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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用到即便祁元祚沉睡半天,错失了直捣黄龙的良机,却也再不必顾忌狗屁的太爷、王爷。
好用到如今苏州城内所有人都在审视、仇视周、杨两家。
好用到太子殿下一举一动众望所归。
祁元祚想过这些人的结局,或者彻底放下躬耕于田,或者郁郁寡欢孤独终老,或者追随早已死去的亲人而去……
无论哪一种,祁元祚都尊重欣然。
唯独没想到这些人会为他赴死。
刑场上看到这些人嘴角黑血的刹那,祁元祚心痛如绞,恨自己太过聪慧又恨自己当局者迷。
罢了,人各有志。
他还能挡住别人寻死不成?
“你出去吧,孤一会儿就歇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丝苗姑姑唇开合,终是无声。
有能力的人似乎就该多背负什么。
原以为今日之事已经是结束,不料第二天,大皇子又带来一个消息。
“平文馆的舞妓们,自焚了……”
她们的遗书装成一个盒子,放在火波及不到的平文馆外。
里面是她们的生平,怎么堕落为妓的生平。
一百三十八人,三成人是家贫自卖,六成人是被强签奴契。
里面详细写了奴隶身份的艰辛和被人歧视的经历。
刘湖恍然想起了那位名为文娘的舞妓。
他想起对方问他,是不是只有轰轰烈烈了才能让奴隶好过些?
刘湖当时不明所以,今日后知后觉。
或许比死亡更令人畏惧的是走上公堂,或许今日刑场给了她另外抗争的勇气,或许或许太多或许令人猜测平文馆那些人为何选择自焚。
但这一张张没有尊严的生平,便已经是答案了。
她们活不下去了,她们走不出奴隶的怯懦的本性,她们怯于大庭广众,却不怯于死亡。
刘湖情不自禁看向太子,十三岁的年龄,稚嫩的肩膀却已经扛了这么多条人命和希望。
当一人入局,便会有千万人推着他走下去。
诚不欺我。
又有人来报:“太子殿下,刘家主请见。”
逝者已矣,生者继续。
昨日之痛不可留,今日之事未休。
“见。”
第213章 慎入
刘家主外憨内秀,昨日看完监斩台,就知道时机到了,这不一早来觐见太子,上交他‘有力’的诚意。
请礼之后,刘家主抬眸上瞥,座上的太子神色疏冷,情绪如水墨画上波澜不惊的湖,令人难以揣度。
九十八孝衣案出现的时机巧妙,结局也很微妙。
因为他们的出现,继两姓之后,另外三姓陷入被动。
因为他们的死亡五姓从云端落入泥泞,眼看要日沉西山。
太子呢?
九十多人的死亡,赋予了太子金刚不坏之身。
无论是一夜黄金甲的速度,还是异军突起的报纸舆论、又或是小环山里突兀冒出的死者血亲。
都证明背后有一双推手,将局势一步步推至如今。
这双推手是谁?
现在再明显不过了。
是太子,是皇权。
想明白这一点,就知道了大势之下的选择。
刘家主呈上一沓书信。
“殿下,这里面的东西,可助殿下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
祁元祚品着这四个字,无声嗤笑。
因为太子心情不佳,殿内氛围也安静的沉重。
只有太子殿下哗哗啦啦的拆纸声。
作为诚意,祁元祚知道刘家主不敢糊弄,可这里面的内容着实令他震惊。
淡漠的情绪褪去,眉头随着览阅加快慢慢蹙起。
刘家主心中得意:“殿下,只要信中内容公布,必使杨家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殿下自可不战而胜。”
祁元祚装起信件:“此事还有谁知道?” w?a?n?g?阯?发?布?Y?e??????ù???ε?n?????????5????????
刘家主:“当年范氏死后,伺候她的婆子丫鬟部分被遣散,其中有一位姓张的婆子流入刘府做活,她死后府中人发现了这份笔记,交给了草民。”
“这样的丑闻,绝不可能有外人知晓。”
否则早就闹出来了。
祁元祚:“忘记这件事,再也不必提了。”
刘家主一愣:“殿下?”
这明明是大好的机会啊。
祁元祚给了他保证:“你放心,孤言而有信,苏州事了,必有你刘家一席之地。”
刘家主大喜:“草民唯殿下马首是瞻,万死不辞!恭祝太子殿下千岁长安!”
送走了刘家主,大皇子问了句:“上面写了什么?”
祁元祚神色古怪,几次欲言又止,像是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大皇子不忍他为难:“算了,不好说就别说了。”
祁元祚果然沉默了。
刘家主给他的杨家把柄有些棘手。
祁元祚处理起来束手束脚的。
盯着信封看了半天,终是叹了口气
“备车,去杨王府。”
昨日王氏的胎没保住,杨府不知道怎么沉痛呢,太子这个时候去除了惹人烦没有任何作用。
但太子既然决定去杨王府,说明有必去的理由。
大皇子恼他不顾惜身体,昨天刚旧疾发作,今日又要劳心劳力。
又知道祁元祚想做的事无人能阻拦,最后自顾自的生闷气,摆着一张臭脸不知道想给谁看。
反正祁元祚不看。
刘湖、大皇子同行。
马车跑出行宫。
大皇子的臭脸只得到太子的不理睬,一腔闷气不知道怎么办,从腰间倒出一颗药丸,又倒了一杯温水
“吃了。”
祁元祚这才正眼瞧他,眼尾荡开一抹笑痕,慢悠悠的从大皇子手心捏过药丸,接过温水
“孤还以为大哥至少一天不理孤了。”
大皇子大叹一口气,到底谁不理谁?
“论不理人,没人比得过咱们的太子殿下。”
这是实话,想用冷暴力与太子对决,上一世的经历已经给出了答案。
没人能在此道胜的过太子殿下。
祁元祚不承认,将药吞下:
“大哥这话说的,孤岂是不讲理一人。”
大皇子违心附和:“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祁元祚:“……?”
这架马车是四匹马并行,车中的空间宽敞内部‘冂’形横座,中间放置着一个固定的小型茶桌,太子居中,大皇子、刘湖分坐左右。
刘湖来回相看,心中赞叹太子与大皇子兄弟情深互相信任。
大皇子担心太子殿下如昨日那般受激,贴身放着救命药丸,太子殿下毫不相疑,日后定是君臣佳话,明君贤王。
到了杨府门口,祁元祚嘱咐两人:
“孤自己进去,大哥在这等着就好。”
知道大皇子不同意,祁元祚先他反驳前安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