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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好像爱吃辣食。曾还因为鹿鸣酒楼做的菜不够辣,惹得你不悦,在那些狐朋狗友的怂恿下,你一气将酒楼给砸了。怎么现在倒是不常看你吃辣了?”

“原先倒是能吃,后来不知怎地,吃了就不舒服。嗯?父皇,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的了呀,怎么又问?”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嘉成帝的观察之中。

自然,寻常,一点都看不出破绽。

嘉成帝淡笑一声,抿了口酒,“随口一问。”

凌当归也抿了一口酒,叹气:“其实……母亲还在世时,就不喜欢我吃辣。她觉得那味道呛,我呢又不听话,偏跟她对着干。”

嘉成帝动作顿住,表情僵硬,“是,你母亲身体不好,闻不得辣味。”

“每次吃辣的时候,总会想起母亲就在旁边,皱着眉地让我少吃点,这样仿佛母亲一直在。后来……我也算是清醒了,逝去的人终是逝去了,吃再多的辣子,身畔也不会有熟悉的声音再劝。”

凌当归自我评价,这一段煽情,属实很低智。

但相关陆茜娘,嘉成帝还真就容易被干扰。

嘉成帝心绪混乱,“你还记得你母亲?”

“当然记得。”凌当归夹菜吃,“我虽混账,不常提起,但怎么会忘了母亲呢。母亲临终前说的话,我都记得。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书信,我好好珍藏。在祁王府被抄之前,都将这封信藏得好好的。”

“什么信?我怎么不知道?在哪?!”嘉成帝失态,一连三个问句。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亲笔书信,父皇自然不知。”

凌当归语气妥当拿捏,召人去殿内取出书信,递与嘉成帝,触及对方眼中的疑虑,道:“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总是做梦,梦到母亲,母亲神色很忧惧,好像在担心发生什么大事,有意提醒我一样。我就将这封信放在枕头底下了,也算是母亲在天之灵保佑我了。”

原主对亲生母亲陆茜娘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他很清楚一点,嘉成帝深爱早逝的陆茜娘,而他是唯一的儿子,为着这一层血缘,即便原主犯了天大的错,嘉成帝也一定会原谅他。

这么重要的道具,原书中原主给胡乱丢了,但凌当归以防万一,将书信藏了起来。

嘉成帝颤着双手,如同对待珍宝瓷器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泛黄的纸,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不由地眼眶湿润。

没错,这是茜娘的字,是她的笔墨!

她垂危之际,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阿纵。她嘱托孩子习文习武,端方尊礼,也盼望他健康平安,一生顺遂。

末尾晕染墨迹,应当是一滴泪。

嘉成帝甚至能想象出她当时病体羸弱,却还坚持着伏案笔书,满心牵挂着顽皮的孩子。

嘉成帝心口泛痛,肩上的伤也作疼,将书信放下,浑身抖得厉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了这封书信,也并不能说明他就是阿纵,难保不是假扮。

“其实父皇心中想什么,儿臣都知道。”凌当归见他脸色软和,显然受了这封信的深切影响,思路不那么顺畅了,他我按照计划继续道:“父皇看低了儿臣。经历了流放与造反,生死一线,儿臣早就不是当初只知贪玩的祁王世子了。”

嘉成帝压根没料到他这么一番话,一时之间怔愣无语。

凌当归垂眸,带着不屑的笑意:“公贵而无嗣,太子非太子。”

嘉成帝瞬间攥紧拳头,“你怎会知道?朕已号令所有人,不准走漏一个字!”

“父皇,”凌当归觉得好笑,“我们从雁州打回清都,您做的哪一个决定,儿臣不知道?您的哪一个将领,儿臣不熟悉?当时您还会与儿臣商讨军情,怎么现在,却藏着掖着?”

没待嘉成帝说话,他便自顾自道:“父皇一生英明,怎么就信了那乌塔骗子的话?一天了,将吉祥、琼绿都叫走,再遣人悄悄地观察我,结果让您失望了吗?”

凌当归口齿清晰,竟把嘉成帝问住了。

“……”

凌当归再饮一口酒,坦坦荡荡:“父皇的疑问,我可以解释。东宫的这些宫女优伶,一者,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皇后娘娘整日想着安排太子妃,我烦得很,正好可以堵她的嘴。二者,是为了故意膈应陆观南的。”

嘉成帝眉头紧皱,“什么?”

凌当归这就是在胡言乱语了,反正陆观南远在长陵,拿来做挡箭牌好了。

他说:“分开了这么久,他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给我寄封书信过来,我自然不开心。”

嘉成帝咬了咬牙,头脑嗡嗡的,“你真想着他?”

凌当归一边吃,一边摇头,狡辩:“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父皇,您也吃啊,一会菜凉了。我知道,您觉得我不是您儿子,无非是因为我性情没有以前那么狂妄了,我知点分寸,给您惹的事情少了。可您有没有想过,我如果还像以前那样,能活的到现在吗?”

他夹了一块鱼肉,“总不能还不让我改好了吧?虽说我现在还是很混账……”

嘉成帝盯着他,与茜娘足有六七分相似的容貌。

“父皇。”

凌当归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正经道:“若父皇还不信,那不妨滴血验亲吧。母亲也是死的早,没遭受这么大的屈辱。若她知晓,还指不定怎么心疼我呢。”

这么一说,嘉成帝反而怯了,“何必滴血验亲……”

凌当归“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义正言辞道:“就要滴血验亲!父皇疑心我,这口气我也难受。还是验了,全了父皇的意,也还我清白。”

他想得很周到,为免得嘉成帝怀疑他从中做手脚,将一切准备都交给了嘉成帝。

他只需要戳破手指头滴血进来就可以了。

清水之中,血液相融。

嘉成帝深深地闭了眼,松了口气。

是那乌塔人胡说八道,幸好杀了他。

他有些不敢看凌当归,“阿纵……”

凌当归的食指上包着白布,静静地凝着清水,忽而笑了一声,抬眸看向嘉成帝:“父皇,您征伐乌塔,受了伤,身体虚弱,人也糊涂了。”

此一言,意味深长。

第173章 传位

嘉成帝浑身血液冰凉,倒涌上头。

凌当归给他亲自斟了一盏热酒,递与他面前,假意惺惺道:“父皇,儿臣也是为了您的身体安康着想啊。这一年多儿臣监国,早已将政务摸清了,又有忠臣辅佐,父皇且放宽心吧。”

“你……胡说什么。”

嘉成帝低头看着热酒,忽觉万分晕眩。

凌当归起身拢了拢衣袖,表情带笑,只是透着邪恶,戏谑道:“好,儿臣便说得明明白白。儿臣的意思是,父皇你糊涂了,该退位了。”

“混账!你不是阿纵!”

嘉成帝气得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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