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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全场静默。

会如何?

会造反,会灭国。

这是每个王朝灭亡的周期律。

祁元祚低声笑了好一会儿,才轻飘飘道:

“现在,苏州已经没了一半的土地,若不杀一批,下面的人,要怎么活?”

“这个道理,孤懂,你们也懂,但是你们不敢说,不敢做。”

太子的目光,似嘲似讽的一一掠过在场公卿。

“诸位大人且看着吧。”

祁元祚的冷淡磨着众人的廉耻良心,擦身而过的瞬间仿佛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得殊途抉择

甘台明到底存着文人气节,只是多年退避朝堂磨灭了他激流勇上为国为民的心气,他大声发问:

“殿下为何不能再等一等?”

“一树之虫,尚可挖腐培元,整个林子都生了虫,难免会有人看不过眼,一把火点了,到时候栖居其上的诸位,能明哲保身,孤与父皇,能落地什么?”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讽刺了。

“殿下有何倚仗可撼命数!”

祁元祚:“一条命。”

甘台明捋着胡须内心默叹:“那就祝殿下,一路顺风!”

祁元祚懒得再理他们,他知道,哪怕说到这种份上,对方仍没把他的话听进心里,以为他不切实际,最终也只是小打小闹。

祁元祚向来先礼后兵。

他命人去王李两家宣读圣旨,将他们所犯之罪,全部列出,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申时前集结名单上的所有人,去行宫伏法。

他可以网开一面,在抄家时为他们留下些许钱财。

申时。

名单上的人遍布六州两港,怎么都不可能集结完,太子要的是他们的态度。

两家接到圣旨后,对着圣旨大加点评一番,笑呵呵道

“都散了吧,晚上还有宴席,有这功夫,还不如考虑穿什么呢。”

围着的人嬉笑成一团,俨然没将圣旨放在眼里。

申时至,两家没有任何动静。

祁元祚站在瞭望台,身边是苏长淮

“孤若动了密兵,父皇会怪孤吗?”

苏长淮心有话,却不能说,密兵是太子费尽心血的成果,何时到了为社稷用一用都要忧心的地步了?

可兵权太敏感,谁也无法定论陛下怎么想的。

父子两人从太子接了案子后没说过一句话见过一次面,就连动密兵太子都执拗的不肯告知陛下。

动密兵需要经过苏长淮,他去禀报,齐帝没说可也没说不可,圣心难测,圣心难测……

自望远镜出来,在祁元祚大力要求下,齐帝给了他人一千多人,祁元祚用系统化训练,将这些人培养成了皇家密兵,全放到了江南,这些兵闲时为民,战时为兵。

他们独立在所有机构外,只受密令征调,各州人数不一。

一台台不敢松懈的望远镜照常履行着职责,监测员原以为今日也是平凡的世界一天,却无意间捕捉到苏州方向升起的一排颜色不同的旗。

它们快速组合着,监测员不停的记录,再将它们翻译成篆体,便是密令信息。

等他们看到完整内容,各地监测员脊背发麻,一股令人战栗的杀意,扑面而来……

第196章 黄金甲

夜半三更

平浪湖的辩论台被拆的只剩木屑,玉林院四百人聚会饮酒,笑太子是个小丑,说什么要搭辩论台,被一地长虫压的还手之地都没有。

令人笑掉大牙。

明日他们一定准时到场,到场看戏去!哈哈哈哈!

夜半三更

王李两家在聚会饮酒,为白日压了太子气焰欢庆吹牛皮。

什么皇亲国戚,天子又怎样,太子又怎样,来了苏州,龙也得盘着!

明日他们就上门找皇帝告状!敢打伤他们两家人,皇子也得给个说法!

夜半三更

奉杯服侍的下人在沉默,麻木的心失了所有反抗的勇气,看呐,太子来了也要像流浪狗一样缩回去。

夜半三更

平浪湖搔首弄姿吸引客人的舞女笑的像哭泣,身姿折的愈发软,性情越发抚顺,看呐,人间就是地狱,天上连向上的蛛丝都不会垂下。

夜半三更

行宫附近的墨侠沉默饮酒,一杯又一杯,压着满腔难言的愤怒,对未来升起失望,他们走错了吗?他们不该再对朝廷抱有希望吗?

夜半三更

祁元祚在行宫最高处站到了夜半三更,他像插入地下的红缨枪,静默的等待着什么。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六州两港,八声声响。

红缨枪倏地锋利,寒的刺骨。

抿了一天的唇,终于染上笑意。

祁元祚缓步下了瞭望台,一件披风瞬间裹住了他。

矜贵的太子殿下任由大皇子为他系带,邀请道

“大哥,陪孤去杀人?”

大皇子无有不应。

“去”

杀人不需要太子亲去,他去是为了表出一个态度,是为了稳定军心。

簌!簌!簌!

两千黄金甲,如长龙出天门。

尹太尉惊醒,披衣踱步,一边惋惜,一边兴奋,太子举动无异于宣战,世家不会放过太子,太子要倒了!

甘台明惊醒,他打开门户,满目怅然,嘴里喃喃:

“何必如此……”

刘湖惊醒,他拿起毛笔和册子,夺门而出,一路小跑跟着金甲禁军的尾巴,既兴奋又迷茫。

街道两侧的门户悄悄推开一个个缝隙,他们从里面只来得及捕捉到高头大马上的一缕月光蓝,他背后背着一杆长枪……

夜半三更的王李两家,满堂尽是黄金甲……

第二天一大早。

有人出门挑水路过王李两家的门前,看到地上有疑似血迹的东西,挑夫好奇的走近查看,从门缝里看到金甲禁军搬运着一具具尸体,挑夫骇然逃跑。

司马徽得知此事,一个起身:“你确定?”

“错不了的公子!王家和李家全被抄了!上到家主下到一条狗,敢反抗的就地斩杀,现在两个府里还有禁军在收拾尸体呢!”

“还有一件事,平浪湖岸边儿上的辩论台搭好了!”

“只是一夜之间,就起来了!”

“还、还有……”

司马徽:“说!”

那人神色骇然:“公子,太子疑似,把、把李家王家遍布六州两港的人全部抄了!”

“街上乱了!”

司马徽夺门而出,苏州城城门开的早,便衣骑兵押解着一辆辆的囚车,排队从城门进入,方向是苏州城最大的监牢。

街上有许多人拿着一张很大的纸叫卖

“报纸!报纸!王李两家十六宗罪天理不容!朝廷一夜之间抓捕六州两港所有罪犯!”

“第一手消息!不要错过!一文钱!只要一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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