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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费劲艰难,男主起初回到许国,仍是担着恶名的,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如今眼下,有了那封遗书,倒是能走捷径。

许国细作一定会千方百计弄到遗书。

但现在,又一点动静都没有。

让陆观南亲自来取吗?可是陆观南也是毫无动静,整日在干活。

凌当归真的有些迷糊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想来想去,还是故意露出点破绽好了。

缥缃堂。

凌当归特意让人叫来陆观南,毛笔敲了敲砚台,仰着头看他:“喏,你帮我磨墨吧。”

“好。”

陆观南还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样子。

侯立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做着手里的事。

凌当归装模作样地抄了会书,便开始作妖。一时要吃糕点,一时要喝饮子,突发奇想要耍几把暗器,有时又念着衣裳太厚,写不动。

完全把“不好好抄书”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他索性一扔毛笔,双手叉腰:“算了,你来给我写吧,注意模仿我的字迹。我爹回来,他要检查的。”

陆观南看他闹腾,短暂地撇去了烦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阿凌早说不就是了。”

“本世子是那种只知道欺压奴隶的人吗?嗯?”凌当归冷哼一声,“你在这抄吧,我去后面躺一会。这本我快要抄完了,你接着,剩下的没在桌上,就在抽屉匣子里,你对着我爹列的单子找一下。”

缥缃堂分两间,穿过屏风,到了一处颇为宽敞的休息间。

凌当归躺在床榻上,眯眼打盹。

陆观南很快就抄完了这一本,对照单子,在桌上找了一会,没找到,便去拉开抽屉。

左右两边抽屉都装有书。

陆观南翻找了一会,忽然顿住。

夹在两书之间的,是一个形制漂亮精巧的雕花木盒,很窄很薄,装不了什么东西。但如果是……信封的话,或许正正好。

陆观南回头看向松竹屏风,他自己都没注意,握着木盒的手指不禁用力,指节突显,有些发白。

会是巧合吗?

第124章 质疑

绝不可能是巧合。

阿凌不是傻子,不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如此明显的地方。

这封遗书,很有可能是阿凌故意留在这里,故意让他发现的。

陆观南血液上流,却浑身冰凉。

刹那间,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

桂花刑那天,他与阿凌初次相遇的那天,半夜里他说的“半年后”……

到如今身世被揭露,再过十几天,便也是半年后了。

还有兰汤池里他说的话,所谓转机,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件事?

无意中的一些表现,让陆观南觉得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

不,不能再想了。

陆观南觉得自己头快炸了,从没觉得这么疼过。

手掌快拖不住这薄薄的木盒,似有千斤重。

他走到屏风后面,凌当归侧躺着,看样子睡得正熟,却也不知是真的睡了还是在装睡。

陆观南在这站了许久,还是放弃了叫他,默默离去。

凌当归听到脚步声渐渐消失,睁开眼睛,终于松了口气。他抬手捂着心口,呆坐在床榻上,想来想去,总觉得此处不太安宁。

刚才陆观南是发现了什么吗……

事情的发展似乎与他想象得有些出入。

罢了,先这样吧。遗信总归要交到男主手里的,反正眼下目的达成,只待男主离开清都即可。

入夜,万籁无声。

转角深黑如一团浓墨的深巷里,只听得“哗嚓”一声,亮起一丝火光,照亮晦暗不明的一张脸。

陆观南举着火折子,照在巷子墙壁上,右手覆在墙壁上某处,轻轻按压,很快旁侧出现半面凹陷,看似通向死路的巷子,竟暗藏玄机。

一炷香后,陆观南抵达密室。

密室里,仪景、春葭、芰荷、迟迟等人皆已恭敬等候着了。

迟迟第一个按捺不住:“公子,找到遗信了吗?!”

陆观南半张脸都陷入黑暗与阴影中,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春葭:“你与他交过手?”

春葭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陆观南指的是什么,不敢怠慢:“是,我利用公主心腹的身份和令牌进入织蝉司,想与世子交易,获得光阳侯遗书。”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陆观南追着问:“他害怕吗?迟疑吗?”

春葭摇头,“虽然有点装疯卖傻,但奴婢能察觉到,他很镇静,镇静得让我都感觉十分意外。不管我们怎么威胁,他始终都矢口否认遗书的事。”

矢口否认……

却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故意卖出破绽,让他发现遗书?

是因为觉得……时辰到了吗?

阿凌……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世,甚至从起初就知道半年后会有转机……

众人见陆观南一言不发,周身阴沉,自有冷漠慑人气势,便不敢再议。

“遗信,我已经找到了。”

陆观南缓缓开口。

众人欢喜之色溢于言表,“太好了!那公子,我们何时回许国?早该恢复您的身份,洗清傅氏满门的冤屈,谋取前程了!”

陆观南拨弄着腰带上的玉佩,不语,半晌后喃喃道:“再等等吧,再等等。”

仪景十分不解:“可……”

芰荷冲他摇摇头,谨慎道:“一切听从公子吩咐。”

芰荷大概猜到陆观南为何如此犹豫,心下叹了口气。

……

回到祁王府后,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这个时候,凌当归却还没睡,阁中灯亮着。

陆观南在门口顿了顿,不做迟疑,敲了门。

“进来!”

屋内传来凌当归急促的声音。

陆观南不由皱起了眉头,推门进去。

“小吉祥,叫你去找点吃的也这么慢,我都快饿死了……陆观南?”从床上跳下来的凌当归及时刹车,见到陆观南的瞬间脸上闪过惊诧与意外。

陆观南将门关上,从里面落了锁。

凌当归觉得不对劲,“你锁什么门啊?”

“有话问你。”陆观南的声音极其沉重,却又低缓,透着意味深长。

他边往内室走来,边从怀中掏出木盒,期间一直盯着凌当归,“阿凌认识这个吗?”



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凌当归下意识咬了咬下唇,隐去眼中疑惑,强作镇定,不动声色道:“当然认识,这不是我的东西吗?怎么在你那?”

“也是我想问阿凌的。”陆观南已走到他跟前,中间大约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陆观南垂眸,试图从他的脸上发现些蛛丝马迹,沉声道:“光阳侯遗书这么重要的关系,为何要故意给我?”

凌当归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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