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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着一道人影。

得来如此容易?

这城主府戒备也不怎么森严么,寝殿要地,连个亲卫也没有。

碧灵想着谢泓衣,心思激荡,悄然挽起袖口,又抹一抹鬓边的头发。

谢泓衣为了压制瘟母血,喝了不少火灵根的热血,瘟母血一拔,寒气尽去,那火气蹭地窜上来,可不比鹿血酒还滋补?

只要它趁机勾引,一举拿捏了谢泓衣,再将那单烽发落去打洗脚水去,扬眉吐气,指日可待。

“先服了这药引,我便运功,将瘟母血引出来。”

碧灵柔声道。

里头伸出一只棋盘,摇了摇,示意她放上。

好粗野的举止!

碧灵翻了个白眼,将衣带一抽,肩上衣衫滑落,却被一股古怪的外力,刷地扯了上去。

什么东西,殿里有人?

碧灵大吃一惊。放眼四周皆不见人影,仿佛凭空而来的一阵邪风。

那便是谢泓衣要做柳下惠了。

它还不信邪,去扯襟口,背后衣裾又被死死拽住不放,一时竟脱不下来。

碧灵一回头,只见帐帷上一团黑茸茸的兔子似的影子,后足顿地,用力咬着它衣摆不放。

夜路走多,见了鬼了?

正这时,里头的人喝罢了药,碧灵只得专心捏诀,逼出瘟母血对它而言,也是极大的损耗。

它目中也有森冷的寒光一闪,向帐中栽过去:“哎呦,头好晕,谢泓衣,我可是为你吃尽了苦头……”

话音戛然而止。

帐子里露出单烽好不凶恶的一张脸来。

其人盘踞榻上,膝上仰着一只兔子,正一手轻轻揉弄它饱胀的雪白肚皮,另一拳却把碧灵抽出了门外。

碧灵叫道:“天杀的,怎么是你?谢泓衣呢?”

单烽嘴角一翘,抓起那小兔爪挥了挥。

砰地一声,殿门合拢,碧灵避退不及,险些被撞歪了鼻子。

寝殿之中。

单烽轻手轻脚地替谢泓衣揉弄肚子,牙齿却差点儿没咬碎了。

“你做只兔子也挺好,省得那些狂蜂浪蝶扑上来,”单烽捏着雪兔肚皮道,忽而脸色一变,“操,它该不会找雪牧童变母兔子去吧?”

这一想,实在大有可能。一想到谢泓衣此刻懵懂无知,被母兔子哄了去,生出一窝小崽子而不自知,单烽心中立刻妒火大盛,恨不能变出犼头一口将人吞了才好。

他手上失了分寸,将雪兔肚皮上绒毛都揉乱了,心烦意乱间,掌心里的温热身体忽然一阵阵颤抖起来,爪子软软踢蹬着他,挣出半边去,一缕滑溜溜的黏液沾在掌心。

单烽心里突地一跳,见它肚皮透出深粉色,四只小爪子蜷在胸前抖个不停,当即无师自通地将它翻过来。

尾巴都翘起来了,还渗着清液。单烽碰碰它,它将爪子一勾,抱住单烽手腕,厮磨起来。

这是……

但闻寝殿中一声犼啸,一道猛然涨大的兽影,将帘子撑得粉碎。

单烽心中狂念缩身术,等小犼扑在雪兔身上时,已双目赤红,再无半点儿嬉闹心思了。

第102章 灯衫青客乘影来

犼兽前爪一伸,锁住雪兔柔嫩的肚子。强大的压迫感,足可使对方趴伏在榻上,两只兔耳不安地乱颤。

单烽见它还要踢蹬,便龇出利齿,从背后一口咬住它喉咙。

倒是不见血,但那带着倒刺的舌尖逆着兔毛舔上去,三五下之后,雪兔的喉口和前胸便都湿透了,心跳都快啄破脊骨蹦出来。

想吞吃了它。

又不想撕扯得血肉支离。要像小孩儿吃冰那样,连咬带啃,连它骨头化成的水也不放过,一滴不漏地吞进肚里。

兔尾温顺地高高翘着,将兔绒都沾湿了,照理不该受到任何抵抗。可任凭它如何变着法子,硬是挤不进去。

小犼气急败坏,仰身将它抱在怀里,后腿用力一蹬,任由湿漉漉的兔尾巴在它腹鳞上乱扫。

“霓霓,霓霓,”单烽还记着在它耳边颠三倒四地喊名字,“松开,让我进去,否则会捅坏的。”

犼兽爪尖上一凉,竟是雪兔轻轻舔了它一口,淡粉湿润的舌尖一闪。

单烽的神识都快飞出窍外了,恨不能抱着它吞到肚里才好:“你答应我了,你也想我进去,是不是?”

脑中炸开火树银花的同时,犼兽终于灵光一闪,将雪兔抱到半空中,礼尚往来,鼻尖用力拱个不停。

细密的倒刺钩扯下,雪兔几乎惊跳起来,后腿胡乱踢蹬,尾巴更抖得如筛糠一般。

一点米粒似的淡粉圆凸,也被舔得乱颤,一缩一缩地无从躲避。

它不像人身那么怕烫,只一味地翘着尾巴哆嗦。

犼兽狂吼一声,刚扑压而上,背上的鬃毛却腾地舒张开来,身形随之暴涨。

轰地一声,殿门被一箭射开了。

“护驾——”

阊阖为首,几个黑甲武士挥舞着捆兽铁索,向殿内冲来。

怀里的雪兔惊颤了一下,身形跟着一闪,化作人形。

蓝衣还挂在犼兽虬结的腰腹间,黑红色兽毛里,只露出一痕素白脊背,却也足够刺目了。

单烽一想到,怀中人叫别人看了去,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自爆丹鼎,将他们统统炸死算了,全他妈给老子送不出去的元阳陪葬——

单烽一把扯落帐缦,遮住谢泓衣,长尾一扫,将几人一齐抽飞出去。

阊阖翻身跃起,道:“碧灵说你趁人之危,我还不信。”

“还不快放开殿下!”

“快找楚药师解了淫毒!”

单烽怒极反笑,犼脸上须子倒竖,道:“知道是淫毒你们还敢闯,我正忙着解毒呢,他要是知道你们几个乱看,得拿几颗眼珠子来赔?”

阊阖闷声道:“我们本就和殿下一体。”

单烽道:“那他准你们伺候洗沐么?今日擅闯寝殿,明日便逼宫造反。”

他这倒打一耙,还真把人唬住了。

谢泓衣却被闷得狠了,蹬开帐子一角,伸出一段素白小腿来。

脚踝上薄汗莹莹,更有大片刀剑红莲纹,说是倦卧莲台的一尾白蛇也不为过。

何止是趁人之危,简直签字画了押了。

阊阖伸手抵住门,四只眼睛同时圆睁,喝道:“畜生行径!”

那公畜生毫不知耻地一笑,拿尾巴甩上了门。

几个黑甲武卫还要救驾,殿里却传来谢泓衣冷冷的声音:“退下!”

榻上,谢泓衣披衣而坐,微湿的黑发还覆在背上,脸上潮红未退,在犼兽看来,也不比那雪兔大上多少。

只是原本指头大的雪糖丸子,忽而蒙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糖壳儿,又能多舔上几口了,怎不让它心花怒放?

巨犼故态复萌,环着他乱蹭。

谢泓衣单手按着额心,还没从昏沉中回神。身上黏腻,难以启齿,仅仅坐着,身下的衣衫就被浸透了一小片。

是还在天火长春宫的乱梦中吗?

巨犼刚枕到他背上,他便扯住须子,向床头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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