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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皇帝的大婚之日。”

“就算错过皇帝大婚,他也有理由回来。”窗外闷雷闪过,潘仪一半在阴影中,声音尖细似厉鬼,“咱家想让他回不来。”

曹明诚皱眉,“沐川曾于千军之中取人首级,寻常杀手难以近身。”

潘仪说了八个字,“东有倭寇,北有跋族。”

曹明诚会晤。

潘仪是想借跋族的刀杀了沐川。

可通倭是叛国,伙同跋族残害大虞将军也是叛国,曹明诚不想入局。

“大虞四洲都是潘公公的人,传话必定比我容易。”

潘仪皮笑肉不笑,“司礼监、东厂、巡抚知州……就连咱家都是皇帝的人,咱家哪有什么人?”

曹明诚刚想开口,潘仪又说:“要不是咱家将令爱送到皇帝寝宫,她能当皇后?”

“咱家能让小雪睡龙塌,当然也有法子将别人的女儿送上龙塌。”

曹明诚皱眉,“你威胁我?”

“沐川审焦宏达名动朝野,皇帝不可能放任不管,《飞虹神录》参与官员众多,我们毁不掉所有线索,若是沐川追查、你我二人定会受到牵连……”潘仪说,“内讧没有意义,咱家不敢威胁丞相,只是此事由您操办更为合适。”

以利相逼后又晓之以情,阉人言辞犀利。

曹明诚思忖片刻,最终点头。

*

焦宏达死了。

死状与卢自明一模一样。

好在有《飞虹神录》,也有他的供词,通倭案潘喜肯定跑不了。

将焦宏达押往西陲时,潘喜便回了长唐,距离审焦宏达已经过了七日,此刻潘喜应被收监候审。

傅初雪抱着冬瓜吃西瓜,右眼皮突突跳,“你说,潘喜不会在狱中出意外吧?”

沐川放下折扇,摸摸他的头。

老实说,他不想让沐川回长唐。

体验过销魂的滋味儿,就很难接受单纯的痛苦。

傅初雪不太喜欢和人亲近,就连中秋赏月在街上被碰到肩膀,都觉着不适。

能接受沐川的触碰,或许是因为安全。

因为安全,所以才会想靠近。

互相帮助后,二人的关系在现实中没什么进展,在话本中却是突飞猛进。

近日沐川为皇帝采买新婚礼物,于茶馆小憩,听到说书的讲“马车大战酣畅淋漓”,立刻买了整套话本,回府背着傅初雪悉心研习。

想起话本中那段“夏日扇风,扇得衣衫凌乱”,透过傅初雪单薄的中衣,看向诱人的锁骨,有些燥热。

“通倭叛国的要犯,会关在长唐大狱,每日三班狱卒值岗,开朝以来从未出现过要犯越狱、暴毙的先例。”

傅初雪握住他的手,“昨夜七星连珠,我怕……”

“别怕。”沐川转移话题,“三餐一顿不落,怎不长肉?”

傅初雪摸摸干瘪的肚皮,抱怨道:“东西都被蛊虫吃了,虚不胜补。”

沐川问:“你这个能多久?”

傅初雪说:“于天宫说,若蛊虫充足,活个几十载应该没问题。”

“那你为何……”

傅初雪听出话外音,故作轻松道:“若乌盘催动雄蛊,我与卢自明、焦宏达一样,都是朝不保夕,奸佞掌权,指不定哪天就……”

沐川捂住他的嘴。

傅初雪跟小猫似的蹭蹭他的手。

暴雨将至,二人在将军府享受最后的欢愉。

九月中旬,沐川与副将交代边防驻守事宜,准备三日后启程回长唐。

入夜,左司马忽然推门而入,“田建义在流放途中暴晒而亡。”

沐川拢拢衣襟,点亮烛火。

若是只有田建义的死讯,左司马大可等到明日再报,傅初雪按住突突跳右眼,问:“焦宏达死了,田建义也死了,潘喜是不是也死了?”

左司马点头。

傅初雪瞬间困意全无,“我就说他会出事,你偏要信皇……”

沐川打断:“还有何事?”

左司马抱拳道:“边防来报:跋族来犯,边关失守。”

第22章 小野猫

三名人证死了,边关又失守,七星连珠果然大凶!

延北边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之前跋族破关少则十日多则半月,换唐沐军驻守绝无被跋族轻易破关的道理。

此事定有蹊跷!

左司马问:“是否向长唐汇报军情?”

“不!”塌上二人同时开口。

傅初雪见沐川衣带飘出半截,替他系好,沐川握住他的手,语气颇有命令的意味:“你去征粮。”

行军打仗必须要有粮草。

大虞四洲,延北大旱无粮;南遇是蛮族的地界,从来没有过粮;东桑刚平定战乱,本就地广人稀,已无粮可征……只能再去西陲。

上月刚得罪唐志远,此番征粮必定会比之前的阻力更大,但眼下别无他法。

傅初雪点头。

跋族来犯的时间太巧,再加上三名人证突然暴毙,凑在一起绝不是巧合。

傅初雪理不清脉络,慢吞吞地系上衣带,揉揉发疼的太阳穴。

为了不让奸佞知晓排兵布阵情况,东川侯不能汇报军务,征收粮草可由延北侯上疏。

如此看来一洲二侯也不全是坏处。

关乎边防皇帝必定会批奏疏,只是西陲官商勾结,落实下去会很困难。

傅宗早已备好马车,正要赶往西陲,被傅初雪拦下。

“沐川在前线征战,父亲在后方坐镇,我去征粮便是。”

马车抵达富宁郡时,皇帝批了请粮的奏疏。

焦宝问:“现在去见高远王?”

傅初雪想了想,说:“先吃口饭。”

二人没在正街用餐,拐进胡同,进了家不起眼的小店。

短短两月,跑了西陲三个来回,傅初雪有些吃不消。

焦宝给他夹了块排骨,说:“主子吃点儿吧,这桌儿菜比延北的贵一倍呢。”

正愁没借口打探消息,这不就来了么!

傅初雪拍案,“饭菜价格高得离谱,莫不是黑店?”

掌柜的见其穿着颇为讲究,听口音不像本地人,连忙出来不是,“客官有所不知,西陲税费比其它地界高出两倍,我这房子是自己的、不用交房租,您去正街吃饭,要比我这贵三倍。近日米价翻倍,我若不调价,就要关门大吉了。”

傅初雪抓到重点,“米价涨多少?”

“涨了十倍!”

掌柜强调米价涨,而不是抱怨买不到。

这说明西陲有米。

傅初雪问:“这米是从何处买的?”

西陲从未有过如此离谱的米价,掌柜以为傅初雪不信他的话,信誓旦旦道:“巳时码头有卖,客官一探便知。”

翌日巳时,傅初雪守在码头,只见江面驶来一艘货船,帆上悬着巨大的“米”字。

货船于岸边抛锚,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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