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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并不是完全不能用,只是部分的经脉坏死,站起来也只能站一会儿。”

“这雨下的这么好,我不想辜负了这样的美景。”

裴柞雪说的轻松,可薄倦意却知道经脉坏死的人想要站起来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那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不过薄倦意此时来也并不是为了和裴柞雪去探讨他的病情的,他只在意他们能不能出去。

所以面对裴柞雪这一番感怀伤情的话,少年只是很冷漠地破坏了氛围:“你是自己把结界打开,还是我们逼着你把结界打开?”

二选一,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个选项。

裴柞雪见薄倦意说的这么直白,他也不恼,而是笑得更开心。

“在开启结界之前,诸位难道不应该听我讲一段故事?毕竟临死之人尚且还有遗言。”

薄倦意依旧冷漠:“我只听过反叛死于话多。”

裴柞雪一怔:“……反叛死于话多?这句话倒是有意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书里,一本龙傲天主角把反叛踩在脚下暴打的书。”薄倦意淡淡道。

他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窥天镜给的那本书可不就是主角一路暴打反叛吗?

裴柞雪挑了挑眉,他虽然不知道这些词的含义,但料想少年给他的总不会是什么好词。

不过他并不介意,反正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个什么好人。

然而薄倦意不想问,温平任和常山远却想知道老城主的死因。

“老城主是你害死的。”

常山远的语气笃定。

他一直坚信老城主的死跟裴柞雪息息相关。

后者也坦然地承认了:“养父的死确实和我有关,但那也确实是个意外。”

毕竟他没想到对方会撞见他杀人。

那时候他对濂珠城的掌控还很薄弱,老城主一死,手底下的人多有不服,他们甚至还想来操控他获得对濂珠城的掌控权。

最终这些人也无一例外,全都变成了傀儡。

明面上是烛先生替他管理城中的事务,实际却是他通过傀儡来掌控濂珠城。

而常山远看着裴柞雪答的这么干脆,他咬了咬牙,问道:“为什么?老城主明明那么喜欢你……”

……喜欢到所有救助的孩子中,唯有裴柞雪能够被养在对方的膝下。

第154章 我们还会再见面

为什么?

裴柞雪听到常山远的质问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他想,大抵是因为这所谓的落难相遇到最后的收养……不过全都源自于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阴谋。

既然是阴谋,又何谈什么真情呢?

想到这里,裴柞雪忽然感到有些意兴阑珊,他垂了垂眸,任由飘落进来的雨丝打湿了他的眼睫。

只是这一次,没有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会撑起伞挡在他的头上,风趣地说一声:“柞雪啊,你看那天上的雨珠,像不像是老天爷在养的蚌珠?”

裴柞雪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其实很讨厌雨天。

湿冷的阴雨会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难受,而往往这个时候也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期。

老人是唯一一个细心发现了这一点的人,所以他会在雨天的时候来找裴柞雪说话,用一些生动有趣的语言来转移裴柞雪的注意力。

他以为这样可以缓解裴柞雪的痛苦。

殊不知在他陪伴在病床前的日子里,裴柞雪脑海中想的全是该如何杀死对方。

从一开始,他和常山远他们这些对老城主心怀感激的人就不同。

他很清楚自己来到濂珠城的目的。

因此在面对后者的诘问时,裴柞雪最终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该死。”

——他该死。

这三个字无疑触怒到了将老城主视为毕生恩人的常山远。

他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这是被气出来的。

变故也就在这一刻发生。

谁也没有想到常山远会脱开温平任的背部,他挣扎着用残躯扑向裴柞雪。

“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去地底下给老城主赔罪!”

“常山远!”

温平任感到身上蓦然一空,他顿时慌忙地抬起头。

薄倦意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愕然,而秦悬渊也在变故出现的一瞬间就迅速将他护在了身后。

“噗嗤——”

高台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安静,安静到他们身处在其中只能听见利器没入肉体的声音。

常山远将自己手里的匕首狠狠扎进了裴柞雪的心口,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神色还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裴柞雪躲不开。

他那孱弱不堪的病体也不容许他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能够迅速就做出反应。

然而当胸口的剧痛袭来,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神情依旧泰然自若,甚至连唇角的笑意也没有削减半分。

“原来心口被刺穿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裴柞雪捂着胸口低声喃喃道。

这个感觉对他来说很新奇。

毕竟以往都是他剖开别人的心口,将心脏取出。

这还是第一次,他的手触碰到了属于自己的血液,这是从他身体里流淌出来的血。

——鲜红、刺眼。

却独独少了人体最该有的温度。

他触碰着自己的血液,感受到的不是那源于生命的温暖,而是他早已熟悉的、如附骨之疽般的寒冷。

裴柞雪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失望还是觉得果然如此。

或许是对方此时表现出来的模样太过于风轻云淡了,常山远冷着脸就打算刺下第二刀。

秦悬渊阻止了他。

“他快要死了,没必要再弄脏了你的手。”薄倦意语气平淡地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

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裴柞雪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他的身体太孱弱了,一次发烧、一点微不足道的风寒就能随意带走他的生命,更何况常山远的那一刀扎进的是他的心脏。

寻常的修士或许还有机会可以活下来,但裴柞雪绝无可能。

秦悬渊也不会让他有这个可能。

把常山远拉开之后,他们看着裴柞雪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那柄匕首还插在他的胸口,流淌出来的血液将他身上的白衣都给染红了。

裴柞雪知道自己快死了。

沉重的寒意蔓延在他的整个身体里,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躺在稻草席上等待死亡的那段日子里。

只不过以前他听到的是那对夫妻对彼此的埋怨,埋怨为何要生出他这么一个拖累。

而现在……

“怎么办?咱们就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了吗?”

这是温平任在小声地嘀咕着、

余湘湘睨了他一眼:“那你想怎么样?给他收尸吗?”

“算了,我可没那么好心,还是就让他死在这里吧!”温平任连忙摇了摇头。

他们俩在讨论的时候丝毫没有要避讳裴柞雪的意思,反而当着他这个正主的面,商量出了让他就在这里自生自灭的结论。

而听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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