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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多宝箱,琢磨着当反派就要有反派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气派,最好能有些工具辅助,装装样子什么的。

福奴傻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世子,是您昨夜……给他的?”

找到了。

一把折扇。

凌当归“刷”地一声展开折扇,柔滑丝绢扇的正面,绘有千峰翠色、青绿山水、竹林人家,右上角题了一首飞扬潇洒的诗,背面则是云雾缭绕中此起彼伏的黛色远山与飞鸟。

轻轻一扇,有檀香味。

“你们啊,做事都太不考虑后果。”凌当归欢欢喜喜地扇风,“如今夜里转凉,陆观南若是撑不过去,清都城内,本世子的名声可就更差了,本世子可不想出门被扔烂菜叶。福奴,本世子做什么事,你不会还要干涉吧?”

福奴不敢再追问,愧笑道:“是奴才的错。世子爷您放心,给那些人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跟祁王府的世子作对。世子爷,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如今这陆观南已经是个废人了,陆府早就放弃他了。此人毫无价值,即便死了,也掀不起一点风浪。”

凌当归只摇摇头,笑了笑,不说话。

福奴有意隐瞒,但凌当归作为局外人,很清楚。祁王手握兵权,地位仅次于皇帝,已是惹得朝中文官暗暗忌惮。祁王本人无本可参,但他的儿子凌纵,可是一身错处。后期许国讨伐宜国,竟列举出了足足百条罪状。

欺凌陆观南一事,朝臣因顾忌平昌公府,尚未谏言。可一旦人死了,就大有文章可做。

凌当归喝了口清茶,收起折扇,动作幅度稍微重些,就会牵动臂膀颈椎,连带着牵动后颈的伤。

“昨日险些丧于陆观南之手,本世子今日要报复回来!”

他吩咐福奴,末了严肃地补充一句:“不许问为什么,只管去做。”

福奴刚要开口,闻言只得讪讪闭嘴。

第5章 水囊

因被误会偷窃凌纵的狐裘,陆观南一早又挨了捆。

四五个壮汉监视自己,以防他妄图逃跑。家仆跑去找凌纵,寻求处置之法。

陆观南冷笑,昨夜明明是凌纵自己将狐裘拿来的,他本还戒备,原来是做此诬陷之举。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他要刺杀凌纵,结果他却半夜给自己送来狐裘,只是为了诬陷?

深更半夜,凌纵何苦亲自跑这一趟?况且既然跑了这一趟,按他的性子,必又要折磨他,以报刺杀之仇,然而他却什么都没做。

只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来着?

那时金蛇毒性刚过,他脑中昏昏沉沉,记不清凌纵说了什么,不过好像是让他忍忍?什么半年?

真是好笑。

……

两个馒头、一碗烂咸的菜、一碗水便是一天的饭了。

而一整天,凌纵都没有露面,也不知在搞什么花样。

凌纵从来都不是沉得住气的人,昨日刺杀他,他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要不便是在酝酿什么大戏吧。

陆观南就着咸菜啃干巴的馒头,一口馒头咀嚼了数不清多少次,脏兮兮的碗中漂浮了几只死虫子和油灰,他将虫子捻走,喝完了最后的水。

越吃越饿,越喝越渴。

陆观南躺在墙角,眩晕难捱,眼冒金星。禁屋附近又种有桂花树,风吹桂花香,使得他脸上起红疹,身体泛痒。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陆观南忽觉得手腕如同针刺般,似有东西在蠕动。

他未及细想,下一瞬,骤然睁开眼睛,手撑在稻草上往后退,牢牢地贴着阴冷的墙壁。

禁屋很狭窄,一半笼罩橘黄。

原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丝绸般的烟云缭绕,色彩绚丽,更有霞光漫天,给万物镀上璨然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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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刺眼,陆观南抬手去挡那照进来的,如金夕阳。

“呀,醒了?幸好没死,不然多没意思啊,本世子我还没玩够呢。”

满是戏谑的语气。

消失了一天的人,终于出现了。

与夕阳颜色相似的姜黄色锦衣,衣上绣垂柳清溪,右手衣袖拢起,腰间扣白玉带,带上挂玉佩、香囊与折扇,却没有铃铛。高马尾,发佩金丝冠,端的风流公子哥做派。后颈处包着白色纱布,为夕阳染成金光,前脖颈处的一圈掐痕迹较之昨天,已经变淡了许多。

他将水囊拧上,随手一丢,恰好丢在陆观南旁边的稻草上。

抱着手臂,姿态居高临下,说话刻薄,一副恶霸不好惹的样子。

陆观南脸色阴沉,紧紧拧着眉头,盯着凌当归。

凌当归走近了几步,从夕阳里走出来,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

“陆表兄,等急了吧?”

凌纵的母亲陆茜娘和陆观南的“养父”陆渊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整个清都都知道这对“表兄弟”不合。

陆观南垂眸不语,浓密乌黑的睫毛上挂着水滴。

凌当归开始挑衅,“你以为我会为了昨夜的事情杀了你吗?”

陆观南仍旧不语。

当然不会。

凌纵不会那么轻易杀了自己,对他来说,要折磨,一刀一刀凌迟才过瘾。

凌当归继续输出,拽得二五八万:“本世子平生最痛恨你这种装模作样的伪君子,如今好不容易落我手里了,自然是要留住你的性命,好好地磋磨。放心好了,从今天开始,本世子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再一点一点割下你的肉,炖了吃,那样才痛快。”

福奴在一旁激动附和着,“对对对!世子说的对!”

凌当归微微俯身,攥着陆观南的下巴,派头十足地放狠话,“陆大公子,从今以后你就放下你那套高傲的君子做派吧,想想今后该如何。若你把本世子伺候好了,本世子也能让你过几天好日子。”

恰好一阵秋风钻着漏窗的缝隙进来,灯火闪烁,陆观南不由地颤栗,往后瑟缩。但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凌当归,并无畏惧之色。

寂静空洞的眼神,里面好像有很多情绪,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凌当归有些心虚,假装嫌弃地松开他的下巴,“你看看你,脏兮兮的,污了本世子的手。”

他的手确实很干净,白得像瓷玉,修长似青竹。这样漂亮的一双手,长在凌纵身上,真是不应该。若是将它砍下……陆观南旋即眼中升起阴霾,哪还有“若是”呢?

“滴——获得50积分,累积550积分。”

凌当归扬起微笑,心情颇为愉悦的样子,“陆公子,我可是以德报怨的人。你看,你虽妄图刺杀我,但我不仅不怪罪你,我还要请你吃饭。”

陆观南却扯着嘴角,讽刺地淡笑,“鸿门宴吗?”

“陆公子不妨期待一下吧,这一炷香内,陆公子想一想哦。”

凌当归故意留悬念,笑着拍拍手,耀武扬威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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