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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垂眸看着聊天框中那个红色感叹号,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秦绍都能想象的到沈屹寒是怎样满脸通红地将他拉黑,甜蜜地咕哝着:“脸皮可真薄,都数不清睡了多少次了,还这么害羞,好可爱哟我们沈会长。”

舌尖扫过犬齿,秦绍反复回味着那一瞬间涌出的新雪气息有多清冽甘甜,深深地叹息。

只觉得口干舌燥,喝了两杯冰水,才艰难地克制住立刻冲上楼把沈屹寒扑倒的冲动。

天幕被染成靛蓝色。

秦绍倚在落地窗前眺望渔溪县方向,指尖捏着一枚弹头,微微眯了眯眼睛。

思索着那句“为了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中”和“秦翊才是主角”的深层意义。

仔细想想,他死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秦翊那小子。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逐渐由点连成一条线,秦绍忽然意识到,前世他从未放在眼中的弟弟,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个黄雀。

小崽子藏得倒挺深,手段也黑,知道只有沈屹寒才能近他的身,竟敢跟他玩这出借刀杀人。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坏一桩婚,他这个便宜弟弟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秦绍眉宇间浮现戾色,眼底黑沉可怖。

这崽子算什么狗屁主角,分明就是破坏他和他老婆绝美爱情的邪恶反派!阴险又卑鄙!

不过,沈屹寒为什么没杀掉他?

养虎为患可不是他这个心狠手辣、身材更辣的老婆的作风。

想必是有其他顾虑或者有更高效的利益在等着。

秦绍余光一扫,敏锐地看出楼下停车场不知何时多了辆黑色商务。

其他车都是倒车入库,只有这辆,车头正正好冲着他房间的方向。

秦绍嗤了声,吊儿郎当地冲那商务车竖起一根中指,继而“唰”得拉上窗帘。

第22章 你说你爱我爱的要死?

屋里亮着灯。

秦绍靠在床头,拽下脖子上戴着的细链,链条上挂着一枚戒指,和他无名指上那枚一模一样。

这是他分化为alpha的那天找设计师定制的,并不华丽,是很简单的款式。

内侧刻着他和沈屹寒的名字,以及他对沈屹寒一见钟情的日期,尽管那天沈屹寒并不记得。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处留白,是留给沈屹寒爱上他的时间,这一等,便是许多年。

直到最后,秦绍发觉要得到一个人的爱实在太难了。

不过连他的父母都不爱他,更何况是沈屹寒呢?

秦绍不怪沈屹寒不爱他。

就像是年幼时,他只能躺在小床上喝一碗又一碗苦到舌头发麻的汤药,却看见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兄长在草坪上和父亲踢足球那般,有些不高兴,也有点儿不甘心罢了。

秦绍很会哄自己,他想,就算沈屹寒不爱他也没关系,只要愿意陪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有一天,秦绍发觉沈屹寒想要离开他甚至杀死他。

于是,这处留白便刻上了他和沈屹寒一同赴死的日期。

那天暴雨雷鸣,红烛高照,是秦绍花高价请人按照他俩的生辰八字算的婚期。

秦绍哄着沈屹寒与他喝了交杯酒,酒里下了药,他的心头血染红了沈屹寒的手……

秦绍深深叹了口气,摩挲着那戒指:“沈屹寒,这辈子,你就稍微爱一下我吧,一点点就好。”

夜色消散,天光大亮。

地平线被初升的朝阳染成橘红,早春的日光洋洋洒洒落了满屋,细小灰尘在光线下打着旋,透着暖呼呼的气息。

沈屹寒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后半夜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见父亲质问他为什么没能救下自己,梦见弟弟从天台失足落下血肉模糊,梦见沈家高楼坍塌,梦见他和秦绍不死不休……

直到他感觉自己被抱住,怀抱宽阔有力,有人怜惜地亲吻他汗湿的鬓发,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地安抚着:“有我在,别怕。”

声音很熟悉,像是烙印在骨血中。

沈屹寒很困,眼皮重得睁不开,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凭本能靠在他怀里,好似茫茫大海中漂浮的小舟终于找到可以依靠的礁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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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半开,室内明亮,探出薄被的脚面被阳光晒得发烫。

沈屹寒闭着眼咕哝了句什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智能窗帘缓缓合拢,眼前归于昏暗。

沈屹寒缓缓睁开眼,意识恢复清明。

他支起身,还未开口斥责,便被一条结实有力的胳膊重新搂回去,带着愉悦情绪的硝烟味飘散在空气中。

秦绍手脚并用把人缠在怀里,脑袋在沈屹寒颈窝里蹭蹭。

有些孩子气地耍无赖:“窗帘都给你拉上了,还想干嘛呀?你都不知道你昨夜有多磨人,我没睡好,你再陪我睡会儿。”

【你没睡好是因为汉堡做噩梦磨人吗?分明是猎物就在嘴边却不能吃,心里急吧嘿嘿。】

【秦二现在好能忍啊,这要是放在从前,我早就吃上水煎汉堡的饭了啊啊啊!】

【严谨点儿,不是从前,是未来,不过秦二这里亲亲那里縸摸,一晚上便宜也没少占。】

沈屹寒瞥过弹幕,怪不得最后梦见了一条纏人的大章鱼。

他面色不虞地推开秦绍,再无昨夜脆弱可欺的模样,醒来又是冰冷漠然的沈家家主。

赤脚下床,沈屹寒站在羊毛地毯上,不动声色地整理松散开来的睡袍,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怀里空了,秦绍也不恼,撑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沈屹寒看,用那贪婪放肆的视线将他描摹。

秦绍得了便宜还卖乖,抱怨着:“从隔壁爬过来的呀,露台中间有一米多宽,这可是23楼,要是脚滑一下,我就摔死了。”

他忽然笑了下,垂眸掩去阴鸷,似是漫不经心地问:“我要是摔死了,沈会长应该会很开心吧?”

沈屹寒清凌凌的眸子看过秦绍,想起夜里那个温暖的怀抱,没搭话,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早已准备好迎接刻薄话的秦绍愣怔了一瞬,立刻从床上跳下去跟在沈屹寒后面,透着股粘人劲儿,笑眯眯的说:“宝贝,你不舍得我死对不对?”

沈屹寒薄唇轻抿,似是嫌他烦了,“砰”的关上玻璃门,顺手反锁。

冰凉凉的嗓音闷闷地透出来,带着刚睡醒的不悦:“真够自恋,你爱死不死,少来烦我。”

秦绍嘴角翘得老高,曲起手指轻轻扣了两下门,狎昵浪荡道:“什么?你说你爱我爱的要死?嗯嗯,我也很爱你,宝贝儿~”

沈屹寒刷牙的动作一顿,隔着门瞪那模糊隐约的身影,回过头时冷不丁与镜中的自己对上视线,竟从那眉眼中窥见到一丝无可奈何的笑。

沈屹寒一愣,骤然回过神,匆匆漱了口,捧着冷水往脸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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