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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才决定打出这个电话。

然而,预想中的等待音没有响起。

一个冰冷、机械、毫无起伏的女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回响,瞬间穿透了听筒,也像一柄巨锤,将他所有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砸得粉碎!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doesnotexist……”

空号?!

这两个字像带着高压电流的冰锥,狠狠刺入沈文琅的耳膜,直抵大脑深处!

全身的血液彻底凝固,身体比思维反应更快,沈文琅像被无形的巨力击中,猛地从沙发上弹射起来!

“哐当——!”

手边的笔筒被带倒,砸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沈文琅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串他烂熟于心、几乎刻进骨血里的数字,指尖不受控制地,再次狠狠戳向拨号键!

w?a?n?g?址?F?a?布?y?e?ⅰ???ü?w???n?②?0??????﹒???o??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再按!

“对不起…”

再按!再按!再按!再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那冰冷的女声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着。每一次响起,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反复扎穿沈文琅的耳膜,深深捅进他的心脏。

不是关机!不是忙音!不是拒接!是空号!

高途把自己的号码注销了。连带着把他沈文琅这个人,彻底地从自己的通讯录里、生活里、世界里删除了?

沈文琅失神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此刻显得无比刺眼的数字,看着通话记录里那长长一串、触目惊心的红色“未接通”记录,恐慌感终于冲垮了他所有用面子和自尊心筑起的堤坝。

他找不到高途了。

第32章 新的线索

绝望催生疯狂。沈文琅动用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手段,发了疯一样地查找高途的下落,回报给他的消息,却像另一记重拳:

高晴出院的当天,高途就干脆利落地退掉了租住的公寓,带着妹妹,回到了信息闭塞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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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弄错了一件根本性的事情。

像忠诚猎犬般为他冲锋陷阵的高途;那个有时候显得过分认真、甚至有些呆板无趣的高途,似乎从未有过要一辈子跟着他沈文琅的打算。

他不是一只忠诚的猎犬。

他是一只,会被人用一根廉价的胡萝卜就轻易骗走的兔子!一只笨得要死的、不懂得分辨主人好坏的笨兔子!

短短几分钟内,沈文琅的脑子里刮起了嫉妒和怨恨的飓风。他把所有可能抢走高途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臆想出来的,都在心里凌迟了一遍。

可他最怨恨的,终究还是自己。

————————

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扭曲的溪流,将窗外的世界模糊成印象派。沈文琅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雨水模糊了视线,就像他此刻混沌的思绪。

"就是这里?"他摇下车窗,雨丝立刻钻进来打湿了定制西装的袖口。声音比想象中更加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

站在雨中撑伞的当地向导点点头,伞沿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肩膀上,"对,不过...听村里人说,那家的儿子在城里发了财,把妹妹接走了,这房子也好像被卖出去了…"

沈文琅深吸一口气,烟草和雨水的气息灌入肺部。他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立刻打在他的脸上,顺着脖颈滑入衣领。他毫不在意地大步走向那栋房子,溅起的泥水弄脏了他的高级定制。

房子比想象中更加破败。木质的大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油漆剥落得风一吹就能掉落。沈文琅伸手推门时,腐朽的木屑沾在了他的掌心。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尘埃扑面而来,让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高途?"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尾音微微发颤。

无人应答。只有雨水从屋顶漏洞滴落的声响。

沈文琅迈步走进屋内,每一步都激起细小的尘埃。客厅里,一张缺了腿的桌子斜靠在墙边,几把破旧的椅子散落四周。墙上的老式挂历停在十年前的某个月份,纸张泛黄卷曲。他推开里屋的门,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呻吟。

向导站在门口,雨水从他的伞沿滴落在门槛上,"沈先生,要不...去问问邻居?说不定还有人记得他们兄妹。"

沈文琅点点头,跟着向导走向附近的几户人家。雨还在下,他的西装外套已经湿透,头发贴在额头上,显得格外狼狈。

他们走访了几户人家。第一户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皱纹里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高家那对兄妹啊..."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回忆的火花,"那孩子带着妹妹搬走的时候,才这么高。"她比划了一个高度,大约到沈文琅的肩膀。

"您知道他可能去哪里了吗?"沈文琅不自觉地向前倾身,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

老太太摇摇头,织毛衣的竹针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那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他爸爸也是个混蛋。可怜他妹妹,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不过听说兄妹俩在城里过得不错,那家儿子争气..."

接下来的几家情况大同小异,但没人知道他们现在的去向,记忆就像雨水冲刷下的泥土,一点点流失。

回到车上,沈文琅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盯着后视镜中小镇逐渐缩小的影子,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自己对高途的了解少得可笑。

高途知道他喝茶喜欢的水温,知道他开会时喜欢用哪支钢笔,知道他对百合花过敏,甚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特别烦躁。

而他对高途呢?几乎一无所知,连高途之前的住址,还是找人事部拿到的。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公司打来的,屏幕上跳动着"秦明"的名字。沈文琅直接挂断,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自从高途离开后,HS集团就像一台失去润滑的机器,每个齿轮都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新来的秘书连最基本的日程都安排不好,董事会的文件频频出错,沈文琅这才惊觉,过去时间里,是高途在无声地维持着这一切的运转。

回到酒店房间,沈文琅脱下湿透的衣服,热水冲刷过身体,却无法温暖他内心深处的寒意。他坐在床边,拿起手机,又一次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机械的女声冰冷地宣告着又一次失败。

沈文琅将手机摔在床上,双手捂住脸。大学毕业时,高途也消失过一年,但这次不同,这次他真切地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慌,就像有人从他胸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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