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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入仙境,“既如此,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吗?祁王素爱其子,平昌公说得不错,确实是关心则乱。”
“那陛下……”韩贵妃面露惊喜。
天熙帝翩然应下,“今夜朕出面,宴请祁王和世子,爱妃将芷萝也带来,了了此事即可。说起来都是一大家子,堂兄妹闹矛盾而已,朕也学寻常百姓人家,做一回主吧。”
韩贵妃叩谢君恩,“多谢陛下!”
闻知此事,凌芷萝的一鞭子狠狠抽在了侍女的身上,登时皮开肉绽。
公主宫中侍女齐跪在外,各人胆战心惊,不敢抬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至韩贵妃驾到,让她们都下去。
“满朝文武谁人心中没有答案,御街行刺,这事也只有你明曦公主做得出来。陛下没有计较你僭越之罪,已是大幸了,理当谢恩才是。”
“祁王分明就是故意的!女儿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凌芷萝气得将鞭子抽在桌案上,桌案上的瓷器皆已碎裂。
韩贵妃蹙眉,“芷萝,你这个脾气属实应该改改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与祁王和世子道个歉而已,这口气你不咽也得咽,谁让你被别人抓住了把柄?”
听母妃这话,凌芷萝心中的怒火更重,表情狰狞,“母妃!”
韩贵妃放下茶盏,横了一眼过去,神情严肃,“怎么?难不成你还要用鞭子抽你母妃不成?”
凌芷萝气呼呼地坐下来,“女儿怎敢。”
“疯疯癫癫的,”韩贵妃训斥了一句,“你可知这回错在哪?”
凌芷萝眼中闪过恨意,“刺客都是些废物,连抓个人都抓不到。”
韩贵妃却摇摇头,心平气和道:“你起初就错了,心太急,不该在御街行刺,等马车出了御街,往后再走,即便被发现了,也自有很多说辞,那凌纵臭名昭著,想让他死的人数不胜数。还有,织蝉司都是陛下的人,你把刺客送到织蝉司去,简直是最差的一步棋,有时候,死无对证,再板上钉钉的事情,也会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凌芷萝此时正是滔天愤恨,柳眉倒竖,双眼冒火,精致艳丽的面庞沾染浓重的戾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韩贵妃的话。
“不过有陛下做东,料想此事就该结了。芷萝,你不愿听你哥哥的,总该听母妃的,到时候与祁王和凌纵好好道个歉,全当先受个委屈,这口气日后再索回来。”
“那陆观南……”
韩贵妃打断她,“你有错在先,那祁王和凌纵占着理,自不会再让你。依母妃看,暂且别管这陆观南了,过一阵子再说。”
凌芷萝极其不甘心,桌上已无瓷器,她只好撕扯着华贵珍美的绸缎。
韩贵妃无奈地叹气,捡起四分五裂的绸缎,“好了,你就当是个教训吧,以后做事别一股脑的。需得处处小心,太子已经倒了,祁王还在,咱们也并非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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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芷萝压根听不进去她这些话,转眼间,上好的绸缎化为碎屑。
第37章 家宴
“你不要以为本世子不在府上,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你若是敢逃走,有的是办法让你一辈子都出不去!”
进宫赴宴前,凌当归用着惯常的凶狠神色,颐指气使。
四方庭院中,陆观南站在檐下,借着昏黄的傍晚暖光看他,淡声道:“我如今情形,就算是逃走,又能逃去哪。”
“这还差不多,看来你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凌当归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给他发任务,“本世子这东梧阁面积大,如今秋深,总是掉落叶,还被风吹得到处都是,就交给你一个人清扫吧,若本世子回来后你还没有扫干净,有你好果子吃的。”
“滴——获得100积分,累积1650积分。”
陆观南点头,“嗯。”
凌当归仔细观察他,又来作死,露出反派嘴脸:“陆公子想必现在已经习惯了奴隶生活吧?对嘛,做人就该这样,宠辱不惊,气定神闲。你当平昌公府大公子时,翩翩君子,机巧温润,如今落魄了,寄人篱下,让你干嘛就干嘛才对。陆公子,你早就该知道低头了,也省得当初受那么多罪。”
“滴,获得50积分,累积1700积分。”
陆观南从善如流,“世子教训的是。”
听这话,凌当归反而起了鸡皮疙瘩,男主明明已黑化,却反而丝毫不显露,该低头就低头,不愧是男主。
凌当归走后,福奴终于挺直了腰板,从鼻孔里重重地哼声,“我受世子命令,监督你干活,别想偷懒!”
陆观南一言不发,拿了扫帚开始清扫落叶。
马车内,祁王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凌当归,“为父知道你心中有恨,但一定要忍住,千万要忍住!绝对不能跟明曦公主正面起冲突,公主给你道歉,你就受着,这是天家的面子,不可驳斥!”
凌当归比了个手势,“绝对不会跟明曦公主打起来。”
祁王心里实在是没底,不断叹气,“你就照着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入宫后,织蝉司周关山亲自引着二人去兰芝殿。
兰芝殿是皇帝举办家宴的地方,满屋雅香。
“九弟和阿纵来了,赐座。”
天熙帝坐在高台上,旁侧是韩贵妃。
祁王和凌当归入座,对面正好是薛王凌沧与明曦公主凌芷萝。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凌芷萝一见到凌纵,就不由地脸色阴沉,仿佛下一秒就会风起云涌,雷电大作。凌纵看她这样快要气炸的模样,就想笑,这恐怕是除了被陆观南拒婚那事,明曦公主最憋屈的一次。
“今日朕做主,为你们解开这误会,不知可否愿意给朕这个面子啊?”
天熙帝语声含笑,似开玩笑的语气,竟有几分亲切和蔼。
祁王还未说话,只听凌当归卖惨:“陛下,那天夜里可把侄儿给吓死了,侄儿在宫宴上喝得高兴,谁知回去后竟遭了刺客,险些就见不到陛下了……呜呜呜……”
说着,眼泪竟然下来了,一边哭嚎一边说:“侄儿没出息,贪生怕死,侄儿以后一定改过自新,绝不惹公主生气……”
祁王呆住了,回过神来,赶忙捂住他的嘴,赔礼道:“陛下,是臣弟教子无方,陛下恕罪。”
天熙帝却一摆手,宽宏大度:“阿纵是至真至性之人,既然愿意向朕诉苦,便说明在他心中,还是比较亲近朕的。”
凌当归仿佛遇到了知音,疯狂点头。
看到他这个鬼样子,凌芷萝就来气,想把桌上的饭菜直接盖他脸上。
老子哭完儿子哭,好一招以退为进,韩贵妃微眯眼眸,心道自己倒是小瞧了这个纨绔世子。
“阿纵,前番都是误会,芷萝也不是故意的。今日这家宴,正是芷萝为世子赔礼道歉,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