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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却又松开了。

可皮肤相贴的一瞬间,原本只是细微发抖的谢霓,突然如发疯一般,用尽一切力气往外挣脱,手肘处甚至传来了骨节错位的响声。

“别碰我!”

不好!

单烽当即用手指塞进他嘴里,果然摸到了一手湿滑。牙齿颤抖得太厉害了,甚至咬破了舌头!

“你想死?你就这么恶心我?”单烽霍地道,额上沁出的热汗,一瞬间冷透了,抽出手指,替他接好了手肘。

好在舌头上的伤口不深。单烽低头含住,连着下唇一起,强行吃了一会儿,血腥气淡褪了。

可谢霓的嘴唇还在发抖,如即将冻毙一般,断断续续的抽气声,锋利的小银匙子一般,在人心窝里转动。

单烽意识到,他是在说话。

“灯……灯!”

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字。

单烽的脸色冷了一下,戏谑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把灯给我!”谢霓哑声道,声音却说不出的凄厉,仿佛溺死鬼挣出水面一般。

单烽松开他,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熟悉的体温一旦抽离,雪夜的寒气,就千百倍地反扑上来。

谢霓用手臂挡在眼前,干呕不止。

窒息感又来了。五感朦胧、错乱,他不想发抖,不想暴露出任何一丝软弱,哪怕是在梦里。

可他喘不过气。

脚步声停在他身边。

“没有灯,”单烽去而复返,抄起他的膝弯,把他丢到了榻上,“只有蜡烛。”

谢霓被抓着手,摸到了一支手腕粗细的蜡烛,龙凤盘旋,极富精工。

没等他抓住,单烽一把抽走了那支蜡烛,俯在榻边:“今夜,这会是你唯一反抗我的力量。别失败了。”

单烽同样没给自己迟疑的时间。

一个响指过后,龙凤红烛,以惊人的速度燃烧起来,光晕昏罗帐,同时,也将二人的身影拓在一片摇荡的深红中。

黑发散乱,满捧乌丝缎一般,映得床榻也冰雪清凉起来。

谢霓的脸色更苍白了,几乎到了形销骨立的地步。

眉目那过盛的秀丽散去了,只剩下从骨头缝里浸出来的寒气,空荡荡的剔透,任谁看,都是死了半截的雪里灯,殉了葬的美人俑。

人不拜他,怕他会随着香火青烟散了。人一合掌,他就又碎了。

光看这张脸,谁能想到底下有一颗多么强悍、毒辣的心?

单烽看他,他却直直盯着蜡烛。

过分明显的下颌线条,和颈侧连成一线,更是毫无生气,偏偏颈上青红了一大片,牙印都环到肩上去了。

单烽没有挪动目光,任由蜡油淌了满手。

“为谁穿的白衣?”他道,“数得过来吗?”

一串烛泪沿着他的手臂滑落,啪嗒一声,溅在谢霓胸骨上。

谢霓远比常人更怕烫,原本昏沉侧卧着,这一下,竟生生从榻上坐了起来,竟然劈手把红烛抓在了手里!

抓的还不是单烽握住的那一截,而是燃烧着的灯芯。

逆风执炬,他想干什么?

单烽脑中空白了一瞬,夺过蜡烛,去看他的手。

好在烛火也受单烽掌控,早已往外避开了,谢霓掌心却沾满了红蜡,凄厉地淌到了手腕上。

“为了血肉泡影,”单烽毫不意外,“连烫也不怕了。”

谢霓湿滑的手掌,却抓着他的手,慢慢往上举起,衬在他脸庞边。

灯火刺目,映着单烽的脸。

单烽眉头紧皱,伸手,把谢霓一缕勾住衣裳的黑发摘开了。

谢霓看了片刻,如被抽去最后一根骨头般,重重倒回了榻上。

单烽的手已抄在他脑后,慢慢道:“看我的脸?”

谢霓了却了心事,就不再看他。

“说话。”单烽扼住他的脸,“想看我死透了没有?鬼有没有影子?”

“你还活着。”谢霓道。

“你很失望?”

说话间,半凉的蜡油,顺着单烽手臂滑落。

灼烫逼近的瞬间,谢霓一把抽开了单烽的手。

可一连串蜡油,却如抖散的长鞭一般,直直抽在了身上。

头发、脸颊、嘴唇、手腕、指尖……

……

单烽已把蜡烛抛在他怀里,用神念拘束着火苗,两指上沾满了火烫的蜡油。

“鬼会有这么烫吗?”

……

谢霓的眼睛都湿了,只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松开那支红烛,只是把烛身握得变了形。

两弯银臂钏,急促跳动着,也被红烛照化了。

单烽咬住他侧颊,果然冰冷一片:“美人蛇,冻僵了?”

……

“我烫到你哪了?”

【作者有话说】

别锁我别锁我,是千年等一回的蜡烛品鉴大会[可怜]

第198章 牵衣犹怜

哪怕已有了准备,那种心理上的极致体验,依旧远远超想象。

爱?恨?

得偿所愿?

还是在大恐怖中,终于一脚踏空?

不能再回头了。

红烛光满,已烧了大半截,每一缕空气,都在融化。

抓着红烛的那只手,垂在腹部,从指缝到腕骨,一片狼藉的烛泪,光莹莹地往肘弯里流。

两轮银钏,一只陈旧,伤痕累累,另一只光洁明亮,宛然如新,彼此对映着,都被汗浸透了,勒不住肘弯,连红痣都游出了大半。

针刺出血一般,陷在更凌乱,也更残暴的齿印中。

吱嘎吱嘎!

烛火急促地颤动着,甚至到了惨烈的地步,每一次弹跃,都自罗帐中,生生透出一道炽红的轮廓。

“又透出来了,”单烽在谢霓耳边道,“这么薄。”

他又去按谢霓的手背,薄薄的,玉伞一样的骨头,连指尖都被烫得发红。

谢霓早就没什么意识了,整个人仰靠绣枕,歪在湿透的黑发里,抖得厉害。眼睛半闭着,被按住手背的时候,也只会轻轻抵着他,发出痛苦的鼻音。

又是死了半截的样子。

可单烽掐着他的脸,扑下去亲嘴,他还会有反应,下意识地含住。

嘴唇厮磨,绵绵密密的,柔软而冰凉的吻。

雨后玉簪的香气。

只轻轻一碰,单烽的汗就淌到了下巴上,眼神变得极其恐怖。

仿佛带着某种让人极度痛苦不甘的魔力,他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只抱着谢霓,不停地亲吻。

如果仅仅是一双红烛,还能在交缠中融化。

可烛芯是铁硬的,蜡油是隔了血的,每一次拥抱,都只是刺心而已。

谢霓在看他,眼神里居然有一丝罕见的恐惧,旋即,抓住他的头发,在急促的倒吸气中,不停厮磨。

“灯……越来越暗了,为什么不烫了?单烽!”

单烽脊背一耸,硬生生撑住了手臂。

他一手捞起谢霓后腰,一把解开膝弯上的衣带。

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目眩神迷。

是他亲手……

可另一种心思,却蛇蝎一般啃咬着他的心。

“他们就是这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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