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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的够的!”

连番多次过去都被拒绝,薄倦意也知道这群人是铁了心不打算让他去碰尸体了。

他有直言说过自己并不怕这些脏污。

但无论他说什么,余湘湘他们都表示这里已经不缺人了。

无奈之下,薄倦意只能先沿着茶楼的四周转一转。

别看茶楼里面尸体堆满为患,可从外表看起来,这里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外墙的建筑依旧完好无损。

看不出有任何明显的打斗痕迹,也没有术法施展过后那残余的灵气波动。

这栋茶楼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这里。

——宁静、安好。

然而薄倦意知道这不过只是表象。

在四周建筑都轰然倒塌的情况下,茶楼还完好无损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么多的修士聚集在这里,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这些人肯定不可能会乖乖束手就擒。

而外面没有打斗的痕迹,很大概率危险是从里面开始爆发的。

这些人当时应该是被困在了茶楼里面。

阵法还是某种禁制?

仅凭巨浪的话,还不足以困住那么多的修士。

薄倦意一边思索着,一边脚步不停地绕着茶楼走了一圈。

他的终点也是最开始的起点。

薄倦意又回到了茶楼的大门口。

正如同他现在所有的疑惑,兜兜转转还是得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也就是进去茶楼里面才能知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悬渊他们这会儿已经清出来了一条道。

黑黝黝的裂口裹挟着污臭的腥风,明明是头顶是个大太阳,可外面的光线却仿佛透不进去一样。

不知为何,薄倦意感觉此时的茶楼就像是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它张开了血盆巨口,贪婪地等待着他们这些人自投罗网。

秦悬渊和游殊白率先走了进去。

等他们确认安全了,才是薄倦意和余湘湘。

再然后便是温平任和青鳐。

对于这个顺序,温平任觉得有点问题,他还想负责殿后,但周沁只是轻飘飘地看了看他。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殿后?”

“那他凭什么就可以?”温平任这里指的是常山远。

“凭他的块头比你大。”

“……”

-

所有人都进来了以后,薄倦意没有点火,而是掏出一颗夜明珠来照明。

莹莹的光辉自少年的手中升起,一瞬间就把四周都照亮了。

而在看清楚周边的情况的那一刻,众人都沉默了。

在进来之前,薄倦意他们烨曾想过茶楼里面的情况可能会很糟糕。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会糟糕成这样……

余湘湘有些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尸体,遍地都是尸体。

桌上、地上、过道,肉眼所及之处哪哪都是尸横遍野,甚至连楼梯上也都是堆满了尸体。

和堆在门口的尸堆不同,这些尸体的身体大多都有些残缺。

他们身上就像是被什么啃食过一样,肢体支离破碎。

而余湘湘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脸部被啃食的女修。

她只有半边脸是完好的,瞳孔暴凸在外面,神色异常惊恐,似是临死前还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周沁俯下身翻了翻她腰上的玉饰。

“这是扶芳宫的女修。”

说完,周沁又检查了一下这女修的伤口。

“她是失血过多死亡的。”

除了脸上的伤口,这女修的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刀伤,像是经受过凌迟一般。

周沁还发现她右手上的血肉都消失不见了,只余下一截惨白的骨头。

她把情况向众人说明。

薄倦意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些熟悉,他似乎从哪里听说过类似的形容。

而温平任和常山远已经沉着声音开口道:“是鲛人!”

“之前那些鲛人把我们关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对待我们的!”温平任愤愤道。

常山远是这里唯一亲身经历过的人,他皱着眉说道:“他们会把猎物吊起来,用刀割,用指甲撕扯猎物身上的血肉。”

“她的手不是消失不见了,而是已经被鲛人给吃掉了。”

第166章 情债难偿

——吃掉。

这两个字结合着女修凄惨的尸身无疑极具冲击性。

余湘湘此前只是听说过,并未曾真正亲眼看见过鲛人活吃人的画面。

甚至因为鲛人具有迷惑性的美丽外表,使她虽然是听说了他们凶殘的事迹,但落到脑海中却始终都没有一种实感。

可眼下这具女修的尸体则血淋淋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让她不得不相信……对方是被吃掉的。

而且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鲛人给吃掉的。

这种感觉说实话很糟糕。

同类对同类之间是会有悲悯之心的,尤其是对方也是个年轻的女修,看见她的境遇如此凄惨,余湘湘的心里头也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

反倒是周沁见惯了死亡,她甚至还可以从容地在附近的尸体上寻找更多的线索。

“他们生前都应该遭受了痛苦的折磨,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被鲛人选中的猎物。”

周沁连续指出了好几具尸体,他们身上都有部分血肉的缺失。

而越往里面,尸体的残缺就越严重。

薄倦意还在桌底下看见了一具骷髅架子,它的骨头上只有一些碎肉还黏在上面,那样子绝对称得上是惊悚。

游殊白想要伸手去挡住他的视线,薄倦意却摇了摇头:“没事,这些东西还吓不了我。”

这画面恶心是恶心了一点。

但比起在无忧城地底下那些僵傀的转化过程,这茶楼内的情况能造成的精神污染还没有前者那么大。

游殊白张了张嘴,他还想说什么,然而薄倦意已经不再是小时候会因为害怕就躲在他怀里的幼崽了。

长长的睫羽垂拢下来,薄倦意脸上的神情冷静自若,银白的长发编成一束搭在右肩上,几缕微松的鬓发散落在脸颊,珍珠和宝石点缀于其中,晃动间光华流转。

和雪团子时期的幼崽比起来,少年如今的眉眼已经长开了,以往的孱弱柔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凌厉的英气。

靡颜腻理,凛如霜雪。

看着这样的少年,游殊白再一次清晰感觉到——

月伴儿已经长大了,少年不需要如幼童般时时刻刻待在温暖的怀抱里,他可以独自去面对外面的风霜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游殊白的双眸微不可闻地黯淡了下来。

他想,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

无论他最开始的出发点是什么,可事实上却是,他终究是错过了少年的成长。

他们不会再如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月伴儿已经悄然蜕变成长。

就像是一颗本就光彩夺目的宝石。

它只是短暂地被他珍藏于怀中,可那璀璨的光芒是无法掩盖的。

当它显露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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