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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好说好商量,傅初雪要是拒绝,他就用强。

第8章 胁迫

傍晚,傅初雪醒了。

沐川从冰盆中端出银耳粥,傅初雪接过小口慢慢吃,像只觅食的猫。

傅初雪用过半碗粥后,脸色好了些,开口声音有些抖:“卢自明是被下了蛊。”

“下蛊?”

傅初雪点头,“此蛊名为噬心,会在宿主体内产卵,将血肉当做养料,毒发时蛊虫啃食宿主的骨头,刻骨之痛不亚于凌迟。宿主会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被啃得什么都不剩。”

雄蛊能找到傅初雪、对噬心蛊如此熟悉、见卢自明死状激动到晕厥……难道他中了噬心蛊?

沐川试探道:“末将听闻南遇蛊虫啃食血肉,疼到脏腑,寻常人怕是站也站不起来,而卢志明巧言令色能说会道,看状不像是中了蛊。”

傅初雪说:“宿主若是中了噬心蛊,最多能活五载,若是下蛊之人催动毒发,则立刻毙命。”

难道途中屡次停车修整不是娇气、而是蛊毒难忍?

可傅初雪牙尖嘴利,能因一把破扇子骂他萎,若是身中蛊毒,必定要叽叽嚓嚓个不停。

还有就是,听闻傅初雪自小体弱多病,若是中了蛊毒,定活不过这些年。

可之前装蛊的锦盒又作何解?

沐川问:“世子为何对蛊毒如此熟悉,还有装蛊虫的锦盒?”

傅初雪挑眉,“你查我?”

坏了,小脸皱成一团,看来是又要使性子了。

果不其然,傅初雪指着他的鼻子,一通臭骂:“你管得倒宽,我饱读诗书,知道的多不行吗?”

“我帮你查案,你居然查我?”

“人与人之间就没半点儿信任吗?”

沐川不忍胁迫傅初雪,但更不能放弃复仇。

反正他在傅初雪眼中早就没什么好印象了,只要能复仇,别的都无所谓了。

沐川说:“末将从东桑征粮,世子替末将查案,可卢自明已死……”

傅初雪皱眉,“已助将军活捉卢自明,往后的事,与我何干?”

“跋族与延北有半数土地接壤,每次延北大旱,跋族必定来犯。”

“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延北边境由唐沐军镇守,定能驱除跋族。只是倘若末将为了查案,久居西陲,恐军心不稳。”

“呵。”傅初雪冷笑,“将军此前不是说,唐沐军由副将席将军坐镇,让在下放心吗?”

二人僵持片刻,账内落针可闻。

意见相左时,先开口的往往会输,沐川沉得住气,傅初雪越想越气。

先是害祖父致仕,又害他差点儿丢了性命,现在还胁迫他查案……用此等拙劣的方式要挟,真是又笨又来气!

“我最恨人胁迫!”傅初雪怒喝,“延北是傅家的封地,但也是东川侯的封地,倘若跋族来犯,唐沐军御敌不利,皇上怪罪大不了一起遭殃。”

傅初雪向帐口走,被沐川堵在帐中。

高大的身影岿然不动,冷冽的目光传来强烈的压迫,语气不容置否,“世子助我查案。”

“说不过就来硬的?将军就是这样在军中立威的?”

沐川放缓语气,“叫我沐川就好。”

傅初雪皮笑肉不笑,“这如何使得,东川侯不也叫我世子吗。”

沐川为延北征粮,又在祭祀时救下他,他对沐川是有些好感的。

可现在这点儿好不容易撺起来的好感顿时降到冰点。

“我说怎么给我买荔枝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又不是你的兵,干嘛不让我走啊?”

“你这是囚禁,暴力镇压,告到衙门包吃板子的!”

傅初雪骂了半晌,骂得口干舌燥,沐川静静地听着,也不还嘴,怕他口渴非常体贴地接了杯冰水。

深夜,沐川在账口处打地铺。

傅初雪气卢自明死的不是时候,气沐川胁迫,最气自己心软。

沐川查案是为民生,内心深处的良知要求他:做个好人。

月上中天,傅初雪咬牙切齿道:“我帮你查案。”

沐川说:“末将感激不尽。”

*

账外传来战马嘶鸣,左司马来报:“经查,田建义与富宁郡知府焦宏达有频繁的业务往来,听管家说,田见义今日一早他便奉高远王之命,前往富宁郡与西域人谈生意。”

沐川挑眉:“奉高远王之命?”

“是,据说是于昨日傍晚接到的命令。”

沐川问:“卢自明可曾离开过西陲?”

“没有。”

左司马猜测:“昨日下午我们刚提审卢自明,今日田建义便被支走,莫非卢自明的上线是高远王?”

傅初雪凉飕飕道:“高远王没参与争储,他一个贪财好色的闲散王爷,不会到了西陲还给自己找麻烦,主子笨、下属更笨。”

左司马挠挠头,“那要不要抓田建义?”

沐川:“不抓。”

“为何?”

傅初雪接话:“我们为何查田建义?”

“为查通倭。”

“对,我们只是查通倭,而不是查贩卖私盐,更无意与高远王有牵扯。”

左司马不解。

傅初雪道:“倘若我们不打招呼直接在西陲捉了一众官员,会让高远王作何感想?皇帝又会作何感想?在西陲就要守高远王的规矩,田建义奉命与西域谈生意,我们不能驳了高远王的面子。”

“哦,那现在……”

沐川:“按兵不动。”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左司马当球踢来踢去,左司马隐约从针锋相对中品出那么点儿……激情四射。

左司马想一窥究竟,又没有赖着不走的理由,只能领命而去。

傅初雪虽然答应帮沐川查案,但没说何时查,沐川让他不舒坦,他也没必要让对方舒坦。

账中又剩二人,傅初雪翻了小白眼,没好气道:“今日身体不适,明日再说。”

沐川已经适应此人翻脸的速度,待其睡去,吩咐厨子做了些甜点。

翌日,傅初雪睡醒,沐川说:“田建义虽审不得,但可以去问问他小妾。”

烈日炎炎,东川侯亲自驱车,世子倚在车内,摇着折扇。

昨日发完脾气,二人便鲜少有视线接触。

傅初雪知道沐川是故意躲他,明明是自己找别扭,但看沐川这样又觉着不舒坦。

申时,二重返驿馆,直奔田建义小妾房间。

小妾母家姓沈,一直没取名,跟了田建义后,盼着有朝一日被叫“田夫人”,没成想田夫人他哥犯了诛九族的重罪,便让旁人唤乳名沈娘。

沈娘被赶出别院后受二人照顾,感激涕零,将知道的都说了。

“三年前,田建义攀上焦宏达的线,靠贩卖私盐起家。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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