刘银凤学着她的样子:“我也是来意思意思的。”

罗雁撒娇喊一句“妈”,刘银凤笑着摸摸女儿的头。

母女俩说几句话,罗雁就上学去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16章

罗雁多数时候都是踩着点到学校的,恨不得像阵风似的刮进去。

但想到今天中午哥哥的话,她特意在校门口停下来看。

看来看去,既没看到周维方的人,也没看到像是要开店的地方。

罗雁寻思也许哥哥说的是西门,想想还是觉得绕这百来米路浪费时间,用力一踩让车轮子轱辘轱辘转。

这年头,自行车是多数人的主要出行工具。

四中的自行车棚占地面积不小,排列得没有规矩可言,密密麻麻像是个蜂箱。

罗雁有个毛病,一看这种又多又密的东西浑身鸡皮疙瘩就冒出来,每回停车取车都是用跑的。

光是跑到教室的这几步路,她的呼吸就有些不均匀,坐下来之后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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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倩云安慰:“不急,老师还没来呢。”

罗雁笑盈盈:“我就是心里急。”

她是好学生,偶尔迟到被逮住也没关系,但她守规矩,一直把自己包在一套准则里。

两个人上高中开始就是同桌,性情中又有很多类似的地方,但好像缺失一些做朋友的缘分,向来只是淡淡的点头之交。

王倩云不过说一句,之后不再搭话,自顾自翻开书看。

罗雁也没吭声,照常上课听讲。

一直到放学,吴会芳问:“雁雁,你饿不饿?”

罗雁站着收拾书包:“饿啊,但回家不是就能吃饭了。”

吴会芳忽略后半句:“那咱们去买糖火烧吧。”

罗雁:“我没带粮票。”

摸摸口袋又补一句:“也没有钱。”

吴会芳:“没事,我带了。你半个我半个。”

吃的东西金贵,罗雁觉得不太合适,说:“我不吃了,晚上我哥给我带好吃的回来。”

吴会芳挽着她的手:“那你陪我去买。”

罗雁点点头,忽然想到:“西门那家店吗?”

附近也就这么一家卖糖火烧的,吴会芳:“对啊,怎么了?”

罗雁:“没事,我们走吧。”

四中原来只有西门,但因为紧挨着一座医院和另外两所学校,马路又不十分宽敞,常常挤得水泄不通,四中才在另一边的外墙上敲出新的出入口,也就是罗雁常走的东门。

她都想不起来上回从西门走是什么时候,伸长脖子看来看去。

吴会芳:“你找什么呢?”

罗雁:“我哥的一个发小要在咱们校门口开修车部,我看东门没有,觉得应该在西门。”

修车部?吴会芳:“好大的胆子,我听我爸说,现在敢去申请执照的都没几个。”

看吧,这年头,人人听了都会觉得是胆大包天。

罗雁赞同道:“他一直胆子很大。”

吴会芳起好奇心,跟着左右看,手一指:“是不是那个?”

罗雁的视力没有她好,眯着眼看一会:“好像是。”

别好像啊,吴会芳都忘记是来买糖火烧的,兴致勃勃:“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罗雁只能跟着她,假装不经意地路过,余光飘进疑似修车部的店里,发现了在刷墙的周维方。

周维方没看见人,边干活边在心里盘算着:每个月的租金五块钱,搭阁楼的成本最少要五十,以后不用住家里客厅,只是还得置办些家伙什,里里外外不是笔小钱。好在开店所需要的零配件走罗鸿的关系能省一些,但人情也是一笔债。

他在新疆快十年,兵团给知青们发工资,待遇比不上正式职工,他从牙缝里攒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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