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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现在年轻,一时为情着迷也是正常的,只是……”

一阵风拂过,再看陆观南人已经不见了。

韦松咬牙。

他再多说一句,就不姓韦!

陆观南将掉下去的被褥和衣服抱起到藤椅上,左右看看,往前找去。

“太子呢?刚才不还在睡觉吗?糟糕,不会是……”韦松等人也跟着。

话音戛然而止。

只见灰红的墙壁下,一个圆圆小小的狗洞下,凌当归正趴伏在地上,也不嫌都是土,拿着一根粗竹子,穿过狗洞好似在捣什么东西。

看起来还蛮艰难的。

好不容易捣到了,他明显发出一声欢喜的哼声,身子不断往前挪,伸手去够。脑袋都快卡狗洞里了。

韦松等人:“……”

这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这是在钻狗洞吗?

太滑稽了,想笑,又不敢笑。

因为陆观南已经在示意他们都走了。

半晌后。

“找到了!”

凌当归终于抓到了狗洞外的黄色荷包,兴奋激动地没注意,磕到了额头。立即打开荷包检查了一番,狠狠地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脏兮兮的衣裳,正准备转身。

陆观南及时离开,回到方才的树下,待那人急慌慌地跑过来时,只佯装东张西望寻人似的。

“咳。”

凌当归又再拍了拍衣裳和头发,缓了缓呼吸,步伐也慢悠悠,吊儿郎当又不无得意,背着手出现在陆观南面前。

陆观南含笑:“阿凌?可算找到你了,刚才去哪了?”

“没去哪。”凌当归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又漫不经心地丢出了一个荷包,“喏,找这个了。”

陆观南稳稳接过荷包,惊讶:“找到了?在哪找到的?”

“就那边。”凌当归眼神飘忽,“你别问了,本太子藏在那里,自有本太子的道理。”

天杀的,还真被狗叼了去,一直藏在它那个宝贝小洞里面。后来祁王府出了事,那小狗约莫也被吓走了。

他方才狼狈,可不能让人知道。

“行了行了,赶紧吃了吧。”

陆观南见他这般成竹在胸的模样,愈发可爱,尤其是脸上还沾着些野草土灰。

他不由伸手,将他脸上的东西拨掉。趁对方恼火要骂的时候,由衷道:“阿凌真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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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当归压了压嘴角,哼声:“那当然。”

陆观南指尖划过他的面颊,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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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入画

生死蛊解药有两颗。

凌当归干脆地吃了,陆观南倒显得有些犹豫。

“吃啊?还愣着干什么?”凌当归瞥了他一眼,随口一说。

陆观南道:“我在想,阿凌当初为何要喂我吃这个。”

当然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但凌当归说:“当然是为了折磨你啦,但现在威胁到我自己了,那断是万万不可的!”

陆观南无奈一笑,知道从他嘴里是无法得到真实答案了,在他的盯视下,将解药也吃了。

*

回到鸿胪寺,陆观南睡了一会。

醒来时,正黄昏时分。他怔愣地起身,半晌后,陆观南掀起袖子,原先那手肘上的印记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体内恍惚宁静,甚至微微酸涩,怅然若失。

他竟觉得,能共享疼痛,也是可望而不可求了。

“殿下。”

有人敲门,是韦松。

陆观南蹙了蹙眉,仍是原先那清冷孤傲的神色,让他进来。

韦松将供词交给他,“总算是审出来了,费了好大功夫。没错,就是杨衣寒。他是寒门出身,也不知端王用什么方法将他收为心腹,暗中一直替端王办事。我问了他,一直不肯开口。因事情败露,几次想自了。”

陆观南接过,一目十行,淡淡道:“好一个士为知己者死。”

“这里毕竟是清都,我们也不好行事。所以我已经让人将他给关押了,带回长陵,请示陛下如何处置。”

陆观南应了一声。

屋内寂静。

韦松犹豫了一会,问:“殿下的生死蛊可解了?”

陆观南还是只“嗯”了一声。

“那便好,这样端王的计划就落空了。”韦松松了口气,他又是片刻犹豫,再问:“殿下……可知明日该回长陵了?嘉成帝原打算今夜宴饮的,只是微臣考虑殿下身子尚未恢复,便罢了……”

陆观南眼皮垂下,看了看他。

韦松忙道:“微臣只是提醒,别无他意……诗赋已经做好了,我待会就派人送到东宫。”

陆观南语声淡漠,道:“拿来我看看。”

韦松遣人拿来。

韦太傅尤擅诗文,辞藻天然。写宜国太子,又沾染了点清都华丽风流的意蕴,将那意气风发的太子写得跃然纸上,潇洒灵动,性情随意。

“太傅妙笔。”陆观南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些诗句,只觉阿凌便在眼前。

能得这位赞誉,可不容易,韦松忍不住抚须而笑,“殿下谬赞,不过信笔罢了。”

陆观南目光不离,道:“我还以为太傅不会写的。”

说起这个,韦松又笑了笑,竟十分真诚:“原先是不打算写的,那本是凌太子的胡说八道。不过这几日下来,我倒是对太子有些改观,都说太子轻狂,倒也不假,却也轻狂得可爱。嘴里不饶人,可这些时日,遥春县查点星楼,祁王府寻解药,哪一项不是亲力亲为。微臣想了想,忽生灵感,提笔一气呵成。”

闻言陆观南有些意外,心中难得几分宽慰,“太傅竟这么想。”

许国的人都劝他远离凌纵,骤然听见这么一番,倒让陆观南哑然失笑。

时日有限,他们还需检点行装,韦松又说了几句,便走了。陆观南托他将自己前几日写的画也一并送入东宫。

黄昏霞光入屋,陆观南坐在榻上赏着一盆染了金光的晚樱。太阳渐渐西斜,最后一抹落日余晖,也终将不见。

屋内幽暗,陆观南闭了闭眼,燃起灯烛,取纸笔来,心随意动,将方才韦松的诗文,一字不落地写了下来。

“萧萧……举目……”

东宫,凌当归正津津有味地念着诗句,虽说他诗赋素养太低,却也满意得不能再满意。这可是韦松写的哎,许国乃至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师级文人啊,何其有幸。

凌当归将宣纸放在匣子里珍藏,再看看鸿胪寺送来的画。解开系带,展开画轴,凌当归不由地一怔,仿若置身于画中。

春月清丽,惠风细雨,柔腻如丝绸般的漱河两岸,开有百花,间以飘然杨柳,烟波之上,有一寻常小舟。

小舟上,二人对坐,一把剑、一壶酒,腰上白玉佩,眼底明亮笑意,大有相忘于江湖之清净。

而远处,是数不尽的青山与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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