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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打雷就一个人悄悄躲着。那次正巧被于渊看到了,程昭干脆破罐子破摔,只要一打雷,便会钻到于渊的被窝里,和他挤在一处。

今夜又打雷了。

程昭小时候的确害怕打雷,但是自从程皇后去世,爹爹和兄长们去世,程家倒台之后,他就不怕了。因为他突然发现,打雷下雨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远远没有人心的贪婪令人恐惧……

轰隆——

一声响雷从天上劈下来,瞬息照亮了整间屋舍,一张不苟言笑的脸面乍现在黑暗中。

“我的娘!”程昭吓得一个哆嗦,后背冷汗涔涔而下,瞪着眼睛道:“于渊!你做什么,吓死人了。”

于渊挑眉:“你不是不怕打雷了么?”

程昭拍着胸口:“我不怕打雷,怕见鬼啊,这大半夜的。”

于渊难得笑了一声,有些戏谑的道:“要不要于渊哥哥陪你睡觉。”

“你滚!”程昭用头枕丢他,道:“谁是哥哥,你滚。”

于渊轻轻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以前是谁,揪着我的袖袍唤哥哥。”

程昭一张脸涨红:“都说了叫你滚,快滚快滚。”

于渊没有再逗他,道:“那我走了。”

“等……”程昭小声道:“那什么,你留下来……也行,外面雨太大了,睡房顶会淋湿。”

刚说到这里,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崔岩的大嗓门喊着:“程昭,你睡了么?少郎主说你怕打雷,我们要不然挤一挤罢!”

程昭:“……”主子爷怎么又坑我?

于渊:“……”

第二日,云江酒楼的管事儿果然又带着人坐在那里,雷打不动。

的确是雷打不动,因为今日下雨,从昨夜开始,雨水就没有断过,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下雨可是“牛马们”最讨厌的天气,尤其是下雨天还要上班,那就更加讨厌了。

而云江酒楼的管事儿,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趾高气昂,对人呼来喝去,结果呢,天刚蒙蒙亮,还下着雨,就撑着伞,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条凳儿上,比牛马上班打卡还要准时。

叶宁打着哈欠,往街口看了一眼,道:“早啊。”

云江酒楼的管事儿:“……”

管事儿没想到叶宁与他打招呼,冷笑道:“今儿个我还坐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谁敢与你们家馆子吃饭!识相的,就赶紧关门,否则……”

不等他说完,叶宁并不在搭理他,连个眼神也不施舍,穿过街口,继续往前走去。

蒋长信给叶宁撑着伞,故意挤了那管事儿的一下,管事儿的翘着一条腿踩在条凳儿上,被他一挤,重心不稳,“哎呦——”一声惊呼,从条凳儿上翻了下来,坐了一屁股的水。

叶宁无奈的看了一眼蒋长信,蒋长信则是道:“谁叫他碍事。”

二人进了铺子,伙计们都已经在了。

“东家,今日天气这样,云江酒楼的又在门口蹲着,怕是也没人敢来的。”

“是啊,这样下去,可不是法子啊。”

叶宁平静的道:“无妨,我已然想好了对策。”

今日雨水大,街上的人少,出门吃饭的人则更是少了。但叶宁已然想好了对策,昨日里受了叶宁恩惠的人,很快便来食肆报道,一共十几个人。

叶宁将这些人登记在册,给他们发了号牌,各自拿着号牌,和蒋长信连夜绘制的传单出门,今日的任务便是发传单。

既然食客进不来,那就让客源散出去,传单上有宁水食肆的地址,还有优惠劵,更有外卖送餐的点餐方式。

叶宁微笑道:“你们每人除了每日发传单的所得,若是能促成一笔外卖,还可以获得额外提成。”

“提成?”帮工们都是一脸迷茫,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儿。

叶宁将具体的提成介绍了一番,这些人不必做整工,闲暇时间就可以来帮工,若是有人看了传单,想要预约外卖,他们再给送去,这样就可以拿到一笔提成。

叶宁微笑道:“每日凭几自己的号牌结款。”

客人看了号牌,也可以对号入座,若是有投诉,叶宁便会斟酌以后是否继续录用这名帮工,若是有好评,还可以获得额外的奖励。

叶宁道:“今日下雨,食客自然不愿意出门,来吃饭的人本就少,但正是外卖的商机,就有劳各位了。”

帮工们一听,虽然很陌生,但并不难懂。而且送货上门的事情,其他铺子也有,叶宁一解释他们就明白了。这些人多半是苦力,平日里做的也都是出出力气跑跑腿儿的活计,因而正适合他们。

叶宁还为帮工们准备了工作服,来工作的换上统一的衣裳,下班之后脱掉工作服,走在街上正好也可以一眼辨认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帮工带着传单很快出门去了。

云江酒楼的管事儿还坐在街口的地方,突然看到一群人从宁水食肆走出来,穿着统一,手里拿着纸条子,也不知是去做什么,出了门,很快向四面八方散去。

“这……”打手道:“这是几个意思?咱们管不管?”

还真让叶宁猜对了,就像准时上工的牛马,其实管事儿也是打工的,云江酒楼的郑掌柜发话了,一个食客也不许走进宁水食肆,他砸摊子砸不成,只好堵住食肆的街口。

管事儿的一阵发愣,没闹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摆手道:“郑掌柜只是让咱们守在这里,不要让客人进入宁水食肆,旁的没说,不用管,且看他们闹去罢,都是一些小打小闹。”

“是呢!”打手呼应道:“一个哥儿,能懂什么经商之道啊!”

“就是啊,生得那张标志的脸蛋儿,还不赶紧回家生孩子去,若我是他夫君,我肯定叫他三天下来不床……哎呦!”

打手的话说到这里,但觉脸上一阵剧痛,好似被什么打了一般,整个人受力向后撅去,咕咚一声,砸在管事儿的身上,管事儿的再一次从条凳儿上翻下来,摔了一个大屁墩儿。

“谁!谁?!”打手从地上爬起来,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打他的人。

只是条凳儿的边上,咕噜噜滚着一颗圆溜溜的石子。

蒋长信依靠在宁水食肆的二楼,冷笑的向下看了一眼,嘴巴如此不干净,连自己的人都敢惦记,没有打掉他的牙,真是扫兴。

那打手简直戳到了蒋长信的痛楚,他还想让叶宁三天下不来榻呢,可是蒋长信完全没有这个机会,相处这么久下来,叶宁只是在赚钱和使坏这两件事情上灵光,一抖落能掉出一筐的坏点子,偏偏对情爱之时,异常、非常、十足的木讷,比于渊那个木头桩子还要木讷。

蒋长信只能趁着叶宁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悄悄揩油,还有这个那个的人出现捣乱,从未真正得手过。

蒋长信柔则额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程昭黑着脸道:“主子爷您还叹气,昨儿个晚上您甩了那么大一口锅过来。”

“锅?”蒋长信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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