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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说过的话屡屡应验,倘若大雨再下半月,毁堤淹田,到时候苦的都是百姓。

沐川说:“此事关系重大,明日我便面奏圣上。”

星陨摆摆手,“恐奸佞心生猜忌,你十五之前不要与皇帝见面,待到乌盘被斩,一切自见分晓。”

“可乌盘死了,服用噬心蛊的官员们怎么办?”

“有于天宫在,他们只要不作死,活个几十载不成问题。”

“可万一……”

“没什么万一。”星陨难得严肃,“解铃还须系铃人,八年前的恩怨,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

大年初十,嘉宣喂曹雪服药时,宫女忽然打翻了花瓶。

在五颜六色的碎片中发现三只写着曹氏妇女姓名的巫蛊娃娃。

宫女跪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嘉宣:“来人!”

“在!”锦衣卫闯入迭宫。

“拖出去,斩了!”

“是!”宫女被捂住嘴,拖出迭宫。

曹雪近日愈发精神不济,看不清皇上手中之物,走近小声问:“陛下,这是何物?”

“这是诅咒曹家永世不得超生的巫蛊之术。”嘉宣说,“此前听闻坊间传言,本以为是有人蓄意挑拨国师与丞相的关系,没想到……”

坊间传闻说是乌盘害她小产,曹雪将此事告诉父亲,父亲说:“坊间传言不可信,与其怀疑乌盘,不如想想你的枕边人。”

先前皇帝不想要孩子,是她以命相逼,皇帝才同意留下孩子,孩子没了,对皇帝而言利大于弊,父亲的怀疑不无道理。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皇帝向来温文尔雅,曹雪不相信他会如此心狠手辣。

“朕本以为安心当傀儡便可与你厮守终身。”嘉宣握着曹雪的手,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朕本想立他为太子,没保住孩子,是朕对不起你!”

皇帝从未如此失态,曹雪彻底打消了疑虑。

“臣妾明日便将此事告知父亲。”曹雪愤恨道:“乌盘滥用巫蛊之术、诅咒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第45章 “怪不得沐川喜欢你”

去西陲时天气炎热路途颠簸,来长唐气候适宜路途平坦,可即便这样,傅初雪还是有些吃不消。 w?a?n?g?阯?f?a?B?u?Y?e?ì??????????n???????????????????

每当风吹进车窗,寒意便会穿透皮肉;每当车轮碾过石头,便会颠得胃液涌动;每当夜晚驿馆有人走动,便会惊醒……

傅初雪倚在车厢,按压小臂的凸起,吞下一把药丸,短短半月瘦到脸颊凹陷,周身病气遮不住凌厉的眼。

正月十三,长唐雨势未减,马车在雨中艰难驶入城门。

哨兵见延北的通关文书,道:“上面传令,让世子走偏路进宫。”

焦宝刚要与其理论,傅初雪说:“走偏路。”

马车驶入暗巷,焦宝嘀咕,“正路不让走,让人走旁门左道,大雨天不知道心疼人呢!”

上面传令应该是皇帝的意思,长唐暗线密布,恐节外生枝。

往常傅初雪定要骂上两句,现在觉着只要能达成目的过程不重要。

“哐当”

什么东西撞到马车,傅初雪掀开车帘,只见一只巨犬手脚并用地抱着车轮。

“起开!”焦宝挥动马鞭。

“慢着。”傅初雪拦下。

暴雨浇得巨犬毛发紧贴皮肉,身体轮廓比起狗,倒更像人。

焦宝停车,给主子撑伞,傅初雪走到巨犬身前,巨犬抬头,满脸皮毛,鼻子上悬着双人眼。

“妈耶!”焦宝吓得扔了伞。

傅初雪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巨犬看过来,眼眶湿乎乎的,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焦宝大吼:“呔,何方妖孽,速拿命来!”

“无妨。”傅初雪说。

“巨犬”缓慢地伸出“爪子”,掀开贴在手臂上的毛发,手肘处隐约可见一巴掌大小的痣。

这痣生得巧妙,大虞恐难找出第二颗。

“你是……”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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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犬”学几了声狗叫,没等傅初雪再说话,爬入暗巷深处。

十二年前,傅初雪在花园偶遇一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几番交谈,知其名:唐永贞,无字。

唐为皇姓,皇子为“池”字辈,皇孙为“永”字辈,皇子皇孙中无字的只有二人。

一人是明德帝与宫女所生的最小的儿子:唐池晨;一人是太子的嫡长子:唐永贞。

唐永贞说:皇爷爷不喜欢我。

傅初雪问:为何?

唐永贞掀开袖口,只见手肘处长了个巴掌大小的痣。

与巨犬手肘处如出一辙。

有些畜生用丧心病狂的采生折割术,将兽皮缝到人身上,让他们伪装成动物上街表演,就算亲生父母站在面前也认不出。

皇帝让他走暗巷,八成就是为了给他看这一幕。

一是为了敲打,暗指废太子与他作对,就是这种下场;二是想让他出仕为官,以此来激发他扳倒奸佞的决心。

让亲侄子扮成狗沿街乞讨,宫中朝臣都能看见,却无人敢言。

傅初雪嘴上说着旁人的事儿与我何干,实际没办法视而不见。

左右活不了几年,与其佝偻着腰当鸵鸟,不如挺直脖子当长颈鹿。

痛痛快快在世间走一遭,即便赴死,也要名垂青史。

*

暴雨如瀑,雨中的诏乐殿平添几分朦胧。

傅初雪进殿,嗅到莲花灯的香气,胃液翻涌,没忍住轻咳几声,慢吞吞地挪到高阶之下,提了好几口气,跪拜行礼。

“臣傅初雪叩见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

“平身。”嘉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的确生了副好面相,怪不得沐川肯为你跪上一夜。”

话说得阴阳怪气,傅初雪品出些不满之意。

自己活不了多久,管他满不满,该说的都要说。

傅初雪也跟着阴阳,“臣形容枯槁,骨瘦如柴,与偏巷乞讨的乞丐没两样儿。”

皇帝起身,鎏金靴底敲击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傅老侯爷说要推陈出新,发动变法,先皇封爵位;侯爷不问朝堂,想辞官归隐,朕赐良田百亩;你从未涉足朝政,却享受侯爵的待遇,各地官员毕恭毕敬。”嘉宣说,“先皇与朕从未亏待过傅家,可傅家人为何……总想教皇帝做事呢?”

皇帝颠倒黑白,开口便要立威。

“祖父封爵是因推动变法有功,让大虞享有二十年空前盛世;父亲辞官是因奸佞作祟,不得不归隐;我自小体弱多病,才未涉足朝政。”傅初雪声音虽轻,然不卑不亢,“傅家忠于天下,陛下是要忠臣还是贤臣?”

“你的意思是,朕的三书六部没有贤臣?”

“太祖皇帝打天下要忠臣,山河平定后要能治理朝纲的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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