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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舌燥的回忆,扑鼻而来。

火牢重锁之中,一片昏暗,仅有的一截短烛,快见底了。

他答应谢霓,会在蜡烛燃尽前回来。

谢霓疲极而睡,背对着他,陷没在一整床玄黑的兽皮间,黑发铺在枕上,凤冠歪斜,银钏勒住小腿。

大量的犼血和灵药灌下去,谢霓身上总算长了些肉,整个人都被一种慵懒的腥甜气浸透了,指甲上透出了鲜润的血色,手腕到手肘,虽捆满了红绸,齿印依旧狰狞地沁出来。

单烽不用扯开兽皮,也知道,底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不敢随便碰谢霓,怕对方还没缓过来,一下子刺激得太狠。

甚至……只要硝石气在火牢中浸润得够久,就能让对方在梦里陷入情潮。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谢霓始终没有转醒,皮肤却越来越深粉,婉转地沁出了一层汗。

被缚的双手还环抱在胸前,像搂着什么东西,兽皮轻轻抖动着。

什么东西?

单烽疑心大起,扯开兽皮一角,却见谢霓腰上环着一幅纤细的指影,指头还勾着背上垂落的璎珞细链,扯松了一段。

谢霓居然抱着自己的影子,白蛇抱尾似的,睡着了。

这些天,谢霓只要昏过去,便会想方设法推开他,半点儿都不愿挨着,宁可抱着这虚飘飘的影子!

单烽明知影子是对方神念所化,却憋不住地吃味,恨不得把蜡烛掐灭了。

被他这一碰,谢霓痛苦地闷哼一声,把影子抱得更紧了,连脸颊都贴上去,黑发散开,垂在湿透的脊背上。

原来是热狠了。

再这么贪凉,非得含着影子睡不可。

单烽抓住谢霓背上的璎珞,轻轻一提,把影子抖了出去。

金链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截腰身立刻挣动起来,叮叮当当作响。

谢霓的手在兽皮上胡乱摸索,被单烽一把攥住了,摁在一边。

“忍不住?不是给你吃了一串冰玉珠?化得真快。”单烽直起身,又勾开兽皮,冷硬的目光镇在谢霓身上,在每一处痕迹上停留。

城主府外满地的香花供果,他们供奉的恶菩萨,却被他困在了龛中。

谢霓闭着眼睛,手臂上微微起了战栗,恹恹道:“你又在看什么?”

单烽道:“看药效什么时候过去。不过如此。”

他又咬着牙,莫名其妙重复道:“不过如此。”

他手背上青筋一跳,倾身而下,一把将谢霓揉怀里,抵在膝下,狂乱地亲吻了一顿,这才出了一口胸肺中的浊气,舒爽得头皮都快炸开。

那吻和璎珞缠在一处,骤雨牡丹厮磨,很快滑向深处。

谢霓的头发也被链子绞痛了,闷哼一声,单烽立刻帮他拨开,勾在耳后。

这点细微的刺痛,伴随着并不温柔的抚慰,却让谢霓难以抑制地情动。单烽的渴望,同样催发着他。

单烽埋在兽皮里,那吻突然变了形状,身形随之暴涨,两只黝黑粗壮的前爪搭在他腰上。

谢霓已经历了不少次极度危险的时刻,当即惊醒。

他死死掐住单烽的鼻梁,挤出几个字:“所以呢?药性过去了吗?”

单烽含糊道:“再等等。”

谢霓怒极反笑,道:“狗东西。”

单烽死撑着最后一点理智:“谢霓,你说实话。当初,在服用蛇丹后,你可曾与人育有……”

嘶啦!

红绸被挣破一角。

单烽脑后一凉,便听谢霓含怒道:“烽夜——”

单烽知道不妙,当即咬破舌尖,往上一仰,抱着谢霓,把一口滚烫的犼血渡进了对方口中,一面不停揉按对方的丹鼎,狂运金学心法。

谢霓拔刀的手一软,捧着他似兽而非人的脸,绵绵密密地亲吻他的嘴唇。

无论尝试了多少次,什么荒唐事都做过了,亲吻的带来的满足感,依旧压倒了一切。

单烽看着那双眼睛里微微的笑意,心神摇荡。在无限痛苦中,登临极乐——

轰!

楼飞光在城楼边指挥了半日,好不容易把矿石运光了,刚要喝一口茶水,却见单烽的身影从阴影中冲了出来。

那浮躁凌厉之气更重,从眉峰到鼻梁上都湿了一片,往下滴着水,却更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悻悻然之色。

单烽用茶水擦干净脸,闻了闻帕子,藏进怀里,又悔又愧,脸色虽阴沉无比,嘴角却翘着。

楼飞光道:“单前辈,你脸上的伤——”

单烽已冲出去,扛起过马路的茶伯,送回了对面。

【作者有话说】

恋爱中的犼……

第202章 虹辉盼

楼飞光满面惊恐。

单烽道:“别的事情,都还顺遂?”

“顺,顺遂!”

单烽点点头:“以后,少让他劳心。他身上没几两肉,掉进悲泉里,都不够饿鬼塞牙缝的。”

“单前辈,不是有你在吗?”楼飞光道。

单烽道:“有我在,他天天想着亏心事,才睡不安宁。”

他语气不善,却莫名透出交代后事的意味,楼飞光怔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好在正这时,一道明朗的招呼声从不远处传来。

“单前辈,木头,原来你们在这儿!”

楼飞光如蒙大赦,道:“小灵,你能出门了?”

百里舒灵坐在一辆木轮椅上,由百里漱推着,冲他们招手。

她面目不再妖异狰狞,裙摆下却露出两截树藤,晃来晃去,互相编着结。

百里舒灵笑道:“多亏了漱哥,前两日熬出了灵药,过一段时间我就有腿了。单前辈要的药草,我们都带来了。”

百里漱看着妹妹,下巴一抬,难得扬起一个笑。

他从背后解下一个药篓,一股碧绿清气扑面而来,里头是满满一摞药包和药瓶。

“你们城主身上是长了些肉。”单烽道,“就是亏损太过,没什么精神。”

在百里漱讲解灵药用法时,楼飞光已冲到轮椅边:“太好了,小灵,那灵草不是很难找吗?”

百里舒灵笑道:“巧了。前些天,城里来了一阵春风,冰面解冻,楚药师留在铺子里的灵草,都活过来了,长势惊人,顶得上半个玄天药圃了。”

百里漱哼了一声,道:“姓楚的怕是早就料到这一出了。”

楼飞光道:“回春?我有印象,十日前,滴翠湖化了冻,我抄近路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可再去看,又冻实了......这便是春风一度吗?”

兄妹二人猛地咳呛起来。

“行了,烂木头,多读点书!”百里漱道,“对了,我们在楚药师的铺子里,还找到了赊春的手记。”

单烽的眉峰一跳。

“他说,这药发作期间,对着心上人,就跟疯了似的,恨不得把对方吃进嘴里,一步也不能离开,否则就会伤心欲绝。”

单烽哂道:“不过如此。”

大概在浴日池时,他的心就冷透了。

“药效还要持续多久?”

“因人而异,有些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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